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想吃自己去买（1 / 2）

 “太……太好了！阿上！你还认为美少女的内心一定很善良纯洁，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脱离二次元的世界！”</p>

“……等等，当麻。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帮我买冰沙，你就会直接给她一百圆啰？哼！”</p>

来自四面八方的责难之声，超过了上条的处理能力。上条抓着头，烦恼着到底要从哪一件事开始着手解决。就在这时，不高兴地咬着冰沙吸管的茵蒂克丝。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投向巫女。</p>

“哼，看你穿的红裤，你应该是上部流的吧？上部的巫女也会卖脸吗？听说‘巫女’在平安时代还是娼妇的隐语呢！”</p>

上条反射性地“噗”了一声。蓝发耳环在旁边莫名地HIGH，喊着：“哈哈哈，修女跟巫女的东西对决耶！”就在上条正打算让蓝发耳环安静下来的时候，巫女说了：</p>

“我，不是巫女。”</p>

“什么？”</p>

模样跟巫女一模一样，简直可以拿她的照片来当百科字典里“巫女”图解的黑发少女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望向她。</p>

“呃，如果你不是巫女的话，那你是何方神圣？”</p>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众人代表的上条问道。</p>

“我是魔法师。”</p>

“……”</p>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店内的有线广播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不知道为什么，上条明明已经丧失记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以前也遇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茵蒂克丝</p>

会在那边气到全身发抖？上条在心中哀号。</p>

砰！的一声，茵蒂克丝以双手用力拍在桌上。</p>

就在托盘上的冰沙都还没跳起来的时候，茵蒂克丝吼道：</p>

“什么魔法师？卡巴拉？以诺？赫密斯学派？麦丘里之像？还是近代占星术？不要用‘魔法师’这种暧昧的字眼！要说出专门的学派、魔法名跟组织名啦，笨蛋！”</p>

“？？？”</p>

“连这些都不懂，还敢自称是魔法师？既然你是上部的巫女，那好歹也该吹个牛说你是精通阴阳道的东洋占星术师吧？”</p>

“好吧，那就这个。”</p>

“‘那就这个’？你刚刚说‘那就这个’？”</p>

茵蒂克丝的双手不断地在桌上拍打。</p>

上条叹了口气，环顾四周。虽然店内很吵闹，但是茵蒂克丝的发飙也有点过了火。总之得赶快让她闭嘴才行。</p>

“好啦，这个看起来像巫女的女生其实不是巫女而是魔法师，那又怎么样？你安静点啦。”</p>

“什么嘛？当麻！为什么你对魔法师的反应，跟当初面对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p>

茵蒂克丝以一副要扑上来狂咬的模样瞪着上条。但是上条其实根本没有记忆。当然，又不能跟她说“对不起，我失忆了”。</p>

“既然她本人想要认为自己是魔法师，那又有什么关系嘛。既没有害到别人，也不是想要欺骗谁，你就别介意了。”</p>

“……呜呜，我那时候还为了证明魔法的存在，连衣服都被脱光了……”</p>

“什么？”</p>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想！”</p>

茵蒂克丝带着怒气用力地把头甩向一边。然后在桌子底下，上条的脚被用力地踩了好几下，看来犯人只有一个。</p>

“啊！”</p>

转向旁边的茵蒂克丝好像看到了什么。</p>

上条心想，会不会是我们太吵了，所以店员要把我们赶出去？就在这时……</p>

感到不对劲的一瞬间，上条才终于发现四人所坐的桌子，已经被将近十个人给包围住了。</p>

上条心里感到疑惑，为什么刚刚都没发现？</p>

大约是顾客跟来询问点餐的服务生之间的距离吧？如同要把一张桌子包围起来似的，将近十个人都往这个方向瞪过来。这样的场面竟然会让人完全没发现。</p>

而且，即使是现在，人满为患的店内，竟然没有其它顾客发现这种异常状况。</p>

简单地说，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消除，简直像是职业杀手。</p>

“……”</p>

他们穿着相同的西装，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p>

如果是在拥挤的车站中，他们可以丝毫不起眼，让人完全记不住他们的脸跟名字。但是，他们的眼神却不带任何感情，正因为如此地不带丝毫个性，所以反而让他们跟背景格格不入。</p>

上条下意识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这种眼神。接着，上条把视线移回桌子的范围之内。</p>

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巫女。</p>

她的眼神，即使被十个男人所包围，依然不带丝毫感情。</p>

“还差一百圆。”</p>

巫女说话了。</p>

她说着安静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她对这些人似乎没有戒心。甚至像是看见了本来就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人一样态度轻松。</p>

这些人其中之一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另一个恭敬地拿出一个百圆硬币放在掌心递给巫女，不带丝毫声响。</p>

“咦？啊，什么嘛，原来你认识这些人啊？”</p>

搞不清楚状况的上条说道。</p>

“……”</p>

巫女的视线游移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嗯，他们是补习班的老师。”</p>

声音听起来是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p>

巫女走向通往一楼的楼梯。将近十个男人如同影子，如同保镖，毫无声响地跟在后面。</p>

原本令人熟悉的喧闹声，以及有线广播的音乐，似乎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音色变得模糊。</p>

这些人消失之后，蓝发耳环终于说话了。</p>

“等等，为什么补习班老师要来把她带回去？又不是国小的训导主任。”</p>

夏天的傍晚。</p>

为了忘记那个谜样的巫女与西装男子的事情，上条等人大玩特玩了一场。然后决定如同下课乖乖回家的小学生一样，在五点的时候解散。</p>

蓝发耳环像小学生一样挥着手说拜拜，然后消失在夜色已经降落的街道上。蓝发耳环并不像上条是住在学生宿舍，而是借住在一间面包店。据说理由是因为面包店的店员制服很像女仆装。</p>

