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国子监(2 / 2)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安敬与扮做小厮书僮的玲珑两个人顺着御前大道往南边的太学行去,东京不愧是大宋第一城府,其繁荣盛景当真不是其它地方可比拟的,在北京大名府就感觉到了宋朝的畸型盛兴,哪知大名府和东京一比却又逊了一筹不止,也许是对这个时代想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吧,所过之处衙内必细细观赏。
完全是没有一丝修掩的真真实实的古代真场实地,满街两旁都是参穴不齐、雕梁画栋的各类建筑,但见酒幡飘舞,商旗漫天,铺面门头上无不是古色古香的大小匾额,或名家提字、或权贵留名、更甚着有前代先圣的御赐招牌,总之是琳琅满目,满街贩夫、役卒、士子、妇人乱窜,驴欢马叫,人声鼎沸,暄嚣得吓人。
“……衙内,你怕是未进过东京吧?昨日便走一路看了一路,今儿还照昨日的走法,去了太学天也黑了。”
“呃……呵……”安敬笑了笑,自已只是身临其境的感受真实的大宋吧,就怕某一日梦尽时这一切纳不入记忆中,那不是白来了一趟?想想又是瞎操心,不觉摇了摇头,“……不看了,我两个快行几步也好……”
玲珑噗哧一笑,伸手揪了他一把,吐下香舌道:“……妾身却是绕了句舌,看便看吧,省你恼发我又……”
安敬剜了她一眼,却道:“是玲珑恼着我吧?唉……和靖国那一节我也是头疼,但如今本衙内心里却只装着莺美和你两个小妖精,没有你们三个,却没有今日站在这里的衙内,你就别凶我了,日后莺美回来我却不知如何与她分说此节,到时你这绕舌的小妖精再添上一把火,不晓得本衙内能不能吃得消?死了却也干净!”
这话是安敬故意说的,意在激起玲珑的怜情,这倔驴一样丫头,非这番对付不可,不然却收服不了她,只是她对自已一往情深,心里不疼才怪,果然玲珑脸色一变,慌道:“哪敢绕衙内的舌,小姐回转了,妾身只替衙内往好处说……昨日却是……却是妾身吃了醋,惹得衙内生了气,却不晓得衙内何时再叫我两个侍寢?”
“昨夜只说了句气话,左等右等你两个也不进来,又放不下脸面出去唤你们,只等你两个进来说句软话便我便顺坡下驴,哪知等的睡过去了……却叫你两个跪了一夜,本衙内却是心疼的要命,膝盖还疼不疼?”
“怪不得小姐肯相就衙内,却是这般哄人,妾心里甜着,便是再跪三五夜也值了……”玲珑红着脸道。
“呃……乱弹琴,再乱跪我便家法侍服你……哼!”二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子监太学。
快至‘看街亭’前的一个大道口朝东折行,这里通向观桥,观桥南折便是陈州门,而国子监太学就设在未至观桥这条大道旁,崇宁年,扩建太学,在京城南效选地新建了太学之外学,赐名为辟雍,称辟雍外学,其实就是太学的外舍,也就是入太学的初级,内舍算中级,上舍是高级;因外舍扩大了召生名额,国子监下设的太学却是放不下这些人了,故特设了辟雍外学,专门叫太学初级生在这里修学,外学营建1800多楹,共招3000多学生,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学府了,北宋时有六大书院,但六大书院加一起也及不上外学的规模大。
不过这六大书院名声却也不小,分别是石鼓书院、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应天府书院(睢阳书院)、茅山书院、嵩阳书院;不乏一些当代大儒在这些学院讲授,虽则开国太祖有明训,不许搞什么门生故吏这一套,天子殿试之后,出来一堆天子门生,叫人哭笑不得,但还是有太多人把自已当成了某某人的门生而引以为荣。
东京外的知名书院有名归有名,但还是不及天子脚下的太学,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甚至不屑入太学,他们丢不起那老头子的脸,要入就入国子监,凡朝廷大员子弟或经大员保荐的有文采学生才能迈进国子监。
倒不是国子监就学的比太学好,只是国子监那些人定然是要当官的,这一点不庸置疑,王安石当年兴学,创立三舍法的长远目的就是要取代科举制,但司马光上台后把他激进的变法打击的很凄惨,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一个大因素就是宋朝整个官僚体系太腐朽了,法令到了民间时,几乎就失去了变法的基本准则,不失败那真就怪了,蔡京上来后又****了保守派,还立了元佑党籍碑,象苏轼这样的人直接发落到海角天边去……
记忆中的好多东西一瞬间在安敬脑海中闪过,他知晓,自已踏入这所‘国学院’的目的却不是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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