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使相与夫人(1 / 2)
东京开封府分内城外城,皇亲显贵皆居于内城,南以朱雀门、保康门、新门为界,北至景龙门、封丘门,东是旧曹门、旧宋门,西是梁门、旧郑门,方圆二十余里这个范围统归内城,而靖国夫人府却在南大街东处,离的大相国寺很近,府第亦相当雄伟气魄,价值数十万贯不止,府中除了御赐宫婢太监更有杂役。
时至近午,郑居中退朝后在枢院和童贯谈了一番话,便是知晓了昨日国子监外仕贤酒肆那趟子事,心下暗忖:那安文恭果然入京了,只怕是上一趟没捞着什么差事实职,心中不满吧,又为应对明春殿试,此番竟来国子监太学进修,哪知这小子来了便挑事,不过这事挑得好,到是合了自已的心意,他暗笑不已。
想那童贯现今也不甚好活,他与蔡京亦是相互猜忌,二人之间间隙日重,却因河湟之战后徽宗非要加封童贯为检校太尉引起的,蔡京唯恐其夺了自已的隆宠,便进言:历朝以来宦者无授此高位者……哪知徽宗一意孤行,这回更折了蔡京老脸,此事之后便传入童贯耳内,至此对蔡京心生不满,政和初,童蔡二人又因联合女真人共同抗辽一事‘合利’,实则是貌合神离,只在寻找共同的利益罢了,郑居中之所以敢与蔡京抗拮,也是看中了蔡童高梁等人各怀鬼胎,更不是铁板一块,私下里他更与蔡京长子蔡攸暗通款曲……
蔡氏一门多贵,却不融于一炉,蔡京与弟蔡汴有隙,亦于亲子蔡攸不能相容,私传蔡攸收纳一美妾,竟给他老子拔了先筹,气的他要命,在朝中父子俩也相互排挤,势成水火,更令朝野相望,一时传为热谈。
在此等形势下,郑居中先稳住了阵脚,他时常与王黼一时逸乐淫狎,而王黼窥视首辅之位以久,至于这个人如何成了‘次相’,令人有些迷惑,但其与‘隐相’梁师成称义父子,估计和这一点有重要关系。
另一位与梁师成相捋的大太监杨戬却与尚书右丞李邦彦交厚,这一对与梁师成、王黼义父子俩却是大对头,剩下的高俅现在态度暖味,别看这人腌臜,一无文韬,二无武略,在朝争党斗中却拥有甚丰之经验,擅观风向做人,出了名的墙头草,他与梁师成、杨戬、蔡京、童贯等人均能混到一起,本身位列开府仪同三司,正是几方面都想拉络的人,蔡京的死党是同知枢密院事邓洵武,此人为蔡京二次复相出了大力的。
朝中势力倾扎,利益关系混乱,盘根错节,又牵扯到后宫诸妃,想弄个清楚确非一时能疏理出来的。
而安家小子初一入京却先挑起事端把童贯义子给踹了,被挑索者却是折、种两家子弟,这招极妙,若那童贯欲寻两家子弟事端,自已却可出手相护,借此更笼络折、种两家,童贯在西北将领中的威信必大降。
当然,那童贯也是老奸巨猾,竟不寻究折、种两家子弟事端,只提了挑索事非的安家小郎,更和高太尉两个给自已施压,想来也是要打击郑氏的威性,不过这安文恭也忒是狂妄,一便就得罪了两家,可恨!
豪辇车驾延着南门外东街徐行,自有随从相护,郑居中一路思忖着见了靖国夫人如何说话,他自不便与中宫娘娘见面,靖国夫人便成了他与娘娘之间的勾通,如今又有花婉容在宫中声援,形势确实也可喜。
而朝中权贵莫不喜欢声色犬马的奢侈享受,郑居中同样是色中饿鬼,休看他一身肥膘,多走几步都会喘,上了榻到是一员悍将,每每弄的妇人哭爹叫娘,只缘其天赋异禀,王黼最嫉妒的就是郑居中这项天赋,曾数次与其比试,连战皆北,便是偷吃了金枪不倒也未取胜一回,忌恨之余,私下里却讽郑居中为:郑驴。
郑居中不以为甚,几番比试更赢回王黼数个美妾,自已享受够了便充她们为府中侍妓,以此鄙视王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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