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委琐的大魔法师（1 / 2）

 “你真的就是艾兰？”卢杰望着眼前这一身花哨，却又偏要摆出一副正经八百模样的老头，满脸疑狐地问道。</p>

“凡事持以怀疑态度，这是件好事。但同时，你也要拥有一双擅于去伪存真的眼睛。”老头说着，突然脸色一变，用手里那根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用力地敲打卢杰的脑袋：“你的脑袋就是木头做的！我给你我的日记，而且让你先读他，不就是为了让你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用来证明我的身份吗？！你这个蠢货，白痴……”</p>

“别打了！”卢杰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抓住了老头的胳膊。</p>

这老头一定是疯了，他忘了现在这个时间段，整个空间里所有的植物都将变为岩石，包括他手里那根被卢杰想像出来的植物也无法幸免。因此，此时毫无抵挡能力的卢杰，如今已是被敲得头破血流，几个大包从额头上冒了起来。</p>

老头被卢杰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然后才看清他的情形，吓得赶紧把手里的“植物”给丢掉。</p>

好不容易得了个徒弟，要是就这么被敲死，或者是敲傻了，那就亏大了。</p>

“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卢杰揉着自己的满头包，愤愤地问道。不管这老头到底是不是艾兰，他都已经将之划归到“疯子”以及“危险人物”的行列。</p>

“前面的起因，我想莱恩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老头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抱歉，因此态度显得温柔了许多。他坐在卢杰侧边的一块岩石上，慢慢地说道：“墨菲斯特虽然封印了玛法提斯的身体，却被他的灵魂逃了出来。我用永恒之塔将那家伙囚禁住，以为可以万无一失，但谁料到，那家伙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随时都有可能逃出去。没办法，我只好自己进来，跟那家伙斗到底。”</p>

“永恒之塔？你说这里就是永恒之塔？”卢杰愣了愣，想不到这里，居然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永恒之塔？看看眼前这个球状的世界，实在跟“塔”这个词没什么联系。</p>

老头讪讪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但其表情已经是默认了。</p>

“那家伙？你是说那个恶魔？”卢杰问道：“这么说，他也在这里？”</p>

“没错。”艾兰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他斗了几千年了，借助永恒之塔的力量，我才勉强跟他打个平手。现在，永恒之塔被一分为二，我跟他的力量进入一种此消彼长的状态。当他的力量变强的时候，我就会被迫陷入沉睡，反之也一样。不过，由于永恒之塔的特殊性，我跟他没办法正面交锋，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你跟你那个朋友的出现，或许就会是一个转机。”</p>

“怎么讲？”</p>

“我与那家伙没办法碰面，但是你跟你的朋友能。”老头说道：“当我跟他的力量交替的时候，永恒之塔会有一段时间处于混乱状态。在这个时候，你可以看到你那个朋友，他也能看到你。所以，你们注定要成为我与他较量的工具。”</p>

“工具？”卢杰挑了挑眉，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工具，而且还如此直白地说出来。</p>

“你明白我的意思。”老头摊着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没办法碰到那家伙，也动不了你那朋友。想要彻底地除掉这恶魔，就只能让你成为我的代替品。只要你能打败你那朋友，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出去了。我猜，你是不会愿意一辈子待在这儿，跟我这疯老头做伴吧？”</p>

一辈子？待在这么个地方，陪着这么一个疯老头？！绝不！</p>

只是，卢杰对老头的话还是带着一丝怀疑。</p>

“你凭什么以为，只要我打败了贝克汉姆，就能对付得了那恶魔？”</p>

“凭什么？”老头笑了起来：“就凭我跟那家伙斗了上千年，他想些什么，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无法战胜我，是因为他没有一个身体。所以，他把你的朋友带了进来。我猜，你那朋友的身体，一定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吧？”</p>

卢杰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贝克汉姆是炎兽之子，天生的火元素灵魂者。”</p>

“那就对了。”老头点头说道：“他一定是看中了你朋友的身体，以为只要跟他融合，他就可以逃出去。所以，你一定要打败你那个朋友，不能让那家伙的阴谋得逞。”</p>

“打败？”卢杰苦笑了一下：“难道你没看到吗？我现在什么魔法都用不出来，贝克汉姆一记大火球，就能把我烧得灰飞烟灭。”</p>

“那不是他的力量。”老头说道：“玛法提斯肯定是借用了一点力量给你那朋友，让他先尝到一点甜头，然后就会进一步地进行诱惑。只要你跟我学习魔法，总有一天会打败他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小子也是有一点过人之处的。”</p>

“过人之处吗？”卢杰再次苦笑：“我曾被人称为光与暗的双生子……”</p>

说到这里，他看到老头的眼睛亮了亮，但他立刻接着说道：“但事实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会，就是因为我修炼了那个功法。你也看到了，我那个功法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p>

“原来是这样……”老头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你的那个魔……哦功法我看到过，很遗憾，它在这里毫无用处。”</p>

“为什么？”卢杰赶紧问道。</p>

一直以来，阴阳二气都是他最大的倚仗，而现在，居然有人说它毫无用处，这无疑直接摧毁了卢杰的全部希望。没有阴阳二气，他凭什么打败贝克汉姆，乃至他背后隐藏着的那个恶魔——玛法提斯。</p>

“因为法则。”老头说道：“永恒之塔之所以可以永恒存在，就是因为它使用的是元素法则。而在这个法则领域所形成的空间里，任何与法则相违背的魔法都不可能使用，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法则，你明白了吗？”</p>

“你的意思是……”卢杰暂时有点迷惑。</p>

“很简单，你所掌握的那种功法……是这么说的吧？它也是一种法则。只不过，它的原理是光暗交替，生生不息。而永恒之塔的法则，跟它虽然相似，却是完全不同的。”</p>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你的那个功法是一条永无止尽的直线，而永恒之塔，却是将时间停留在一个点上。如果将永恒之塔形容成一个周而复始的圆，那你的那个功法，就是一个不断向前推进的漩涡。如果将一个圆放入一道漩涡，那这个圆会被带动着继续向前推进。但如果把一个漩涡放进一个圆，由于这个圆已事先存在，已经固定在一个面上，那漩涡就永远都不可能向前推进。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p>

听了这话，卢杰便明白自己的阴阳二气为什么无法照常运转了。因为这个空间的法则是固定的，因此，不管他如何催动阴阳二气，最终也会在运转一周之后回到最初的情形。</p>

到这时候，他已经基本上相信了眼前这老头就是艾兰，除了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谁可以将如此复杂的元素法则，以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便解释清楚。</p>

艾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在制造永恒之塔的时候就遇到你，或许结果会很不一样。但是现在，永恒之塔已经成形了，那就无法再修改。所以，虽然你那个功法很厉害，甚至超出永恒之塔的法则，但是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暂时放弃它吧，在这里，它毫无用处。”</p>

卢杰有一种认命的感觉，他突然问道：“你能看出我的功法所使用的法则是什么，那永恒之塔的原理，到底又是什么呢？”</p>

艾兰盯着卢杰看了好一会儿，笑着说道：“好小子，跟当初的凯撒一模一样。我也不怕告诉你，所谓的永恒之塔，就是将时间固定在了某一个点上。不管你在这里度过了多长的时间，相对于外面的时间，其实也就只过了一天而已。所以，在这个地方，你不会感觉到饥饿，即使是劳累，也会在第二天立刻恢复状态。就算是死了，只要灵魂没有消散，当第二天开始之后，你又会变回原样。这，就是永恒。”</p>

靠！说了半天，原来所谓的永恒，不过就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停留在一天，那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的确是已经获得了永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