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遇公孙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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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别人的死活,安敬也懒的过问,象蔡宏又或陆敬武,今死又或明葬统统与他无干,他应关心或该关心的就是自已身周这几个人的现在和将来……那晚,安敬与‘父亲’安贞一直聊了许久,而高家兄妹也聊了许多话,接下来几日,却是相安无事,听说那陆敬武给过堂之后就被打进囚车木笼,然后押赴东京待刑。

四月,草长莺飞,春意尤胜,这一日,安贞赴府衙议事,他伤势已然复元,听闻近日郑皇后便欲启程南归京师,河间府又热闹了起来,府城南埠头数艘军舟泊于岸侧,盔明甲亮的禁卫军士全天候戒备在这里……

从城南一路至埠头,道路两旁都满是行商的小贩,茶棚、酒肆比比皆是,杂耍卖艺的,算命医卜的,南来北往的,四处流串的,沿街乞讨的,骑驴的,坐轿的,赶车的,呦喝的,叫骂的,嘻笑的,闹成了一片……

自河道开埠伊始商事频繁,北上莫州、雄州、霸州、清州、燕云的商舟汇于北埠,南下翼州、恩州、德州、薄州、大名府的商舟集于南埠,整个河间埠头在近两年的经营中已形成了颇大的规模,一派的盛世景象。

接连几日,安敬就蹲在城南埠头最闹的南埠街看景,这里有一座称得上是南城外最完美的建筑,座西朝东,占地甚广,置身在三层高楼之上,可俯瞰方圆里余内河道、河面、埠头的景况,此楼东家乃河北大名府人士,姓徐名安,字定平,听说也是河北大名府有名望的富户员外,广做南北生意,丝绸、皮毛、畜马、油食、瓷器等,不过这些还是其次,最初使他声名鹊起的一项生意却是经营妓寮,因其经营妓户遍达天南海北,民间称其为‘花员外’……对这样一个在这种时代就搞出‘连锁店’的大商人,衙内安敬不由生出浓厚兴趣。

负手于楼头,远眺近河繁华景象,安敬心下不无感慨,比起21世纪的那种海港,这里就是个土泥沟,但放在公元1113年,河间府的南埠却称得上是盛世‘大港’,必竟跨越了近900年的时空,天壤之别不为稀奇。

“……衙内,小人回来了,都打探清楚了……”脚步声蹬蹬上楼,邓怀粗犷的声线把安敬的思绪打断。

阁楼外台上摆着一张厚檀木方桌,高宠居左,做男装打扮的高莺美坐于右首,空出中间位置,这二人成了衙内的随身侍从,但都着了便服,也没佩带兵刃。桌面上摆开几盏茶碗,另置三两盘干果、瓜子、花生等。

三楼颇为雅静,偌大空间十几张桌子,仅坐着三四桌人,各桌也不过三两人,倒是二楼和外街的嘈杂声不时溢上来,安敬闻听邓怀返回,转身回来落了坐,他素有洁癖,喜着淡色衣饰,便是在这大宋时代也不例外,一袭净白的雪缎长衫,内里也是雪色绫绸的内衫和灯笼裤,足蹬软底快靴,雪衫飘飘,恍似神仙中人。

便是一向清高自诩、傲气无双的高莺美,也给这‘小白脸’剌的眼仁儿发酸,心里郁闷着,却无可奈何。

“仁宽劳顿了,且坐,喝些茶水再谈不迟…”安敬笑意盎然的亲自给邓怀倒了碗茶水,邓怀,字仁宽,河间乐寿人,一身好枪棒武艺,颇受安贞大人赏识,抬举在县衙当都头,当然县‘都头’不算朝廷正式编制。

双手捧了茶碗,邓怀忙道:“如何使得?衙内折煞小人了……”试想这养尊处优的衙内何曾给人倒过茶?

望着受宠若惊的邓怀,安敬淡然一笑,抬手示意他落坐,才瞥了一眼右首的高莺美,又对邓怀道:“小高都头曾说本衙内摔坏了脑壳,你道如何?”这话引的邓怀、高宠等都笑了起来,高莺美却是白了安敬一眼。

不过这些日子,大家有目共睹衙内的作派,却与之前判似两人,不说他们,便是安贞都搞不清怎么回事。

安敬也知这个时代的人封建思想深入骨髓,想改变他们的传统认识,无疑是驱牛上树,自已做到哪里算哪里吧,但求随性,他人如何看法,自已也懒得去管,不过也从高莺美眸子里每每读到‘讶色’,不由就暗笑。

邓怀连灌了三两碗茶水,抹了嘴就道:“……好叫衙内得知,这‘绣玉坊’主事之人正是大名府徐大员外的掌上金珠徐翡,翡姑娘也是年后才来河间主事的,闻得这富甲一方的徐大员外目下也在河间府内……”随后,邓怀又详细的把徐氏的生意往来说了一番,安敬只是静心听着,剑眉时轩时蹙,显出兴趣浓浓的神色。

待邓怀讲完,他才微微颌首,沉吟半晌方道:“这趟护娘娘鸾驾,摔的衙内我前事尽忘,不知是福是祸,倒是连乐寿埠头的近况也忘得个干净,仁宽你一并道与我听听……”邓怀应诺,又把乐寿县的埠头介绍一番。

河间治下仅三县,严格的说河间府非重镇,但自河间郡王迁徒于此之后,该府因贵而重,近年余光景,郑姓家户子弟望风而聚,无不为攀结权贵而至,其中亦不乏富户,便是‘荥阳郑氏’也有来攀权附贵者……至政和年间,河间一府治下户籍才达三万余,境内民众逾十多万,与崇宁年不足六万人相较,增幅算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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