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第九章 演习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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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在位于陆上自卫队的富士山东南麓上的演习场,隶属于东部方面总监部的定员九千人的师团,正在进行演习。由于防卫厅长官正在美丽国访问,所以由土木建筑业晋升的政务次官dai理出席。还有只有少数人知道的VIP莅临现场。

广大的演习场,笼罩在高原性的晨雾中。

微风徐徐地吹动晨雾,却无法驱散所有的雾气。富士山的踪影也隐藏在雾的深处,根本就看不见。

能见度真差啊!真是挑了好日子来演习呀!

长得像土霸王的政务次官,语气好像是自卫队在恶劣的天候下演出似的。担任查阅的陆将,好像很抱歉地低下头,陆将很清楚一点,这位政务次官在年轻时曾加入自卫队,因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而立即退训。

在政务次官的旁边,坐着一位老人。端坐在折叠椅上,类似医生和秘书的男子随待在侧。

到了开始训练的时刻,陆将在做完形式化的训词时,发生了状况。指挥榴弹炮实射的军官,从望远镜里发现到,在弹着点预定方位附近,有四个人影。

笨蛋

指挥宫轻声呻斥。在实弹演习的正当中,竟然有不速之客闯入,到底在摆什么乌龙?他急忙下令停止炮击,和陆将联络请求指示。

结果令人十分意外。

中校,上面命令继续执行演习。

怎么有这种荒唐事!现在演习场上有人哪!强迫驱离现场,演习待会再进行。

抓到了闯入者,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不是激进反战组织,就是脑筋有问题的神经病!他如此想着,让这四人吃吃苦头,以免造次。

但是,命令不给人任何考虑的余地。

你要听从命令去查阅演习,然后忘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在我们无法过问的世界里决定的事。

知道了。

在军队里,要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更何况有更上级的意旨,更不容抗争。

在实弹演习时,多半是闯入演习场者的不对。被炮弹击中了,也是咎由自取。反正,也不一定会打中。等到吓着了,自然就会逃离现场吧!

指挥宫如此对自己说,下达实弹射击的指令。

随着猛烈的着弹声,扬升起十公尺以上高度的沙柱。

四名沙土灌顶的违法闯入者,拍拍身上的尘埃,站了起来。当然,这四人有一天也会住进竜堂家代代相传的祖坟。但是活生生地就付诸土葬或火葬,未免也太年轻了。他们平均只有十七岁半。

该死的家伙,竟然攻击纳税人!

始低声怒斥。虽然没有忘记自己违法闯入演习场的责任,但是也非他们自己爱闯入。既不畏枪弹。武士刀,而且纵然自卫军有一个大队,也有打倒他们的自信。但是,如果是火炮,即使发挥最大的力量也不见得能克服。

就算是这样好了,我们如果无法救出姑丈他们,这辈子恐怕就要被冠上凶恶杀人犯的罪名了。

大概吧!可能过了五十年以后,会因为冤狱事件,又造成新闻界的骚动吧!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呀。

那么,我们还是逃离日本吧?

余以认真的表情询问。

再说,还有考虑一下的余地

逃到美丽国也没有用。有古田议员的前车之鉴呢!怎样,不如躲进苏联大使馆吧?

如果可以的话,那家伙也会想拜托吧!

始以半开玩笑的语气道。

在那寒冷的国度里,会不会有比船津忠严更不怕冷的后台啊?而且,苏联也没有职业棒球吧!

巨人队败阵的第二天,读巨人系列的体育版报纸也了然无趣!

有一发炮弹在旁边落地,四人均掩耳伏地。又被泥土和小石子淋个满身都是。

尽管如此,大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们!

嗯,我这样说很奇怪。但是,站在我们面前的家伙,看来全都不是小角色,更像顶尖官僚的顶尖官僚,更像暴力政冶家的暴力政冶家,到头来,好像是更后台的后台靠山

始似乎不悦地摇头。

日本的社会这玩意儿啊!真是没啥深度。尤其是政界,根本就还没从石器时代进化,有这种情形也是想当然耳。这实在令人心里不舒服。

在炮声中断的瞬间,他们迅速地藏身在起伏地形的背面。下一个炮声又轰隆作响震耳欲聋。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感觉上,他们都是戴上面具,演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吧?

