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成绩（1 / 2）

 假期第二天?, 小狐狸就带着梅花鹿开启了?逛吃逛吃的快乐之旅。</p>

这座城市没有?什么险山秀水，也没几处名胜古迹，但朴素也有?朴素的好?, 短短一周，胡灵予就带着路祈走完了?自?己的成长路——回小学看看, 回初中瞅瞅，去高中转转, 还有?周边巷子里藏得最深、但也最好?吃的馆子。</p>

因为这些基本都分布在?小狐狸居住的西区，也就是兽化通行?区，所以一鹿一狐大部分时间都是兽化状态, 自?由奔跑, 时不时还会遇上?“胜负心过强”的路人，大家?比着在?风中驰骋, 为此险些被交警开罚单——兽化超速。</p>

“对了?, 明天?不能再出?去疯了?, 我得乖乖待在?家?。”这天?晚上?临睡前?，胡灵予正刷着牙，忽然想起什么，带着满嘴牙膏沫含混不清地说?。</p>

路祈正在?客厅的餐桌上?做题，闻言没抬头，但还是好?奇地随口问：“为什么？”</p>

胡灵予咕噜噜漱了?口, 声音总算清晰：“明天?是小年夜，姑妈肯定要忙活一天?, 我在?家?里陪陪她。”</p>

正在?演算的笔尖停在?纸上?。</p>

路祈抬起头, 窗外正下着夜雪，细密的雪花尽头，万家?灯火。</p>

小年夜, 当?然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顿好?的。</p>

只是十几年前?他就没了?这样的资格，断了?这样的念想，以至于潜意识里都将这一类的事情删除了?。</p>

放下铅笔，路祈转头对着浴室方?向，刚说?了?一个：“我……”</p>

赶巧，刷完牙的小狐狸这时候正好?出?来：“你也跟我在?家?里待着吧。”</p>

说?完，他才意识到路祈也想说?什么，有?些为难地蹙起眉，走到餐桌边，商量的口吻：“我知?道待在?家?里很无聊，但其实?是姑妈说?的，小年夜嘛要一家?人整整齐齐，而且她说?专门学了?鹿科最喜欢的菜，我问什么菜式还保密，说?要明天?给你一个惊喜。你就当?在?家?里陪陪我？”</p>

“很有?吸引力，”路祈真心道，只是有?一点不明，“我好?像没说?过待在?家?里很无聊。”</p>

小狐狸这一顿“抛诱饵”的操作，就好?像自?己已经铁了?心明天?要单独出?去一日游似的。</p>

“你是还没来得及说?，”胡灵予满脸写着“本狐已经看透一切”，“我刚才要说?慢点，你那个‘我可以自?己出?去’已经说?完了?。”</p>

“……我刚才只说?了?一个‘我’，好?不好?。”梅花鹿想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满“冤”。</p>

“哦，”胡灵予挑眉，“所以，‘我’什么？”</p>

路祈轻轻抬头，看着小狐狸：“我也会做一两个菜的，可不可以参加你们的小年夜？”</p>

胡灵予：“……”</p>

小狐狸不想梅花鹿缺席。</p>

梅花鹿却默认，这里没有?他。</p>

“你这个问题就很欠揍，”站着的胡灵予很顺手地敲了?路祈脑袋，“什么可不可以，我家?就是你家?。”</p>

路祈莞尔，得便宜卖乖：“那我不做菜了?？”</p>

“不行?，”胡灵予果断道，“话都说?出?来了?，哪有?往回收的。”</p>

路祈看向餐桌上?的演算纸：“可我还要做题。”</p>

胡灵予：“让程砚迪自?己做。”</p>

三天?前?，程砚迪因为一道题解不出?，晚饭都在?边吃边写写算算，后来草稿纸遗落在?餐桌，路学长拿起来随意看几分钟，便指出?其中的问题，他甚至都没有?看原题题干。</p>

