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节 投资新项目[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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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正努力弄清楚他的选择:秦朗的计划是如此庞大、确定因素,他是否还要加入它,主动承担起绝大部分责任?他不想放过一个机会,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完成它,内心中全是矛盾。

现在做出一个明确决定无疑是极其困难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需要立即表态,秦朗还在阐述他的计划,还没有提到由谁全权负责——或者,就好像联合碳化物公司那样,把新公司的管理权移交给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

但这仍然让邓肯感到矛盾,他不知道如果情况真的变成他猜测的那种模样,自己究竟应该高兴还是沮丧。不过在这一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认真的听着,竭尽所能抓住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总之,垄断,或者最大限度控制美国与中国的棉花贸易,以及生丝贸易,这是我们最终需要实现的目标,也是一个危险的目标,在做到那一步前会有许多危险。”停顿了几秒,秦朗接着说:“但在计划的最开始,我们会非常安全,只是有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现在,因为邓肯正在沉思,提问者变成了奥康纳。当然他略微有一点兴奋:在美元和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面前,能称得上麻烦的东西很少,因此它们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除了日本人,我们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竞争对手。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英国人,中国地海关现在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需要提防英国人动用这支力量。”瑞切尔首先回答到。

“不过。赫德和他控制地中国海关仍然不是最大的问题。甚至中国的那些保守地官员也不是。”秦朗接着说,“最大的麻烦来自中国民众,他们普遍对西方人和西方商品有一种敌视情绪。”

“那的确是个麻烦。”奥康纳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

棉花和生丝交易的最主要对象都是普通民众。如果他们怀有明显的敌意,那么生意就很难进行下去。刺刀在这种时候是毫无作用的,除了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而美元能发挥地效果其他的货币也能做到。

真是一个大麻烦。

“在我们的生意进行的最初几年,来自民众的敌意都会是大麻烦。”秦朗表示,“虽然在南方沿海地区对西方人和西方商品的敌视情绪并不严重。但中国北方和内陆省则是重灾区。”

他想到了义和团。虽然并不情愿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组织和它掀起的运动会成为他地计划的阻碍,并且这种阻碍作用会持续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大麻烦,严重得让他难以忍受。

因此他只能将义和团的大师兄们当作敌人——当然这很可笑,也很荒谬,有一点黑色幽默地味道。秦朗还记得自己过去接受的教育,义和团运动是一次“反帝爱国运动”,但是现在。他却要站在爱国者们地敌人那一边了。

立场的错位还真是非常彻底。

不过现在并不是感叹的时候,奥康纳和邓肯还在听着,等待他的后续发言。秦朗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除了民众自发进行的、或者由中国商人组织的抵制活动。我们还必须防备日本人利用这种敌视情绪。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很可能取得成功。”

“但这怎么可能?”奥康纳不相信。“日本去年才通过战争迫使中国割让福摩萨并支付巨额赔款——”

“而且日本军队还杀死了许多中国人。但这没什么意义,肖恩。”

“为什么?”

瑞切尔首先提出一种解释:“肖恩,日本人长得很像中国人,而且他们中有一些人还会说中国话,所以日本间谍很容易混进中国人的群体里并进行一些隐秘活动。”

“更重要的是,尽管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家利益,但中国民众对日本还没有多少敌视情绪。”秦朗解释到,“由于拥有与东方人截然不同的外貌特征,西方人一直在民间故事里扮演魔鬼的角色,因此无论做什么都很容易引起敌视,而日本人则很容易被看成朋友或者自己人。”

“该死的种族主义。”奥康纳几乎毫不察觉的皱了一下眉毛。

“必须承认,在中国与西方世界的最初接触过程中,大不列颠的鸦片贩子并没有扮演什么好角色。”瑞切尔毫不客气的指责到,差点让秦朗笑起来:又一种立场错位。

不过这与易水没有太多关系。瑞切尔的祖先是爱尔兰人,同时她也是天主教徒,

国异端仇敌的卑劣行为不但不会让她感到困扰,反而一种充满报复性色彩的愉悦情绪——但她绝不会谴责法国和美国的鸦片贩子,更不会谴责天主教的传教士,即使他们的行为与英国人一样卑劣。

奥康纳也同样是这样。只有邓肯,作为一个苏格兰人,他不能在别人指责大不列颠时还显得无动于衷,尽管不能反驳瑞切尔但他脸上的肌肉还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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