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追寻失银（2 / 2）

人杰等一会信步由缰，交谈言笑；一会纵马飞驰，直奔目标。当天傍晚，在一小镇客店投宿。晚间众人都睡去，人杰独自在屋内打坐练功。无意间，听得店外有金刃破风之声，心里一惊，悄悄开门循声找去。见店后空地上，齐横龚平**着上身，正在练刀。两人满头大汗，兴致勃勃，人杰却看得直摇头。出面招呼道：“齐兄，二更都过了，那么辛苦干什么，睡觉吧。”齐横道：“余兄是天下顶尖高手，我们跟在你身边，若和人打架总是输，还得你来照顾，那心里多别扭。所以我们想下苦功，把刀法练好。”人杰想了想，道：“难得二位有这番苦心，这样吧，前两天我和人比武，见有人在使梅花刀，不过他学得不全，身手也不灵活。适才我暗中观察，见二位功底都不错，练梅花刀正好。二位是否愿学？”齐横龚平大喜过望，便要倒身拜师。人杰死死拉住，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如此。再说，这梅花刀绝技，已绝迹武林多年，刀谱无意中落在我师父手里，我只是照本宣科。玄妙之处，还得和你们共同研究。最多只能算是师兄弟。”齐横龚平于是拱手行礼，改称人杰为师兄。

人杰要过齐横手里钢刀，跃身入场，先将其刀法以极快的速度，演练一遍，末了又用极慢的动作使出，并一一加以解说。次日，更抽时间，根据记忆，绘出刀谱，交与齐横。此后，齐横二人但得有空，便苦练梅花刀。

两天后傍晚，人杰一行抵达目的地：离牧马山十里的石门关。石门关是个小镇，因镇口有两块大石，紧挨在一起，中间缺去一块，其形似门而得名。按人杰手里本本上所示，杨奎应该还在镇中如归客店养伤。人杰等人在马上，沿街依次找去，行不多远，便找着了如归客店。齐横进店询问，才说得几句，刘正已从里间走出，嘴里道：“谁要找杨奎？”齐横道：“当然是我。兄台何人？”刘正道：“我叫刘正，尊驾从何而来？”齐横道：“当然是金银总部。”刘正道：“兄台一行几人？”齐横斥道：“你问这些干啥？快叫杨奎出来接驾！总部大元帅到了。”刘正往门外一探头，刚好看见了曹飞，金衣护法他认识，于是，转身就朝里面跑去。眨眼间，杨奎拄着根木拐露面，却是个矮小汉子。

曹飞上前两步迎住，道：“杨奎，还认识我么？”杨奎道：“原来是曹大护法到了，杨奎接驾来迟，还望恕罪。”言罢，躬身作揖。跟在他身后的刘正，也一起上前行礼。随之，将这一伙不速之客，请入大堂落座，杨奎当即吩咐店小二，炒菜上酒。店中此外再无客人，于是双方便在堂中交谈。杨奎从曹飞口中得知人杰身份，吓得要跪下磕头，人杰阻止，道：“杨省主腿脚不便，就免了吧。还是说一说失银的经过。”杨奎道声：“遵命。”遂将其事一一向人杰述出。

原来一年前，杨奎才被西海神君派往湖北，在鄂东麻城，罗田，英山一带活动。手下只得三个县主，教徒数百。众人使尽浑身解数，偷摸拐骗，绑架勒索，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但凡能弄到钱的江湖手段，无所不用。一年到期，好不易才弄得十多万两银子。杨奎于个多月前，挑出十几个会武功的手下，乔装打扮，装成客商，带着银子回总部报功请赏。不料在那日中午，行至牧马山下，为一伙贼人全数劫走，十几个弟兄当场被杀，杨奎一条腿被砍断，幸得刘正背着他突围，逃得性命。听完杨奎叙述，人杰问道：“那伙贼人共有多少？”杨奎道：“三四十人，个个武功高强。”人杰又问：“为首者什么模样？用何兵器？”杨奎道：“身高体壮，脸上涂得漆黑。使一柄开山斧。”人杰再问下去，杨奎一概不知，至于同伴们的尸体，是两天后，杨奎花钱雇人去掩埋的。由于自己来路不正，杨奎没敢报官。人杰没有再问。

饭后，人杰来在如归店门外，暮色苍茫中，十里外的牧马山依稀可见。人杰忽然心血来潮，留下龚平，带着其他四人，径奔牧马山。小镇前一条大路由牧马山下经过，直通向湖北。人杰举目望去，四处一片荒凉，暮色中难见灯火，路上更无行人。几人施展轻功沿路疾奔。十里路弹指间过去，到了牧马山下大路边。按杨奎所述，这里应该就是丢失银子的地方。人杰站在路中细看，见右手边高大的牧马山，上部怪石峥嵘，悬崖陡壁。下半部却山势平缓，遍坡都是枯萎的野草，难见石头。道路的左边也是缓坡。脚下的道路顺着山势，在前方不远处，忽然拐了个急弯，整个路面，全被山坡遮住。

人杰转过弯去，只见眼前景象全变；右手边陡峭的山体上，大大小小全是石头，寸草不生。道路左边同样是乱石堆垒。“此处才是设伏的绝佳之处啊！”人杰正自感叹，一阵微风拂过，鼻中忽然闻到股异味。顺着来风方向望去，眼中突见火星一闪而灭。人杰心里一惊，足尖点地，身形纵起，如电光一闪，扑至火星熄灭处，却是半山上一块空地。地上依山而建，一堆石头泥土，垒成个巨大的坟墓。不见墓碑，墓前的平台上，却有堆纸灰。人杰伸一摸，热得烫手！猛地起身向山上望去，黑暗中，只见数十丈外的山坡上，一条人影倏然而没。

人杰猛吸一口气，身形纵起，轻功施展到极限，晃若一线轻烟随风而散，电光石火间，出现在那人影隐去处，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夜空中月色朦胧，偶尔低头，忽见地上黑影一动。人杰大喝一声：“哪里走！”身如离弦之箭，高射十丈，落足一巨石上，低头看去，见两三丈的下方悬崖上，竟有座庙宇。朝向悬崖的庙门大开，门里黑沉沉的，寂静无声。人杰身子一扭，如一片落叶，轻飘飘落在门边。神目如电，朝门里望去，见佛像前一灯若豆，灯边，一灰衣僧人背门而坐，口中朗朗道：“施主好俊的功夫，既然来了，就请进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