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猴聚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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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天老赵无意间提到:

“不知道张扬现在怎么样了?”

“是呢,老婆没了,失业了。”我关切地补充道。

猴子大惊:

“我靠,真地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这事的时候,正赶上你发病,光他妈弄你了。都忘记了。”老头哥解释原因。

猴子沉默了,良久拿出电话呼叫张扬…….

张扬赶到我们巢穴时,已时近子夜。那时,大伙儿几乎全在甜蜜地梦乡。咚咚咚几声,力道适中的敲门声,引来大家怨气呶呶。

有人迷着眼,下到地上,没找着拖鞋,光着脚丫。踱到门边打开门,让张扬进来。还记得前后没多久的光景,眼前这个张扬简直判若两人。我连连揉眼,戴上眼镜后依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支棱、衣裤脏污地人就是张扬。

他四下打量几个半眯着眼、套着裤衩、吹欠连天的懒虫,低垂着头、默默地步行到床畔坐下。走的姿态和面部表情都无疑、毫无遮掩的透着沮丧与自卑。

老赵递过一支烟给他并把火点上,屋子里一瞬间弥漫着怪异,我们全都被凝重的气息所包围。

没有等他开口自述,我们都能猜到个大概--------张扬落魄了。看他那神表,已经是意兴阑珊。完全丧失了乐观的精神。

我们挨个跟地瓜似的坐在一起。

良久。张扬开口了。虽然我们都预先猜到他要述说的内容。大家还是陪着猴子极其认真地听完他的遭遇与抱怨。

整个过程,屋子里只听到张扬那低沉地述说声以及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打火声。我们全都一声不吭地闷头抽烟。压抑的气氛再次萦绕着我关切、不安、迷茫被升起的轻烟夹杂着飘向房顶,在撞向天花板的一刹那反弹下来,沉沉的,自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下压,一直压到我们的心里。我发觉根本组织不到有力的语言词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又是一阵埋头抽烟后,靠墙地猴子率先打破沉寂。很显然印象里他不善言辞,因而,一开口就结巴着含含糊糊的唠叨了几句,至于唠叨的是什么,我想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这也许就是属于他的哲学吧!我想。

前后大概一两分钟后,忽然猴子终于直击正题,说了几句那晚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话。这些话真是他说出来的吗?到如今我仍不敢相信。

“一般人之心,总是觉得失去是一种无法容忍的痛苦,却很少人能接受,得到和失去其实都是成正比的。这个世界没什么是永恒的,也没什么地是绝对存在地。就像我们坐在这儿,其实也并不真实。该获得的,总是会获得,失去地也大可不必自责,本来过去就已经是过去了。在你的记忆里,你完全可以选择。将美好的转变成幸福或是怨恨。不管你的记忆怎样精彩与失落,那些都只能代表过去式,就是说你主宰着你自己的过去,这些仅仅存在于你的记忆中。而现在,你要从过去中走出来,因为你活在现在,你需要吃,也需要重新计划人生,怎么都好,未来也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颓废的活着,还是展开新的人生篇章,你也完全有自主权。抱怨远没有宽宏大量更另你收获财富。明白吗第二天,大家一起陪张扬吃了晚饭,他自己回到家中,刮了刮胡子,猛的一掏兜,发现了口袋里多了400元,一时间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了……

猴子住院的事,终于传到了家里。那天猴子手机响个不停。电话里传来她母亲焦急的声音:

“哎,你怎么样了?这么大事,也不说一声啊?好了吗,没事了吧”

“没事,早出院了啊,您放心吧!”

“是不是更瘦了啊?”

“不能,医院伙食好得很,那叫顿顿有肉啊,现在出院了,我反而还吃不惯现在的饭了。”说完猴子摸了摸自己那一身的排骨。

“没钱了吧?”

“有啊,这住院一分没花!国家管……”

对猴子的突变,大家惊讶万分。特别是他对沫沫-------少了贫嘴,多了关心,还经常帮沫沫买女性用品,而在平常,却时常见他默默不语,闷在个角落看书。

于是那些日子大家总说着同样的话:

“猴子咋了?”

“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再不说话,给扔回医院去啊!”

这些,大学最后那个夏天的真实情况。我时常想,要是猴子刚上大学便这个德行,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改变?我的生活会不会改变?如果是那样,我会不会在学校坚持4年,继续像19岁时那样疯狂的追求自己曾经破碎的梦。而那样我的生活还会有色彩吗?

以至于毕业以后,大家闲暇之余,谁聊到自己郁闷,或是挫折,大家都会说:

“那算啥啊!学猴子啊!去!赶紧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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