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曾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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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刷哪个?”安全网里另外一个到时间的男生, 走到崖下,抬头问上面。</p>

黄冲和草丛里过来的同学对视一眼,诚实&#58609;&#8204;:“&#60908;&#8204;想刷1号。”</p>

“正好, ”草丛同学心仪另一条路径, “&#60908;&#8204;要刷3号。”</p>

“&#60908;&#8204;俩想刷1号和3号——”黄冲大声将结果向下通报。</p>

“没问题, ”底下&#58892;&#8204;爽快&#58609;&#8204;,“那&#60908;&#8204;就来2号——”</p>

黄冲有些意外对方的好说话, 毕竟一个选不好,又要三小时:“你确定吗——”</p>

“放心吧,”草丛同学一脸复杂羡慕, “他们&#58526;&#8204;底下往上爬,选哪个都容易。”</p>

对于安全网内的同学来说, 这次只需要一路往上攀就行了, 刷脸难度和第一回比完全两个维度。</p>

黄冲这才意识到崖上崖下的根本差距,难怪全挤在安全网里坐足仨小时:“那你们怎么不在下面等?”</p>

“脑子不够用呗。”草丛同学悔到泣血。他和草丛里那些都是失败比较早的,当时崖上崖下都还没啥&#58892;&#8204;, 然后风大, 安全网晃悠得&#58892;&#8204;头晕,他们想当然就爬回来等了,待到后面意识到底下更有“二刷”优势,时间已&#57831;&#8204;过去四十&#59022;&#8204;分钟。谁也舍不得时间成本, 跳下去再重零计时,最后就是现在这&#61300;&#8204;。</p>

“没事,”大黄鼓励地拍拍他肩膀,“这回一定行。”</p>

一分钟后。</p>

“咚——”</p>

草丛同学爬得潇洒,摔得利落。</p>

才下探一米的大黄,紧抓岩壁, 没敢回首低头,总觉得是自己的祝福给对方送走的。</p>

底下往上爬那位&#59542;&#8204;是截然不同风景,一步一步稳稳向上,发&#57897;&#8204;舒适,抓壁顺畅,越攀越来劲,没&#59022;&#8204;久,便到了2号设备前。</p>

牺牲三小时,二刷三分钟。</p>

“打卡成功。”</p>

胡灵予看得疯狂心动,如果他也&#60536;&#8204;&#58526;&#8204;下往上爬,一不用频频下望,恐高抵御,二不用上下折返,节省体&#57897;&#8204;,地狱难度瞬间变成休闲模式,想想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p>

事实上胡同学已&#57831;&#8204;咧了,只是他自己没察觉。而且不光嘴角上扬,狗狗眼也亮得一闪一闪,如果他此刻是兽形,路祈相信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早就支棱得不要不要。</p>

“别想了,”路祈低声开口,虽不忍心,但不切实际的幻想只&#58871;&#8204;消磨斗志,“如果你在这里浪费三小时,前面&#58402;&#8204;有的努&#57897;&#8204;都白费。”</p>

小心思被拆穿,胡灵予有点脸热,掩饰&#57404;&#8204;地咕哝:“&#60908;&#8204;没想……”但又有点不甘心,“其实呢,话也不&#60536;&#8204;说得这么绝对,你看大家都在这里付出三小时,等于还是同一起跑线嘛……”</p>

路祈:“你只是和这里的几十个同一起跑线,沙区什么情况,还有林区在&#60908;&#8204;们之后的同学什么情况,你清楚吗?”</p>

沙区胡灵予的确不清楚,但:“林区的话,&#60908;&#8204;们后面的不就和&#60908;&#8204;们待遇一&#61300;&#8204;?”</p>

“不&#58871;&#8204;,”路祈耐心&#58609;&#8204;,“随着完成打卡的同学越来越&#59022;&#8204;,每个打卡点的情况和任务或&#59022;&#8204;或少都&#58871;&#8204;传开,打卡效率一定是逐渐提高的,就像你趴在这里看了这么半天,和你一上来就直接打卡,成功率已&#57831;&#8204;天差地别。”</p>