始同意续的说法。附近又有一发炮弹炸开。

嗯,情形大概是这样吧!对我们而言,这帮人看起来更像一幅巨大拼图中的一小片,而非演员。

每一小片的拼图,看起来形状互异,似乎各有其个性。但是,这些到头来不过是从一开始就被安穴在特定场所,只是整体中的一个小零件罢了。

不只是古田和高林,就连那位扮演超众能人的镰仓御前船津忠严老人,实际上,不也是从一开始就是被编排预定调和的一片拼图吗?始真的这么想。岂止是这样而已,连向他抵抗、敌对,或许也是帮其形成拼图的行为吧!

邪恶这个东西,自己本身不可能存在。它要有这些对象或寄生的宿主,才有存在的余地。不是吗?

炮声、轰隆声、闪光、黑烟、沙土,一片混乱。

拿杀人来说吧,有加害者就必定有被害者;如果是战争,有侵略者就一定有被侵略的弱者。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又来一套炮声引起的全餐。

正是。并非所有的人类,都被邪恶所支配。如果全都变成了邪恶,就失去可以寄生的宿主,邪恶本身便无法生存了。所以

我的哥哥们怎么都这么有哲学概念啊!

三少爷厌烦地下评论。

在这个时候,我们活下来就是善,而那帮炮轰我们的人就是恶,壁垒分明哪!如果侥幸存活下来,再好好反省、悔悟吧!

二少爷轻轻地耸耸肩,注视着长兄。

大哥,这次好像是终说的对!

或许吧!先考虑怎样活着回去吧!

长男也带着苦笑同意。

船律老人置竜堂四兄弟的生命安危于险境,为的就是期待四海龙王现身。或许是因为枪和武士刀都没效,才升级到火炮和战车吧!如果连这个都无效,下回不知道会不会拿出核子武器?

在此之前,很想知道如果竜堂兄弟被炸得肢体四散,事情会演变成如何!但是,如果真成了那样,对老人而言,一定只是死了一群对他无用的年轻人罢了,也不会为此面惋惜。

这么说,为了讨老人的欢心,我们还不能死哩!

竜堂始是这么认为的。他以前就言明在先,他们没兴趣只顾牺牲自己,沉浸于被虐待狂的自我满足中。

如果誓言像忠犬一般在老人旗下效力,或许会像古田和高林的最盛期一样,拥有某种程度的权力和财富吧;但是,看了古田和高林的末路也知道,一旦工具没有利用价值,就只有被抛弃的份儿了。

更何况也有得自祖父的影响及竜堂家的血缘关系,从生理上就厌恶对有权势的人低头,任人摆布。不论怎么受挫,如果无法避免对立,与其取悦对方,他们宁愿选择令自己安心的道路。

又来了一声轰隆声,把大地的一部分击碎溅起,泥土如下雨般地从头上浇灌在竜堂兄弟的身上。嘴里吃进了沙土,终愤恨地吐出口水。

以手臂遮住余头部的续,也吐了口口水,略带讽刺地慑声道。

这个叫大人的老头,一定在附近欣赏我们的狼狈相吧!

是啊!而且还在安全的特等席上!

始挥去沾在头发上的尘埃。

姑丈一家不知道在这座演习场的哪里,不,应该是说被限制在哪里?这座比东京的世日谷区更大的演习场,地势原本就起伏不平,再加上因炮击而改变地形,四周又是烟雾迷漫,连自己的位置都很难掌握。

尽管如此,他们还想得出这种事情。既为自卫队的演习场,就是一座广大且封闭的空间,可以任意地使用火力。不论是杀伤竜堂兄弟,或是试试其人力,都不敢贸然在大都会的正中央,公然且大规模地付诸行动。而在这里,即使是行使日本国内最大的物理性破坏,也不会有任何人批评或干预。就算竜堂兄弟被炮击刮走,尸体也不会被发现吧!

余,你怕不怕?

开玩笑,数学考试比这要恐怖多啦!

虽然明知自己的**异常强韧,但是敢这么说也必定有副好胆识。

所以我说啦,始哥。先制服那个鳅鱼怪老人吧!

是啊!或许终是对的。现在你要试试看吗!

现在太牵强了。就算我说办得到,也不一定能办到。但是,如果说办不到,那就是绝对不成的。

你倒很爱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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