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二当家（2 / 2）

“如你所见，是个大二逼。”格蕾尔一针见血。</p>

“他身上会藏有什么秘密吗？”西子月又问。</p>

“秘密嘛，人人都会有一点。”格蕾尔神秘地微笑。</p>

“那师姐你的秘密是什么呢？”西子月随口一问。</p>

“秘密说出来了，就不叫秘密了......好比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我小学三年喜欢班上某个某个男生呢？”格蕾尔摊手，显然这是玩笑，就算真的，也只是真玩笑。</p>

不理睬对方的玩笑，西子月静静回忆刚才与芬格尔相处的那么点时间。</p>

虽然她并没有对方正儿八经搭上话，但还是瞅准了机会，用过一次手握手的侧写，不过效果不佳......因为对方并没有放松下来。</p>

如果对方不彻底放松下来，那么她的侧写就无法展开，像是被一堵墙隔在了外面。</p>

即便如此，西子月也依然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点特殊的气息。</p>

隐隐的悲伤，隐隐的孤独，以及复仇的火焰在隐隐燃烧。</p>

像是一个独自穿行在荒原中的浪人，提着屠刀漫无边际地寻找着某个目标。</p>

谁也不知道在这男人废柴败狗满嘴烂话的表面下，还藏着这么多高大上的情绪。</p>

不过西子月并没发现路明非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侧写不成功的原因。</p>

如果这样一个人有秘密的话，那会是什么呢？</p>

西子月回忆着在303男生宿舍寝室中侧写画面，芬格尔与路明非关系还不错，起码不是想要把路明非找出来暴打一顿。</p>

他到底想向什么东西复仇呢？</p>

“假设，芬格尔师兄没有路明非这个室友，那他到底在如何那间宿舍里独自待那么久？一呆呆九年？”西子月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p>

“对于芬格尔师兄的话，5块钱的加州红酒就能对付过去了。”格蕾尔想当然地回答，“一个人的宿舍虽然孤独，但待久了总会习惯的。”</p>

“不，我的意思是，他一路留级留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西子月问。</p>

格蕾尔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明白了些什么。</p>

“有点道理，表面上芬格尔师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废柴，疯狂刷新卡塞尔的下限记录，但实际上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留在学校，这个剧本很合理！”她语速飞快地推理，思如泉涌。</p>

“这样会不会太阴谋论了？搞不好芬格尔师兄是真菜。”格蕾尔忽然降低语速。</p>

西子月摇摇头：“他是路明非的室友，一切风暴的最中心，有关路明非的一切，不妨都按阴谋论来推断。”</p>

西子月继续拿出小笔记本记录刚才的灵感。</p>

记载完这条线索，她又转过头来回顾今天一整天的线索——</p>

死而复生的酒德亚纪和叶胜。</p>

本该负责守护诺顿骨殖瓶的三代种龙侍神秘消失。</p>

芬格尔在卡塞尔留级数年的原因。</p>

想了想，西子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p>

于是她接着动笔——</p>

卡塞尔家族的神秘管家，危险气息格外浓厚，原因不明。</p>

差不多就这些了。</p>

靠着路灯的光线，西子月将笔杵在嘴唇边，认真思索了起来。</p>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得出的结论，那就是路明非绝不是被精神系一类的言灵弄没的，而是被时间线、被世界线......甚至被命运弄没的。</p>

这可真是......</p>

之前的预言似乎要成真了，原本以为露出在洞口的是一条小蛇，结果是条泰坦巨蟒，还是带翅膀的超级泰坦巨蟒。</p>

路明非这个风暴中心又扩大了，每一条指向他的线索都像是台风天里的高架桥，越往前越危险。</p>

“师姐，你有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害怕我呀？”西子月毫无征兆地问，有点矫情的嫌疑。</p>

“这倒不至于，我觉得你还不至于铁T到把我摁在床上疯狂输出，换句话说，叫你没那么攻。”格蕾尔回答得很认真。</p>

“铁T是啥？”西子月一愣。</p>

“去查一查，你就明白了。”</p>

西子月正要拿出手机查阅......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是些没啥营养的东西。</p>

她很快把话题调整了回来：“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是个风暴中心，靠近我的话，会有不幸的事发生。”</p>

格蕾尔思考片刻：“有时候确实这么想过，总觉得你走在一条通向毁灭的道路上，犹豫要不要把你拉回来。”</p>

西子月的笔在半空停了停，对方的回答让既让她不安，又让她心暖。</p>

“可是我后来想了想，你是个女骑士，在道路的尽头你或许会遇上魔王，但你未必会输，反而有可能把对方手起刀落。”格蕾尔说。</p>

显然她并不知道新娘岛事件的具体细节，否则她肯定将西子月比作女刺客，而不是女骑士。</p>

“可我还是有可能输对不对？你作为我身边的人，有想过可能被我的失败波及吗？”西子月收下了女骑士这个称赞。</p>

“我是乐观主义者，不太考虑失败，只想着赢了之后的结果。”格蕾尔眼神坦荡。</p>

“你这叫赌徒，将来是要翻车的。”</p>

“赌徒都乐观，亡命之徒才悲观。”格蕾尔说。</p>

想了想，西子月措不出能和对方继续歪硌下去的台词，索性简单开口：“那到时候就祝你好运吧。”</p>

其实聊这么久，西子月也不知道己方这俩人到底在聊什么。</p>

道路在哪里，魔王又是谁，都不清楚，只是凭直觉猜测会有这些经典RPG要素的存在。</p>

如果说芬格尔故意留级这么久是阴谋论，那她们俩人的对话大概是宿命论。</p>

结束今晚的任务回顾，西子月和格蕾尔又来到了食堂，买完今日份的宵夜才回宿舍。</p>

这段期间，在格蕾尔的调教下，她也沾染上了宵夜这种恶习，每天晚上必有油炸食品出现在她的电脑桌旁。</p>

穿过林荫小道，回到宿舍楼，房间门被推开的那一刻——</p>

宿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从屋内飘出：“西子月，我等你好久了。”</p>

俩人不约而同警惕住了，第一反应是屋里进贼，第二反应才是应该不会有贼这么从容地等主人回来。</p>

门被彻底推开了。</p>

有那么一个瞬间，西子月以为那个坐在屋内椅子上的人是伊丽莎白，但仔细一看发现对方并不是。</p>

她的确和伊丽莎白很像，面容上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p>

女骑士般英武的气质。</p>

“二当家！”格蕾尔惊呼道。</p>

“二当家？”西子月下意识重复，睁大眼睛看着对方。</p>

伊丽莎的妹妹。</p>

克丽丝·洛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