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淮左名都(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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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淮左名都(20)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至少对郭守敬来说是这样。()

江陵,双眼还带有睡意的郭守敬刚收到来自蒙古大都太史局王恂的来信,郭守敬也不明白张贵是怎样做到,大元朝的京城,张贵的部下竟然可以自由出入,为他和王恂两人之间的通信充当信使。

转眼十月即逝,郭守敬来到江陵已差不多半年,这半年里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江陵的生活,就连他的家小,也是如鱼得水,每次说到把他们带到江陵的杜浒等人,都是心怀感恩。

“老爷,听说黄家酒馆又有了新菜式,叫做什么海参,听说比人参还要补,要不然奴家和姐姐陪老爷明天去吃一顿。”郭守敬四十来岁,家有一妻一妾,小妾跟郭守敬一个样,就是嘴上好吃,郭守敬难得回家一趟,小妾自然要卖乖。

夫人看不惯,又见郭守敬不说话,摇头道:“妹子,老爷这段时间忙得很呢?再说,黄家酒馆咱们又不是没有去过,菜式都贵得很,新出的菜式,恐怕就更加贵了,还不如等老爷好好休息一天,过些时日再过去。”

“姐姐,正是老爷这段时间较忙,奴家才建议老爷出去走走,别累坏了身体。”小妾还不到三十岁,打扮有点妖艳,说话也厉害很多:“官府都勒令老爷回家休息了,老爷就是不肯给自己放假,姐姐也不知道痛惜老爷。”

“奴家听说,均州的官差和作坊,都是六天放一天假,老爷倒好,一个月也没见一次面,奴家想过去陪老爷,官府又不允许,不就是天文台吗?在大都时也不是没见过,还搞得这么神秘干嘛呢?”

“再说,咱们郭家还差那点钱吗?通儿现在赚的钱,怕是咱们两个做娘亲的拼命花也花不掉,其实通儿也只不过是找点活干而已,就算是通儿游手好闲,还有老爷的饷银。”

“喳喳,享受什么官府特殊贴补,一个月至少三百两,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专利费,咱们在那边的时候什么时候就不把钱当钱了啊?”

“听说张大人才拿一两银子饷银,清官啊,清官啊。”

“还有那个叫做杜浒的先生,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怪他啊,奴家听均州军所有的官差和将士都怕他,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这个。”小妾一轮嘴说得不停,摆明了就是想在郭守敬面前争宠,不过郭夫人也有几分心动,问道:“那个海参真的、真的就这么好?妹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姐姐,”小妾笑道:“叫你看江陵日报,你又不看,说什么俗不可闻,里面的消息可多了。”

“这不,城西榆林街的阿炳首饰店今天开张有三折优惠,城东的平阳街胭脂店开张今天免费赠送,还有城南有戏班在唱戏这江陵热闹得很呢?”

“看到了吗?这是张大人亲自推荐的,海参能‘滋阴补血,健阳润燥’,凡有久虚成痨者都可将海参作为滋补食疗之品。此外,海参还能促使新陈代谢旺盛、血液流畅的作用。”

“这新陈代谢姐姐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小妾得意说道:“按照张大人的说法,人的身体需要不断更新才能保持健康,老爷整天静*不动,所谓静*成病,这海参正是老爷需要的大补之物呢。”

“妹妹这样说,那就去吃吧?再说老爷最近精神不是很好。”郭夫人不由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守敬,只见郭守敬目瞪口呆的看着书信。

“老爷,老爷。”林夫人低声叫了两声,不见郭守敬回神,连忙向小妾打了一个眼神,小妾黏郭守敬的身边,摇了摇郭守敬的手臂:“老爷,奴家陪老爷去黄家酒馆吃海参好不好?”

“啊?”郭守敬突然跳起来,拿起书信就往外走。

“老爷,老爷。”小妾拉住郭守敬,问道:“老爷这要是去哪里?老爷又要回去吗?官府不是让老爷今日回来休息吗?”