百货公司林立的车站前大马路上，只有上条与茵蒂克丝两个人。</p>

上条叹了一口气。</p>

就在“两人独处”这样的字眼浮上脑海的瞬间，有种令人发麻的紧张感，从脑中央透过背脊扩散的全身所有角落。</p>

理由当然不用说。</p>

“当麻，怎么了？”</p>

被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问，当然只能回答没事。上条小心翼翼不被旁边的少女发现，又叹了一口气。</p>

毕竟是“同居”啊！</p>

而且还是“偷偷地”住在“男生宿舍”。</p>

更重要的是，对象是“这么小的小女生”。</p>

从医院回到学生宿舍已经过了数日，她每个晚上都如同理所当然似地睡在上条旁边，而且睡相还很差。</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怕热，每次翻身的时候都会把脚或肚脐什么的从睡衣下面露出来。结果，上条只好选择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正因为这样，最近的上条当麻总是睡眠不足。</p>

“……我该不会是个坏到可以上新闻的家伙吧？”</p>

上条无力地喃喃自语。“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看待这种现状的？上条心里想着。</p>

事实上，“同居”这件事根本就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搞出来的，你到底在失忆的那段期间干了什么事啊，上条当麻！他在心中怒吼着。</p>

“啊！”</p>

走在旁边的茵蒂克丝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p>

“咦？”带着忧郁心情的上条沿着茵蒂克丝的视线看过去。在风力发电柱的根部，有一个瓦楞纸箱，箱里放了一只小猫正在喵喵叫。</p>

“当麻！猫──”</p>

“不行！”</p>

──在茵蒂克丝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上条打断了。</p>

“……当麻，我什么都还没说耶。”</p>

“不准养。”</p>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养斯芬克？”</p>

“因为我们住的是学生宿舍，不能养猫，而且我没钱啦。最不该的是你已经帮它取名字了，还叫什么斯芬克……明明是只日本产的三色猫，取什么外国名字！”</p>

“Why do！Do as you are told！”</p>

“？？？……哼！别以为现几句英文就可以让我屈服！”</p>

“讨厌啦！我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p>

“那种莫名其妙的替身攻击叫声对我没用啦！而且你看猫已经吓到跑进小巷子里了！”</p>

“都是当麻的错！”</p>

“还怪我咧！！”</p>

夏天的夕阳下，两个人在吼叫着。上条想着，茫然地想着。</p>

“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个少女的？或许，就是像这样吧？如果是的话，那真令人高兴。但是，也有一点寂寞。</p>

毕竟“眼前的少女并没有看着上条”。让她完全放松心情，安心地露出灿烂笑容的，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要说痛苦的话，也很痛苦。</p>

即使如此，上条还是打算继续演下去。</p>

“哼！听说日本三弦琴是用猫皮做成的？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老是要对猫做出这么过分的事？”</p>

“……笨蛋，别随便批评别人国家的固有文化啦！你们英国人还不是喜欢一群人聚集起来欺负狐狸！”</p>

“你说什么……猎狐是代表英国传统与荣耀的──！”</p>

大叫到一半的茵蒂克丝，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似的，停止了动作。</p>

“干……干吗？刚刚那只猫又回来了吗？”</p>

上条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但是完全没看到猫的影子。</p>

“……好奇怪，当麻！我感觉到这附近魔力的流动都被聚集起来了！”</p>

茵蒂克丝看着上条喃喃自语。</p>

“……属性是土，颜色是绿。这个仪式是……以地为媒介通入魔力，靠</p>

着意识的介入……”</p>

茵蒂克丝似乎是在嘴边喃喃自语心中想着的事情。</p>

上条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茵蒂克丝。这时茵蒂克丝说了：</p>

“……符文？”</p>

说完之后，茵蒂克丝便露出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往道路的边缘──大厦之间的小巷内冲了进去。</p>

“啊……喂喂！茵蒂克丝！”</p>

“好像有人设了‘魔法阵’！我去调查一下，当麻你先回去！”</p>

就那么一下子，茵蒂克丝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巷内。</p>

“叫我先回去。可是……”</p>

真是行为诡异的女孩，上条心里想着。但是，又不能放着她不管自己先回家。毕竟一个女生跑进了危险的小巷内，遇到不好事情的机率，大概跟三流的RPG游戏剧情差不多吧。</p>

不幸又找上门来了。上条叹了一口气。</p>

他叹着气，举步正想追着茵蒂克丝进入小巷子，就在这时──</p>

“好久不见了，上条当麻。”</p>

背后传来了声音。</p>

原本要朝小巷子跨出的脚，不得不停步。</p>

因为“好久不见”这个字眼。对上条来说简直是“禁句”。上条记得“日语”、“一年级的数学”之类所有的“知识”，但是，却遗忘了所有“回忆”。“什么时候买了这个游戏”、“期末考考几分”之类的“回忆”，一点也没剩下。</p>

既然想不起来所有人的脸跟名字，听到“好久不见”这句话，也只能先投以最大限度的虚假笑容。</p>

为了守住某个少女的幸福。</p>

上条当麻绝对不能被别人察觉自己丧失了记忆。</p>

他回头一望。</p>

“啊。”</p>

站在那里的男人，上条果然完全没印象。</p>

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少年。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身高超过两公尺的高大男人来说，“少年”这个字眼又有点不搭调。这个男人跟茵蒂克丝一样有日本人所没有的白色肌肤，并穿着漆黑的修道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