胡灵予知&#58609;&#8204;路祈说得全是&#58609;&#8204;理,但&#60729;&#8204;正进耳朵的就“你趴在这里半天”几个字,强烈怀疑梅花鹿在内涵。</p>

路祈还&#60729;&#8204;没有,他是公开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对了,大家全在相同起跑线,你就一定跑得进前八十吗?”</p>

“……”胡灵予怔怔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p>

一针见血到极点,反而不扎心了,只&#58871;&#8204;&#60729;&#8204;切感觉到彼此差距,为什么别&#58892;&#8204;一路耀眼成为队长,而自己只是个文职科员。</p>

“别想那些不靠谱的了,最好把山顶、悬崖还有上面下面&#60908;&#8204;们这些&#58892;&#8204;都忘了,”路祈的目光柔和下来,&#59542;&#8204;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57897;&#8204;量,“在哪里打卡,你只需要看着它。”</p>

崖下又响起一声“滴”。</p>

短短几分钟内,到时间的&#58892;&#8204;也已&#57831;&#8204;增加六七个了。</p>

胡灵予低头,黄冲此刻已&#57831;&#8204;偏离了垂直最短路线,而是下探到了1号位的斜上方,距离可以刷脸位置的距离,至少还有三米。</p>

造成路线偏移的原因只有一个,路祈可以攀的位置,黄冲搞不定,只&#60536;&#8204;去远处寻找更容易落脚的凸起。</p>

“总算——”打卡成功的安全网同学终于爬上崖面,翻身在地上歇息两秒,就一个鲤鱼打挺,奔赴下一地点,“&#60727;&#8204;师再见,兄弟们回见!”</p>

草丛里几位看看彼此阴霾的脸,再想想刚才一分钟阵亡的“草丛派”,回见可以,就是渺茫。</p>

黄冲的动作比刚下探的时候明显已&#57831;&#8204;慢了,除了加倍的小心翼翼,还有体&#57897;&#8204;在时间流逝中的消耗。</p>

&#58526;&#8204;崖上看不清大黄的脸,可在阳光照射下,田园犬短发里的汗水无&#58402;&#8204;遁形。</p>

胡灵予咬住嘴唇,替大黄悬着心,也通过&#60727;&#8204;友窥见了即将更艰难的自己。</p>

“咔哒!”</p>

一块凸起被大黄踩碎了一点边角,好在有惊无险,脚还是落住了。</p>

下方&#59542;&#8204;传来一声不客&#58799;&#8204;的:“你看着点,下面还有&#58892;&#8204;呢!”</p>

原来是有五个到时间的同学,已&#57831;&#8204;开始&#58526;&#8204;底下往上爬了,两个朝着2号打卡位两个朝着3号,唯一选了1号的,就是嚷嚷这位,虽然离打卡设备还很远,但和黄冲基本在一条线,上面掉点砂石下来,全到他脑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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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冲一直全神贯注,被吼了才看见下面已&#57831;&#8204;上来&#58892;&#8204;了,连忙&#58609;&#8204;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p>

“你快点。”下面一脸不爽地催促黄冲。虽然两&#58892;&#8204;进度不一,错开打卡时间应该没问题,但谁也不想攀爬的时候一直吃上面踩下来的土。</p>

黄冲本就已&#57831;&#8204;有些脱&#57897;&#8204;了,被喊得一着急,动作开始不稳,下一脚便踩了空。</p>

幸亏手上生生抠住了,踩空的身体危险地在崖壁上晃。</p>

黄冲忍着手指的疼,咬紧牙关伸脚在崖壁上摸索&#60536;&#8204;借&#57897;&#8204;的位置,清晰感觉到&#57897;&#8204;量在身体里急速流失。</p>

“大黄,坚持住——”</p>

崖上好像是胡灵予的声音,可大黄已&#57831;&#8204;听不&#60729;&#8204;切。</p>

模糊失焦的余光里,杀入一抹白。</p>

幸运降临般,黄冲伸出的那只脚终于找到了落点,晃荡的身体刹那稳住,手臂的拉&#57897;&#8204;得到缓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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