第十一章 论罪(2 / 2)
高俅在郡王府前下马,正欲入府,闻得身后有人高呼,“……太尉且留一步,下官通判河间蔡宏这厢有礼。”
府门前戒备森严,皆是带械军士,高俅站在阶上回首,却望见一中年男子正从车辇上下来,一袭官服,倒也威风的很,这刻他提着袍襟快步过来朝高立在阶上的太尉高俅拱手,高俅倨傲的笑了笑,“蔡大人……”
“当不得太尉如此称呼,下官惶恐……适才闻得馆驿有杀戳之事,侍卫军陆指挥使更给郑仕元带走…”
高俅面色微沉,陆敬武给人家带走,他脸上焉有荣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心念间脸色更阴,却不说话,只淡淡道了一声,“正要面见娘娘讨个说法,蔡大人来的正好,一并前往吧……”他还虚手打出请式来。
“太尉先请…”蔡宏知这高俅隆宠不同于常人,已虽有太师垫底,却也不愿得罪这个人,是以相当客套,心下更计较着自已进去后该说些什么,当然,太师与郑枢密之争,他亦心中有数,此番定也要偏着高俅了。
只是高俅一付深高莫测的模样,但阴沉着脸,大该也在为陆敬武的事而恼怒吧,想必此来定是要保人的。
府从通禀之后,须臾间,便有人带着高俅、蔡宏直奔郡王府**金鸾殿,这蔡宏字胜远,本是蔡京同宗,政和二年,蔡郑之争渐趋明朗,蔡太师就千方百计的打压郑枢秘,更在这河间府派来了‘通判’制肘郑仕元。
待二人上到金鸾殿,隔着重重垂幔给娘娘行了大礼后才与已经在场的郑绅、郑居中、郑仕元分左右落坐。
因娘娘病情不详,她卧于幔帷之中,谁也不敢道个不是,更不敢偷目窥视重幔后的模糊人影,此时,金鸾殿上气氛显的相当凝重,除了他们几个,下首还立着陆敬武和安敬两个人,他们是当事人,在此也不为怪。
眼见太尉高俅到场,那陆敬武噗嗵一声就跪下了,“……太尉为小人作主,那安氏父子存心谋逆……”
“住口……陆敬武,你好生大胆,这里可是你开言之所?”郑居中一声断喝,轩眉立目瞪着陆敬武。
陆敬武惊若寒蝉,枢密院事当面,他哪敢对驳?垂头下去,冷汗渗渗,高俅却不以为甚,表面上他对郑皇后和郑绅都很恭敬,其实也未必就放这二人在眼中,一方面自恃隆遇,一方面不看好郑皇后的将来,早听蔡京言道郑后十载无所出,后位朝不保夕,惧她做甚?冷宫已为郑氏虚席以待,哼,看你郑达夫能欢蹦几时?
高俅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偏这刻蔡宏望他,高俅也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蔡宏也是察颜观色的宦海老精,自能从高俅脸上读懂那层不屑,他亦知郑后中宫之位甚危,郑系分崩只在旦夕之间,此即正是为太师、太尉充当开言先锋的好机会,当下便道:“郑使相,馆驿之事陆指挥使并无大错,下官也闻得是那安贞父子居然拔刃对抗亲军,且不论他们是否通敌,只此一节,便罪在不赦,还造成数十军士伤残,其行等同叛逆……”
郑仕元却道:“蔡大人何来此说?想那安贞父子拼死护娘娘鸾驾出险地,忠贞之心可鉴,娘娘心感身受,倒是遇袭之际,不见陆指挥和他的侍卫亲军护驾,一干人等居然望风而逃,如今无凭无据的诬陷安贞未通禀啸风口聚贼一节,岂不知本官早已将此情上达,欲入人罪,也必找个令人信服的由头,这番诬陷却令人齿冷。”
陆敬武闻言更是浑身发抖,蔡宏却强辩道:“本官只究其抗军蔑上一节,其它不论,安氏父子其心当诛。”
作者注释:历史上郑皇后是生过孩子的,本书中却剥夺了她的生育功能,这与本书情节有一定关联,望大家不要与真实历史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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