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迷 雾(1 / 2)
得知周昊然等人已逃离了险境,白成这才放下心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张博渊满面怒气地来到文宗贤近前,厉声喝问他道:“你为什么下令撤军?你难道不知这是除掉周昊然等人的最好时机?”
“这我当然知道。”文宗贤面无表情地说。
“知道?”张博渊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以除后患?”话一出口,他便知说走了嘴,改口道:“我这是为了大家好,他要是一回去,我们山上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文宗贤不动声色地说:“张头领,你如此费尽心机地去杀周昊然,不单单是为了报当年的断指之仇吧!”
“什么?”张博渊心里一惊,冷汗当时就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文宗贤眼神犀利,知他心虚,轻蔑地一笑,厉声喝道:“现在,我们该来说一下你的事儿了!张博渊,你奉大头领之命带人去杀周昊然,不但没有杀了他,反而招引五鼠上山、周昊然大开杀戒,致使山中损失上百人之多!如此办事不利,该当何罪?左右,将他拿下!”
“等等!”张博渊回望宋飞龙,点指他道:“我们都上了宋飞龙这小子的当了!他是周昊然派来的奸细!”
宋飞龙听张博渊说自己是奸细,仰面大笑,笑得众人心里发毛。笑毕,宋飞龙反驳他道:“张头领,你说我是奸细?好!就算我是奸细,请问,当初是谁硬把我带上山来的?又是谁强拉着我在山上入伙?是,周昊然并没有在龙王庙被火烧死,难道这也是我的错?要烧死他的主意是谁出的?是我出的?况且当日你也仔细检查了火场四周,究竟别人做没做手脚你心里会不知道?各中原由你都不能解释的清,怎么能说我是奸细?”一席话,说得张博渊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文宗贤一直侧头斜睨宋飞龙,心道:“此人口齿伶俐,头脑聪明,说话滴水不漏。行事之前早已给自己留下了后路,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难怪周昊然会如此放心地将他安穴在太行山上。”
只听宋飞龙逼问道:“我倒想问问张头领,为什么没有烧死周昊然?”
“啊他这个……”张博渊被他一问,冷汗直冒,语无伦次。白成盯着宋飞龙,找不出他半点破绽,只得问张博渊道:“张博渊,现在你来告诉大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还是问问这四个吧!”花松一摆手,有喽兵将四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到众人近前。那四人一溜排开,跪倒在地,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张博渊仔细一看,认出这四人就是龙王庙一役前自己派出去监视周昊然的手下,怒道:“你们四个怎么才回来复命?”
其中一人低声道:“头领,当日我们去跟踪周昊然,不想被他发现让远明镖局抓了去。他们逼我们说出了行动的具体地点,而后又强迫我们在龙王庙外偷偷挖了一条通向庙后院的地道。周昊然就是从那条地道里逃出来的。”张博渊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地上没有洞?”另一人小心地回道:“那是因为他们最初就打了个斜着的洞口。周昊然走后,他们又将洞口堵死了。”
文宗贤点点头,不无赞许地说:“原来如此。事先将洞口伪装妥当,烈火焚烧时,不论是谁都无法靠近,对方只要花少量的时间就会把这个斜开的洞口堵死。然后再找具和周昊然高矮胖瘦差不多的死尸,大火一烧,就是神仙也认不出来。高,这一招真是高!”
张博渊又道:“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又一人更加小心地回道:“李晓说怕你们互相指责埋怨,所以让我们回来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你说什么?”他一把抽出宝剑,一剑捅死了说话之人。其余三人见了,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求饶道:“还请头领开恩,饶了小的这次吧!”“饶了你们?”张博渊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还是到阎王爷那儿去讨饶吧!”一剑一个,将三人全部杀死。
宋飞龙见那四人已死,对白成说道:“大头领,现在我们已经将整个事情弄清楚了,你们还认为我是奸细?”白成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问刚刚杀完人的张博渊:“张头领,你看呢?”
“这……”张博渊心里骂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回算我张博渊栽了!”嘴上却说:“看来我真是误会宋老弟了,他是一心一意要来投奔我太行山的。方才在下出言多有得罪,还请老弟见谅。”白成哈哈一笑,道:“好!今天就让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吩咐道:“来啊,摆酒设宴,为宋少侠压惊!”
周昊然被群雄抬至等候在黄河岸边的一艘兵船上。李永昌见他人事不醒,连忙伸手去搭对方的脉搏,良久,他才说道:“他内伤严重,胸口任脉受了重创。加之方才连番恶斗,使原本已经恢复的身体又再度受到损伤。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内力尽失。”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只是要想医治他的内伤,就必须要用极其深厚的内力打通他任脉诸**才行,但这对施救之人的内力损耗也很大。可大家刚刚结束了一场激战,内力多少都有些损耗。这样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贺子川道:“既是如此,那就将我们几人的内力合而为一。”李永昌摇摇头:“各派内力会在三哥体内相互冲撞,使他的伤势更加危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看着他死?”白玉堂气愤地说道。
“不知少林的《易筋经》能否救治三哥?”
众人满怀信心回头一瞧,见说话的正是士兵王顺,有些泄气。白玉堂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别跟着瞎起哄!”可王顺却眨了眨他的那双大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我要救治他啊,这怎么能说是胡闹呢?”展昭狐疑地望着他,问道:“我见你第一天就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王顺双眸一亮,说道:“展大哥好眼力。其实我并不姓王,而是姓贾。姓贾,名权,字博天,贾权,贾博天!”蒋平一怔,道:“你说你就是当年名震嵩山武林大会的贾权贾博天?”贾权点点头,道:“诸位,这些全是后话,我们还是先治三哥的内伤吧。”
众人将周昊然放平,贾权在李永昌的指点下运内力逐一打通了周昊然前胸任脉上诸多大**。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昊然脸上的肌肉开始松动,随即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众人如此担忧的目光,他头脑有些发懵,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刚说完一句话,扭头又吐出一大口血。
贺子川见他已将体内淤血吐了出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归了正位,说道:“你小子也不够意思啊,什么事儿都不和兄弟们商量,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害的我嚎了半天丧!”白玉堂嗔怪他道:“好你个小周,可折腾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人烧死在龙王庙呢,专门来太行山给你报仇,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倒好,躲在一旁看热闹?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方洪民笑道:“三哥,事情闹大了,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大家决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周昊然坐直身子,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太行山匪患是朝廷的一块心病,皇上早晚要除。可太行山上地势险要,又有三十万大军驻守,朝廷要想平定叛乱,就必须熟悉山上的情况。巧得很,那天张博渊在树林围攻我,五弟的义父何卫林就在其中。其实由于何卫林此人无恶不做,还逼儿子去做坏事,五弟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情感。自从上山拜师学艺之后,就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只是何卫林极好面子,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此事。老五认为这是打入太行山内部的一个绝好机会,就主动找我商量,这才有了后来一连串的事。至于四弟的伤,那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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