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混血种大区优秀的谈判机制（2 / 2）

委实说，蛇岐八家现在的经营状况已经相当堪忧了，甚至出现了拖欠工资的情况，不得不靠倒卖军火来维持部分生计。</p>

家族里也弥漫着悲观情绪，有关蛇岐八家的政治笑话层出不穷，俨然就是苏联解体前的征兆。</p>

也正如苏联笑话虽然是由苏联人所做，却由CIA编撰汇总再发扬光大一样，有关蛇岐八家的笑话虽然也是日本混血种在创作，但它的编缀汇总者却是卡塞尔新闻部，在守夜人论坛的文学创作区，蛇岐八家笑话一直都是最热门的tag，堪称混血种精神文明的瑰宝。</p>

比如——</p>

【蛇岐八家某执行局成员抓到了一个危险混血种，交给上级，请求奖赏。</p>

上级：“干得不错，可是我们最近资金周转不灵，发不出奖金。”</p>

执行局成员：“也不是不能理解，那快点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吧。”</p>

“我们的监狱缺少资金维护，关进去他很快又会跑出来的。”</p>

“那我们把他干掉？”</p>

“最近子弹费用很贵，但省着点用。”</p>

“那我用刀！”</p>

“刀也没有，宝刀已经卖掉了，好用的刀都放进了博物馆里，假装宝刀还在，只有一些切不开骨头的钝刀可用。”</p>

无奈之下，执行局成员只好把这个危险混血种放了。</p>

被放走后，危险混血种朝着源氏重工的位置敬礼：“源稚生大家长万岁！”】</p>

“很高兴诸位前来造访，再续我们的盟约。”源稚生向前一步，端起一杯清酒遥敬诸位家主。</p>

“收起你的虚伪，日本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咒骂我们这群殖民者混蛋。”弗罗斯特冷冷地说。</p>

源稚生一愣，看样子这次谈判未必会和平，起码口头上不会和平。</p>

“我们这次的确是带着善意与和平来与你们重新缔结盟约的，不过这并非是因为你们的实力强大到令我们战栗，而是当下形式所迫。”</p>

“愿闻其详，虽然我们曾为你们提供过马耳他的信息，但对于世界的局势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并不太了解。”源稚生不卑不吭，平视着弗罗斯特。</p>

“首先说一说你们最关心的赫尔佐格，据可靠情报，他已经与夏之哀悼的另一位幸存者，弗里德里希·冯隆结成同盟，并在欧洲流传起了那批危险的进化药剂，最近几个月内，我们处理死侍的次数比以往翻了好几倍，这无疑是那位科学怪人的杰作。”</p>

这的确是个源稚生十分关心的问题，听到赫尔佐格这个名字的一刻，他的眼眉下意识拧起，校董们的手下纷纷绷紧肌肉，以为这个相貌阴柔的日本人要发动进攻了。</p>

“所以他是换了根据地，打算在欧洲东山再起？”源稚生问。</p>

“显然不会这么简单，根据我们的情报，他正在和弗里德里希·冯隆联手唤醒海洋与水之王，并效忠于它。”</p>

“这个目标，他们很可能已经初步达成了，海洋与水之王确认复活，最近全球降温就是它的复苏所带来的灾难。”弗罗斯特说。</p>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的敌人不仅是龙王，还有人类？”</p>

“也许人类更加麻烦，而且别忘了，赫尔佐格掌握不少有关白王的秘密，你们虽然号称在红井里杀死了白王，但谁也没发现它的尸体对么？”</p>

源稚生一时语塞。</p>

非要说的话，赫尔佐格忽然从日本消失的原因也是个谜。</p>

而且他总有种感觉，对方会回来的，回到日本，去完成某件他当初未能完成的事。</p>

“我懂了，眼下的情况的确很糟，就算我不是秘党成员，但身为蛇岐八家大家长，我们也有义务阻止龙王复活。”源稚生说。</p>

“是吗？可我听说你的目标好像是到某个法国海滩上卖防晒霜，你根本不喜欢大家长这个位置。”弗罗斯特始终保持着姿态上的高压。</p>

源稚生一愣。</p>

责任这东西，有时就是这么诡异，你明明想远离它，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你却又不由自主地去承担它。</p>

可还没等到他措好词，理清自己的思路时，弗罗斯特忽然加快音量和语速：“老实说，我并不想与你们结盟，别忘了你们当初被背叛过我们，将加图索家重要的继承人丢在海沟深处，虽然它没有酿成血仇，但你们的虚伪却始终被铭记。”</p>

局面有些失控，话题突然就从秘党与蛇岐八家的合作转向了加图索家与其的恩怨，显然弗罗斯特在讲这番话之前并没与其他校董通气，那位年迈的布雷夫家主已经在劝阻他了，其余几位校董也面露难色。</p>

蛇岐八家这边也有些被挑起了情绪，许多部下的青筋都在跳动，这不是个好兆头。</p>

源稚生有些诧异，虽然弗罗斯特不讨人喜欢，但他说到底也是个懂谋略识大体的政治家，真的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公报私仇吗？</p>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依旧与蛇岐八家合作，无论是作为加图索，还是作为秘党。”弗罗斯特娴熟地将语风一转，前一刻的咄咄逼人仿佛是某种铺垫。</p>

“我提议，为了表明结盟诚意，我们应该互换人质！”他终于将真实意图揭晓了。</p>

“互换人质？”源稚生惊讶。</p>

对于熟悉日本历史的他，这个套路并不陌生，战国时期，大名之间结盟当然不能只靠一张随时可能被撕毁的纸条，而得靠双方领主的至亲骨肉，将女儿或儿子押在对方手中，这样才能保证盟友关系有那么一丁点可靠。</p>

没想到，这都3102年了，居然还有人打算这么玩。</p>

“我们派出一位校董，换你们两位家主，不要觉得这不公平，从实力对比上来说，我们的一位校董抵得上你们三位家主才对。”弗罗斯特俨然掌握了话语主动权，每分每秒都在乘胜追击。</p>

校董们的脸色集体犯难。</p>

虽然这个提议很不错，但弗罗斯特并未提前和他们商量，一时半会派不出人选。</p>

而且这份差事很危险，如果到时候真的联盟破裂，出去当人质的校董很有可能面临撕票风选，对于安全至上的校董来说，没人想当这个人质。</p>

“我知道这是个不讨喜的工作，但总要有人牺牲，我们加图索家愿意揽下这份工作！”弗罗斯特继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要自我献身，伟岸得让源稚生怀疑，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他正在读的是昂热的台词。</p>

弗罗斯特打了个响指，又有新的属下从潜水艇里钻出，他们共同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p>

那汉子正极不情愿地扭动身体，像是被绑上烤架的猪拼了命也要从架子上跳下来。</p>

“我的哥哥，庞贝·加图索！愿意成为这名人质！”弗罗斯特大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