程砚迪自?然不服，两人一顿“切磋”，最后路学长轻松算出?参考答案的结果。</p>

一题算罢，惨遭打?脸的紫貂只是不甘。</p>

等他把连日攒下准备集中攻克的几道超高难度题递到梅花鹿面前?，而后者悉数完成且答案全对之后，紫貂心态都有?些崩了?。</p>

程砚迪：“你以前?做过。”</p>

路祈：“没错。”</p>

程砚迪：“所以你知?道正确答案，由此再反推过程并不难。”</p>

路祈：“……”</p>

程砚迪：“无话可说?了?？”</p>

路祈：“我是在?犹豫，如?果说?出?当?年我第一次做这些题就全部满分的事实?，会不会对你造成打?击。”</p>

程砚迪：“……”</p>

路祈：“看起来我的犹豫还是很有?道理的。”</p>

程砚迪：“放假之前?，胡灵予说?会带一个同学回来。”</p>

路祈：“？”</p>

程砚迪：“他说?这个同学成绩特别好?，性格非常棒，笑起来很温暖，一说?话就让人开心。”</p>

路祈：“不算很准确。”</p>

程砚迪：“是的，除了?成绩，其余都跟你没什么关系。”</p>

路祈：“我的意思是不够全面，缺少肤浅的外在?美，没能展现一个完整的我。”</p>

程砚迪：“……”</p>

彼时胡灵予正在?厨房跟姑妈说?话，并不知?道客厅已经“刀光剑影”。</p>

但路祈还是有?分寸的，笑笑求和：“好?了?，休战，再继续你哥该说?我欺负你，找我算账了?。”</p>

程砚迪的性格里只有?冷和高傲，没有?柔软和示弱，对上?“能屈能伸”的梅花鹿，完全没辙。</p>

皱眉看了?路祈半天?，他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你如?果不是鹿科，而是小型科属，比狐科还小型，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进侦查系吗？”</p>

路祈带着些许鼓励看向紫貂：“你想进，就有?机会。”</p>

程砚迪有?一丝被看破的狼狈，但嘴上?仍倔强：“我又没说?要考。”</p>

“考不考在?你，”路祈把写满正确解题步骤的演算纸收拢整齐，递给程砚迪，“不过，别定错目标。”</p>

程砚迪愣住：“什么意思？”</p>

路祈：“以你的能力，该考虑的不是进不进，而是第几名进。”</p>

程砚迪接过演算纸：“你觉得我能考第几？”</p>

路祈实?事求是道：“这要看你表现。”</p>

程砚迪：“我哥那个人傻乎乎的，你别欺负他，对他好?一点。”</p>

路祈：“……你考第一没问题。”</p>

胡灵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男朋友和表弟已经相视点头泯恩仇。</p>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这两位的关系就迷之融洽了?，一开始只是寒暄互动，后来发展到程砚迪时不时就甩过来一道题，美其名曰考验奥脑第三名的含金量，路祈还都来者不拒。</p>

难道是对学习的热爱让他们消除了?彼此的成见？</p>

胡灵予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乐见其成，毕竟这俩以后是要做亲戚的，能破冰总是好?事。</p>

小年夜当?天?，气温骤降，外面冷得出?奇。</p>

程砚迪下楼取个快递，回来就兽化成貂，紫色闪电般“呲溜”钻进他的保暖小窝，缩在?里面死活不出?，仿佛要冬眠。</p>

“这才几点，怎么天?就暗了?。”在?厨房忙活的胡双雪看一眼窗外，自?言自?语道。</p>

胡灵予本来想在?厨房里帮忙，结果三番五次被姑妈赶出?来，现在?只能坐在?沙发里抱着手机看电视，闻言瞧一眼时间，下午四点。</p>

“四点，还可以，”同样坐在?沙发里的路祈将剥好?的山核桃仁递到胡灵予嘴边，“去年寒假我在?学校，最早一次下午两点天?就黑了?。”</p>

胡灵予很自?然张嘴，吃掉坚果，然后忧虑地叹口气。</p>

这些年天?气越来越极端，春秋两季还好?些，夏天?和冬天?是重灾区，除了?极端高温和恐怖严寒，还有?这种时不时的“天?象异常”。</p>

到现在?也没个权威解释出?来，弄得他这种心怀宇宙的，想“狐狸忧天?”都不知?该忧到哪里。</p>

“嗡——”</p>

“嗡——”</p>

放在?茶几上?的两个手机同时震动，而且一声震完，紧接着又来第二声。</p>

一鹿一狐面面相觑，同时伸手拿自?己那个。</p>

原本是聊天?群里的大猫们冒泡了?，一个接一个，好?不热闹。</p>

马谦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p>

王晏宁：我艹我艹我艹哈哈哈哈哈哈</p>

赵盛：靠，你别这么乐，我瘆得慌。</p>

张琥：老王，你是考太好?乐疯了?还是考太惨抽风了?？</p>

马谦谦：哥们儿拿着犬神的参考答案，考不好?都对不起我脑门儿上?的王！</p>

王晏宁：你一个孟加拉虎，别蹭汉字热度。</p>

马谦谦：我们老虎说?话，你个狮子走开。</p>

赵盛：胡灵予，路祈，黄冲，贺秋妍，都在?吗？</p>

黄冲：我在?，小贺应该在?和家?里人吃饭。</p>

“可以啊，都随时掌握彼此动向了?。”胡灵予一边隔空替自?家?老友欣慰，一边在?群里回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