“老爷都一个月没陪奴家和姐姐了,老爷若是要回去,奴家和姐姐就去找张大人,问张大人要人,张大人当时说了,老爷在家里要是也不肯放松,就让奴家和姐姐过去找他。”

郭守敬这才回过神,摆了摆手:“老夫正是去找张大人,有事商量,你们今日就自己出去逛一下呢?下次老夫回来,一定和你们去。”

小妾和郭夫人相视看了一眼,只好作罢,林夫人叮嘱道:“老爷早去早回,奴家等老爷回来再出去。”

等郭守敬来到张贵的住所,远远就闻到一股香味,正不知是否应该进去,张府的侍卫已经通告:“大人,郭大人来了。”

“哈哈,若思来得刚好,今天大人亲自下厨,若思有口福了。”迎出来的是才子吴澄,这人最近和张贵混在一起,寸步不离,众人知道张贵有心栽培吴澄,虽有些嫉妒,只是吴澄才名在外,也不由得大伙不服气。

“幼清说笑了,老夫前来是有事要找大人。”吴澄年纪虽比郭守敬要小很多,可人家是天才,是大才子,自己能与他平等相交,倒也不觉得委屈。

“能有什么事比得上吃饭重要?”张贵穿着便装,身上还戴了一条围巾,所谓君子远庖厨,郭守敬是怎么也不会理解一个人在灶房中的乐趣。

“今日是海参大餐,刚到的山东海参,绝对的珍品。”张贵用力吸了一口气,在后世绝对吃不上这个味道:“味道真纯,保管若思吃了,日后天天控制不住嘴巴。”

“大人,请看。”郭守敬这人有些古板,妹妹以大事为重,不搭理张贵,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张贵。

张贵知道他的脾性,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笑了笑,不动声色道:“若思,别担心,小事而已。”

“来,先吃饭,先吃饭了,这海参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郭守敬看到张贵的脸色一点变化也没有,怀疑自己拿错了书信,可是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还是原版,心中不由佩服张贵的稳重。

“大人,信中所说之事。”郭守敬疑惑问道。

“若思,在下早有计较,吃饭再说,吃饭再说。”张贵不容分说,把郭守敬拉到饭桌上。

郭守敬看了一眼,果然都是自己不认识的食材,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海参了。

“这是白瓜参,体形肥胖,前后两端几乎一样宽,底子为白色或浅黄色。背面略呈浅黄褐色,前后各有一块赤褐色横斑,故又称‘二斑参’,肉质厚嫩。”

“这是蛇目白尼参,背面为深灰色,带黄色蛇目状斑纹,排列成不规则纵行,生活于珊瑚礁内有少数海草的沙底、肉质肥嫩。”

“这是石参,质量较好,但产量超低,极为珍贵。”

张贵一连说了七八种海参,把郭守敬和吴澄听得目瞪口呆:“来,来,海参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啊。”

郭守敬只好压下心底的疑问,在张贵软硬兼施之下吃了起来,这一开口,哪里还能停下来,吴澄笑道:“若思,想不到您老手脚还挺敏捷,这海参都让您老吃了一半。”

郭守敬老脸一红,张贵笑了笑,放下筷子,让人帮忙收拾残局,然后把两人带到书房,又冲了一壶好茶,这才道:“若思,麻烦把刚才的那封信再给我看一下。”

张贵细细看了一遍,又把信交给吴澄,等吴澄看完,张贵才问道:“若思,你觉得?”

“敬甫已是第三个月没拿到饷银了,他的儿子也三个月没有消息。”郭守敬担忧问道:“鞑子像是铁了心要南下,这该如何是好。”

“若思莫要担忧,当初均州军只有义军数千人,老子还不是把鞑子打得满地找牙。”张贵轻轻笑了笑,道:“鞑子外强内干,缺点多得很呢?再加上鞑子不适应南方气候,能战之时不过几个月而已,只要能拖上几个月,鞑子还不是乖乖回去。”

“朝廷月中,用羊低饷,家中领有十二只黑羊,某乃汉人,怎能以羊肉为生,可笑可悲。”吴澄指着心中的一段话,道:“大人觉得这句话如何?”

“大才子可有见解。”张贵反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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