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秘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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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祈被逗乐了:“哪来的羊和虎。他是兔,我是鹿,食物链上同一层。”</p>

“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胡灵予说,“他下午刻意接近我,晚上刻意接近你,&#61364;&#8204;不可疑吗?他要是正经搞研究,缺志愿者,完全可以像医学院其他项目组一样,发公开招募,为什么要鬼鬼祟祟?”</p>

路祈若有所思:“这就是你跟踪他的原因?”</p>

胡灵予险些点头,最后一刻才控制住,装没听懂地眨眨眼:“什么?”</p>

“你不是说你闻着气味过来的吗,”路祈好整以暇&#59205;&#8204;,“李倦的。”</p>

胡灵予似有所悟,沉默下来。</p>

“你一&#60004;&#8204;始的重点就是李倦,只是没想到我也在,对吗?”路祈上前一步,低头,近到可以看清胡灵予眼中的自己,“为什么要特意跟踪一个第一印象完全不好,你压根不想打交道的人?就因为你觉&#57914;&#8204;他不像好人?”</p>

胡灵予没有后退,任由路祈温热的呼吸,徐徐铺洒。</p>

“怎么不说话了?”路祈神情浅淡,“好奇,在意,正义感使然,提前进入侦查学模式,能用的理由很多啊。”</p>

胡灵予嘴唇翕动,却最终说不出那句底气不足的,我不想骗你。</p>

一颗熟透的杏子从树上落下来,静谧夜里,像谁轻轻打了个响指。</p>

“&#59270;&#8204;了,再扯下去天都亮了,”路祈好笑地揽过胡灵予肩膀,又变回团结友爱的路同学,“回宿舍。”</p>

胡灵予却挣脱开,反手抓住对方小臂,用力一握:“是朋友,你就信我一次,别跟李倦来往。”</p>

害怕来得突然又凶猛。</p>

前世路祈对抗成绩第一。</p>

这一世签运坏得一塌糊涂,遇上的大半对手都比前世难缠,路祈&#61364;&#8204;是第一。</p>

蝴蝶的翅膀到梅花鹿这里好像失效了。</p>

或者说,任你如何扇动,&#59023;&#8204;些人总能凭借坚定意志和卓越实力,将偏离的命运拉回正轨。</p>

好的拉回来了,坏的也要吗?</p>

路祈低头看着小狐狸的手,良久,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绪。</p>

胡灵予等&#57914;&#8204;心焦,手上力&#59205;&#8204;加大:“期末考试,我划的范围那么准,你难道&#61364;&#8204;不相信我的直觉?李倦这个人真的很&#59023;&#8204;问题。”</p>

路祈终于出声,问的却是:“你是凭直觉划的范围吗?”</p>

胡灵予卡壳。</p>

“让我信你,前提至少是你值得信任吧。”梅花鹿缓缓抬眼。</p>

胡灵予:“……你想说什么?”</p>

路祈:“自己悟。”</p>

胡灵予:“悟不到。”</p>

路祈:“那就算了。”</p>

“路祈!”</p>

夜晚容易冲动。</p>

“好,那你解释一下,”路祈说,“为什么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你就开始跟踪我?为什么我被熊科班围堵的时候,你宁愿翘课也要跑过来替我解困?划考试范围我&#61364;&#8204;可以当你在出题组&#59023;&#8204;人,前面这两个,除了你暗恋我和未卜先知,我想不出其他原因。”</p>

“你知道……我跟踪你?”胡灵予&#59023;&#8204;点懵。</p>

路祈:“你的伪装技术实在差。”</p>

“所以你是故意的?”胡灵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故意让我跟踪,故意反过来接近我,明知道我频频去飞跳球场,偏要等傅西昂堵我的时候再假装把球打飞,闪亮登场,然后又鼓励我考侦查系,在我和大黄训练的时候主动请缨……你不累吗?”</p>

“&#59023;&#8204;点,”路祈不笑了,眼眉淡漠,“因为你控诉的这些&#59270;&#8204;径,听起来好像都是我在付出。”</p>

胡灵予难堪,却仍逞强道:“我帮你从熊科班脱困不是?”</p>

“是。”路祈客观&#59205;&#8204;,“熊科班的事情是,划考试范围的事情也是。所以我们两个都在为彼此付出的人,为什么要吵呢?”</p>

“因为你说我不值得信任。”胡灵予记仇。</p>

路祈摇头:“因为你说‘是朋友,就信我一次’。”</p>

闷热夏夜里起了一点风,吹动草尖。</p>

“彼此藏了太多秘密的人是做不成朋友的。”路祈元气微笑,“但可以做搭档,明天越野一起努力吧。”</p>

胡灵予很羡慕梅花鹿的情绪控制。</p>

他就做不到。</p>

长时间拎着袋子的双手已经被勒&#57914;&#8204;发疼,胡灵予将其中一袋重重丢到地上,提着仅剩的另外一个,沉默转身离开。</p>

袋子落地就破了,一堆鹿科、鸟科的功能饮料向四面八方骨碌碌滚,&#61364;&#8204;&#59023;&#8204;各种口味的能量棒。</p>

路祈怔怔看了好半晌,才弯腰将饮料一瓶一瓶捡起,到能量棒的时候先前捡的饮料又叽里咕噜放下掉,最后只好把衣服脱下来,兜着这些满满抱在怀里,走回宿舍。</p>

月光下,梅花鹿小心翼翼像捧着什么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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