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穴除奸（1 / 2）

 虎**除奸

且说盼雨因内力陡增，武功大进，喜不自胜。在人杰指导下，将闪电刀一遍又一遍演练，直至把威力发挥至极限。人杰看得兴起，取出兵器也一番演练。盼雨停手观看，见人杰高飞数丈，身形在空中翻翻滚滚，矫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凡攻敌，多取头下足上，临空扑击之势。兵器出手，雷霆万钧，无可匹敌。盼雨看得惊心动魄，忆起十五之夜，祁家四虎和其师常开颜，都一招败在人杰手下，连刀都失掉了。一时好奇心大起，待其收招，先要过人杰的兵器翻看，入手感觉甚重，观其形状，乃于剑之前端，连接着一把月牙形弯刀。盼雨感觉新奇，问道：“大哥，你这兵器少见，如何称呼？”人杰道：“此物左刀似吴钩而短小，右剑似虎尾钩宽而两面有刃，合起来就叫吴钩剑。”盼雨又道：“我懂啦。这吴钩剑，刀剑相连处形若小叉，但凡交手，可夺人兵刃。怪不得祁家四虎一下子就失去鬼头刀。大哥，你这套剑法也与众不同，多取凌空攻敌之势，有何名称？”人杰道：“这套剑法乃我师祖所创，一共九式，由于每式中都有个‘魔’字，被世人称为天魔剑法。”盼雨大笑，豪气满怀道：“天魔就天魔！这人世早已颠倒。小弟愿追随大哥，用这把天魔剑，将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傍晚，弟兄二人离开了破庙，直奔福安府。

中秋之夜，盗贼夜入提督府，杀人放火，盗走金银无数；断魂刀派一败涂地；新郎逃走，婚礼告吹；新娘不知去向。上述消息不胫而走，这几日在城里大街小巷，闹得沸沸扬扬。更有不少人“咬耳朵”：“以唐二为首的二流子搜捕队，全部被人杀死抛尸长江，听说，凶手是明朝大无帅，这些年来，一直隐居城里，人称善人金员外。”当晚到提督府朝贺的人士中，官员们三缄其口，商人里，有一半携家而逃。

盼雨武功大进，更有天下第一的“天魔”大哥相伴，胆大如天，旁若无人。和人杰直闯入城内，至十字街头闹市，进最豪华之“四海酒楼”，唤过小二，点上酒菜，浅斟慢饮，直挨到月上中天，二更鼓响，才起坐离去。转过两条大街至提督府，远远望去，见大门虽然紧闭，但门前灯笼雪亮，二十名士兵，分执刀枪挺身而立。两人绕到后院，越墙而过，匿身一高房屋顶。头上月色朦胧，偌大的院子里黑沉沉不见一丝光亮。人杰内功精纯，已达颠顶，黑夜里两眼视物与白昼无异。放眼看去，见院子里凡是假山鱼缸，花丛树木房屋拐角等暗处，都埋伏着手持兵器的士兵，约为估算竟有数百人之多。身下的房屋百十间连成一片，牛天禄老贼住在哪间屋里呢？这可难住了人杰。盼雨刚好也想到此处，见人杰沉思不语，伸过脑袋耳语道：“大哥，你在想怎么才能找到牛天禄吗？”见人杰点头，盼雨轻笑道：“我有一计；故伎重施。”人杰道：“此计甚好，但院子里到处都埋伏着清兵，须小心行事。我的啸声一起，便马上沿来路撤退，在城外汇齐。”盼雨应喏，悄声无息隐入黑暗中。

过得一会，房顶上的人杰，忽见不远处，一间屋内，突然冒出了火光，紧接着前后左右，又有几处浓烟滚滚，火苗四窜。有人高声叫喊：“不好啦！着火啦，房子着火啦！快跑哇。”原本埋伏在院子里的清兵，随之也大叫起来。院子里跟着大乱，小孩哭，大人喊，数十男女从睡梦中惊醒，开门就跑，不辨东西南北，四处乱窜。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从房间里窜出，顺着走廓向后边跑去，边跑边叫：“大人，不好了，房子起火啦！到处都烧着啦！”中年男子穿过个天井，到一小院门前，猛力拍门，口里大叫：“老爷！老爷！”只听里面有人问道：“是张管家么？什么事？”张管家喘吁吁道：“是方大侠吗？赶快禀报老爷，院中多处火起，扑救不及，必须马上离开。”不一会，小院灯光亮起，有人大声唤道：“张财！还在外面吗？”“我在，我在。”“慌慌张张干什么？不就是一场火吗！传我的命令：‘士兵和家丁分头救火，其余的人，到花园草地上呆着。千户牛贵，带领亲兵搜捕放火贼，一旦发现，务必活捉。’听见没有？”“听见了，听见了。”管家张财连声答应，边往回走，边大声传达牛天禄命令：“所有人都听着，提督大人有令，士兵们和全府家丁，分头救火，其余……”

张管家方走，小院墙头上便出现个人影，衣衫飘飘，背穴兵刃。小院房门已开，室中一老者正踱来踱去。台阶上，十名黑衣人仗剑而立。一个中年男子，扬剑大喝道：“来者通名！此处乃提督牛大人私寓，擅入者死！”来人当然是人杰，当即讥讽道：“尊驾是谁？牛天禄就很了不起吗？你在此仗着主人势力，耀武扬威，汪汪大叫，是不是有点另类？小爷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我死，得露两手才行。”人杰绕着圈子骂人，对方一听就懂。当即大怒，身形纵起，手中剑一势“举火烧天”攻向墙头。剑至中途，忽然光芒大盛，一丈以内亮如白昼，剑尖晶芒闪烁，滋滋有声。人杰大笑，道：“以气驭剑，尊驾果然有两手，但吓人可以，杀我不行。”口说手动，双掌在墙上一拍，倏而双足朝天，倒飞而起，吴钩剑在半空划个半弧，若流星堕地，直泻而下。两剑相交，一声轻响，中年男子手中剑断为两截，整个身子被吴钩剑光芒罩住，与断剑同时落地，面色如土，呆立无言。人杰身如飞絮，飘落丈外地面，口里道：“牛天禄血债累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阁下仪表不凡，武功不错，奈何是非不分，助纣为虐？今日我不杀你，逃命去吧。”中年男子弃去手中断剑，长长一揖：“在下九华剑客方昭，谢过大侠不杀之恩。”言罢，带着十名黑衣人越墙而去。

人杰抬头向房间里望去，房内却不见了牛天禄踪影，心里一惊，纵身而入，见左边有道小门开着，灯光露出，里面是间卧室。人杰闪入卧室，一眼瞥见，床上蚊帐高挑，被子在不停地抖动。人杰猛地将被子拉开，一个穿着大红内衣的胖婆娘，惊叫出声，跳下床猛地向右边墙上撞去，人杰一怔，以为这女人要自杀，不料那墙壁上竟有一道暗门，胖婆娘一下子撞开暗门，整个身子皮球似的滚了进去。暗门随之弹回，人杰剑尖一点，支在门上，借着身后光亮，向门里看去，见门后又是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胖婆娘俯身地上，手足并用，向前爬行。房间尽头，箱子的阴影中，一个人面对暗门，靠墙而立，两只手各握着一件奇形兵刃。四目相对，人杰一眼认出，对方正是牛天禄，其手里握着的兵器是两把火铳！人杰鄙视对方一眼，大声道：“牛天禄，你也有今天，我替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讨债来了，你纳命来吧！”说话间，剑尖在门上划了个“十”字，几声轻响传出，暗门分为成数块，掉落地上，迈步向牛天禄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