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深山追踪（2 / 2）

身穿夜行衣的仇英，取下面具，哈哈一笑，对手里提着黑衣人的人杰道：“人杰大哥，这家伙都吓昏了，放手吧。”人杰笑道：“这下好了，待我将这人弄进大殿里审问。”说着仍如拎小鸡样，提着黑衣人衣领，直入大殿。仇英点亮灯笼紧跟其后。人杰放下俘虏，摇之不醒，一摸对方脉搏，连声道：“糟了！糟了！这家伙让我吓死啦。”仇英道：“是我这个恶魔面具太吓人了，我另换一个吧。”说着，掏出个笑嘻嘻的面具，往脸上一戴。问口供的吓死了，二人只得重找线索，前后左右，将普度寺搜索一遍，结果大失所望。除去泥塑木雕的菩萨，只有一堆换下的衣服，扔在角落里的刀枪。仇英心有不甘，道：“这里分明是匪徒们的联络站，怎么会没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留下呢？”人杰想了想，道：“庙里肯定有密室暗道，只是我们找不到。刚才我们如果沉着一些，不把那黑衣人吓死，事情就好办了。”仇英抬头望望天上，见东方已现曙光，天色即将大亮，不由焦急，道：“人杰大哥，天都快亮了，我们怎么办？”人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马上回店，骑马追踪。弄清这伙匪徒落足何处。”

由和山县城东北方去的官道，离城百里处，有条岔路，右去江苏；左入山区。岔路口有个集镇，镇名两路口。中午时分，人杰仇英骑马赶到镇里。在岔路边一饭店门前，翻身下马，入店吃饭。顺便问起小二，得知四海镖局的大队，已在一个时辰前，沿左边大路，浩浩荡荡进了山区。其后不远，跟着队骑马的捕快，嘻嘻哈哈，好似游山玩水。

人杰仇英饭后再行，驱马沿左边大路缓缓前进，渐入山区。脚下道路越走越高，路两边都是大山，再难见一户人家，路上也不见其他行人。一条小河从山里流出，道路沿河岸而上，曲折蜿蜒通向大山深处。约过一个时辰，俩人来到小河的一条支流处，道路也一分为二。另有一条沿支流进入右侧山里。该走哪能条路呢？人杰拿不定主意。翻身下马在地上查看，两条都是石板路，没留下任何痕迹。人杰苦笑道：“这事麻烦了。”

仇英东张西望，发现不远处的小河边，坐着个老者，手持竹杆，正在钓鱼。仇英欢喜得大声道：“人杰大哥，那边有人钓鱼！我去问路。！”飞身下马，向那老者跑去。

老者光头赤脚，又肥又胖，穿身土布衣褂，袒胸露腹，左脸上贴着张大膏药。仇英跑至近前，怎么看都觉得老者那张脸别扭，为了问路，还是强装笑脸，拱手施礼，道：“请问老伯，可曾看见，有保镖的队伍，从这里经过？”胖老者双眼一翻，道：“我在此钓鱼，你说看见没有？”仇英笑道：“如果看见了，请老伯指点，是走的哪条路？”胖老者鼻子一哼：“我说看见了吗？”仇英失望，道：“原来你没看见。”说着转身欲行。胖老者忽然自言自语，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仇英忽地转回原地，道：“你这模样，没有八十岁，也该有七十，作弄我一个后生晚辈，有趣吗？”胖老者冷笑，不再答理。

说话间，人杰已经赶到，明知对方有意为难，还是穴话道：“不知老伯要什么条件？才将消息告诉我们。”胖老者倚老卖老，道：“我老人家钓了几十年鱼，眼力哪会有错！为料今天却手背，从早上到现在，竟一条鱼没钓着。要我告诉你们可以，条件是替我钓上十条鱼来。”人杰低头一看，见小河清沏见底，果有不少游鱼，只是水流太激，鱼儿一晃而过，难于吞饵。当下不由大声道：“你说话算数吗？”胖老者道：“当然算数。”人杰大笑，道：“不就十条鱼吗？这有何难！”说罢，前行两步，站于水边，口中一声大喝，右掌猛地向河里劈去。只听闷雷似一声大响，河水被人杰掌力劈为两段，一时断流。浪花飞卷，河中鱼儿连水，朝天冲起数丈之高。人杰左手翻飞，快如电闪，在空中连抓十条大鱼，扔在岸上。

仇英欢喜得拍掌大笑。胖老者一时惊得呆如木鸡。人杰挥手甩去手上水珠，目注胖老者，道：“点数吧，不够再抓。”胖老者回过神来，嘴里道：“够了！够了！”仇英催促道：“够了就快说，我们还要赶路呢。”胖老者道：“你们问的是押着三马车镖银的四海镖局吧？他们顺着这条小河，进山去了。”人杰道声：“谢谢。”俩人翻鞍上马，沿路奔去。胖老者见人杰二人去远，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不知是何来路，掌力如此可怕，今后对敌，我得小心了。”四望无人，飞起几脚，将鱼全踢进水里，鱼杆一折两断，抛入河中，沿着小河支流边大道，飞奔而去，足不沾尘，施展的竟是武林中一流轻功。

人杰和仇英并辔而驰，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追了一个时辰，路上毫无目标的踪影。情知上当，犹不甘心，见官道上远远走来个挑柴的樵夫，不由拍马上去相问。樵夫道：“我从早上便在路边砍柴，这条官道，今天你们是第一批过客。前几年这路上便常有强盗出没，保镖的早不走这条路了。”

俩人回马便走，奔至遇见胖老者处，见折断的鱼杆，犹在石缝中，人杰下马拾起一看，钓线的顶端，并无鱼钩，只拴着块石头。仇英气得大骂：“这老狗原来一开始，就在骗我们，把我俩引入岐途，为那伙假镖师争取时间。下次碰上，我决饶不了他。”人杰抬头看天，见已夕阳西下，心里有点犹豫，和仇英商量，道：“妹子，都怪我粗心，才上了胖老头的当，耽误了时间。那伙匪徒已顺另条路进山无疑。但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若沿路跟去，前途吉凶难料；如果退回去，又心有不甘，以你之意，是进是退？”仇英道：“人杰大哥，恕我直言，我们既然是追踪而来，没探清那伙匪徒的巢**，哪有回去的道理？只要我们小心，龙潭虎**又有何惧？我的意思是有进无退。”人杰道：“那就走吧，此去是深入匪巢，必须处处小心。”

驱马再行，人杰在前，仇英在后，俩人拉开距离，沿着大道飞奔。半个时辰后，天色黑尽，脚下道路沿着那支流，曲曲弯弯仍没个尽头。两匹马都累得张大了嘴，呼呼喘气，不能再走了。人杰举目四望，见路侧不远的半山坡上，有个院子，亮着灯光，大门也开着。心中大喜，回首对跟来的仇英道：“没法再走了，前面有个院子，到那儿借宿，顺便找点东西吃。”仇英提醒道：“人杰大哥，诸事小心。”人杰轻声道：“走吧，别说话。”

二人下马，缓步向院子行去。离有几丈远，人杰便大叫道：“院子里有人吗？”话音刚落，院里便有人答话道：“是谁呀？”人杰道：“我们是过路的，错过了客店，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夜。”院子里那人道：“那就进来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