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禅语蝉花(2 / 2)
“没想到姐姐还会医术?”韦晴眼神微闪,言辞里出了惊叹隐隐还藏着一份戒备。
“略懂,也不过就是对医书典籍感兴趣,说是去典药寮,其实就是方便偷师罢了。”
北辰芳菲苦着一张小脸,拽着萧墨翎的衣袖道,“听说典药寮是负责药材和医书的,为什么姐姐喜欢去那么苦的地方?”她一想到那股草药味就想到那一道道的苦药汤子,从前她生病了总是避着不肯喝,都是要皇兄想着法子哄劝才肯喝的。
听言,骆蝉忍俊不禁的擀唇轻笑起来,清清浅浅的的淡雅笑意也能把好看的眉目拉的弯弯的,新月一般纯净,偏生的眼角一颗朱砂痣,又平添了几分妖娆魅惑,直叫桌上的人一时都看得恍了神。
“这世间苦的又何止汤药,佛教云人生八苦,既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困心于情,苦情于生,背负着这一切的人心底又何止一个苦字能概全,超脱物外,淡薄一切又岂是人人都能做到,“乐莫乐兮心相知,悲莫悲兮生离别。”
萧墨翎眼神一暗,放在膝上的双手死死攥成了拳,骆蝉眸底一闪而逝的凄楚和寂寥深深的刺痛了他。她的瞳子里清晰的映着他的影子,就好像另一个自己,所有的爱恨怨憎都只能锁在自己心中,苦或是甜,甘露或是毒药都只能独子斟饮,好容易有一个人,他想和她分享这一切,他以为他终于不必毫无依托、漫无目的的活着,可惜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又一次把自己弄丢了,一个影子要怎么奢望去触碰人类,怎么努力去挣扎,去把握!
“姐姐除了医术之外竟还懂禅语,只是不知道这禅语的真谛姐姐解开了吗?”韦晴瞥了一眼萧墨翎,又把视线放到骆蝉身上,问的隐晦而充满挑衅。
解开了吗?解开了又怎么会觉得这么苦,就像积攒了几世的怨念,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没有回答韦晴的话,反倒是起身欠了欠身子道,“我想我就不继续留下扫大家的兴了。”
行出几步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顺便提一句,王府中的药庐大家最好不要随便进去,否则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骆蝉概不负责。”她的药庐里培养的那些个病菌如今也该到了成熟期了,她可不想谁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让她辛苦弄出来的东西毁于一旦。另外,如果她想的没错,听她这么说了,这几日就该有人有所行动了。
他们的欢乐不属于她,说完这句话,骆蝉便再无留恋的离开了花厅,一路向着沁芳阁走去。
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戚韵音那只花孔雀来烦她的频率也少了,为了尽量减少和萧墨翎的碰面,她几乎整日呆在典药寮的藏书楼啃古书,就是偶尔呆在府里,也是和她的病毒在一起,尤其是她受古医书的启发,最近开始种植金钗石斛以采集黑斑病菌。本打算等采集完病菌源体试着以金蝉花提炼蝉拟青梅一并入药,却在向子皓要金蝉花的时候得知他已经把那味药材用掉了,问他用在了何处,他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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