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番外一（2 / 2）

不对，复生时间还?在十几天后，不是现在。</p>

现在的异动?难道是前兆？</p>

李诺刚想问问外面的状况，门?外就已传来脚步声，他忙使了个眼色，他的人掠身跳出窗外。</p>

门?就推了开。</p>

他看过?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乔纱。</p>

她换了白色的睡裙，刚刚洗过?的红发披在身后，两只手端着什么?东西，在门?口愣了一下，小声说：“我是不是吵醒你了？”</p>

她那样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傲慢公主?。</p>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捧着一碗什么?，朝他慢慢走了过?来，先?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碗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上，才和他说：“你一定饿了吧？这是神医官特意给你熬的药粥，说你醒了就给你喝。”</p>

她坐在了他的床边，手足无措起来，“这……该怎么?给你喝？你不能起来得好好躺着，要不然我喂你？”</p>

她看向李诺，对上他的目光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说：“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我知道我笨手笨脚，但我会学着做。”</p>

开着的窗户夜风吹进来，将?她的红发吹得乱了一些，她低着头抬手将?乱掉的红发挽到了耳后，露出薄薄小小的耳朵来。</p>

李诺烦躁的心竟那么?一点点安宁下来，傲慢的她此时此刻乖巧地?低着头坐在他身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亲自为他端了药粥。</p>

她确实在努力地?学着照顾他。</p>

李诺微微撑起上半身，她慌了一样忙弯腰扶住他。</p>

“你不可以动?，你、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做。”她慌乱地?托着他的肩膀。</p>

“枕头。”李诺哑声对她说。</p>

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立刻应声，随手从床上拿过?来一个枕头。</p>

“垫在我的肩膀下。”李诺又对她说。</p>

她愣了一下，马上手忙脚乱地?将?枕头塞进他的肩膀下。</p>

动?作又笨又粗暴。</p>

可李诺却生出笑意来，她忙乱得像个小蚂蚁。</p>

李诺将?自己垫起来一些，才和她说：“把粥端给我就好。”他伸出了手。</p>

她两只手端着粥，很小心很小心地?放在他手里，像是怕自己又出错，和他说：“我已经放凉了一些，刚刚好可以喝。”</p>

她又将?餐布摊开了铺在他的胸口。</p>

一个公主?竟也学着开始照顾人。</p>

李诺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他变成现在这样，却又无法?怪她，原本就是他故意引她去玫瑰园，是他想要上演一出苦肉计。</p>

现在她确实比预期里还?要愧疚听话，学着照顾他，不再傲慢地?和他说话，温柔乖顺，他很开心也有些触动?。</p>

可他又如此痛苦。</p>

李诺慢慢地?低头喝着那碗苦涩的药粥，心脏还?在隐隐抽痛着，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乔纱安安静静坐在他身侧，望着他艰难吞咽药粥，忽然低着头哭了。</p>

她哭得很小声，像是怕吵到他一般，把声音全?压在喉咙里，只轻轻地?抽泣着，眼泪掉在白色床单上。</p>

爱哭的小公主?。</p>

李诺停下手看向她，她眼眶红红，鼻头也红红，“为什么?又哭了？是不是怕我死了没人去看你的绿色玫瑰？”</p>

她愣了一下，捂住脸哭得肩膀耸动?，闷声闷气地?在掌心里说：“你不会死，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p>

他那颗抽痛的心脏，柔软了下来，到底是他先?骗了她，利用了她……</p>

“李诺。”她叫了他的名字，从手掌里抬起头来，湿漉漉的脸苍白又脆弱，望着他的同时，在他面前站了起来。</p>

她掏出一枚红宝石堆砌的玫瑰花戒指，递到他的面前，“你愿意娶我吗？”</p>

是那枚曾经她向他求婚，丢在湖边的戒指。</p>

李诺愣愣地?望着那枚戒指，无数的酸楚浮现在喉咙口，多么?奇妙，绕了那么?大一圈，这枚戒指再次递到了他的眼前。</p>

他抬头望向她，她哭得挤不出笑容来，泪水挂在下巴上那么?的盈盈欲滴。</p>

她却勇敢坚定地?紧紧握着戒指，对他说：“如果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你……你可以娶我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无论你能不能恢复，我都不在意。”</p>

他喉咙里酸得厉害，因为他知道她的求婚里，她的表白里，掺杂着对他的愧疚和怜悯。</p>

他的苦肉计成功了，可他并不开心。</p>

因为他发现，他希望她纯粹地?爱他，不掺杂任何其他情绪，只是情难自控的爱。</p>

可他知道，如今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他连站立都困难。</p>

明明，他该接下这个戒指，但他还?是忍不住哑着喉咙说：“你想清楚了吗？或许我永远也站不起来，或许……我连做丈夫的义务也做不到。”</p>

“我不在意，我什么?也不在意。”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李诺你娶我好不好？我……我就是要嫁给你。”</p>

李诺眼眶也酸涩极了，他想象的爱应该是如此。</p>

不顾一切地?要在一起，热烈又柔软的拥抱，酸楚又甜蜜的滋味。</p>

他抱住了她，将?她拥在自己的胸口，嗅着她的香气，握住了她拿戒指的手，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p>

指环自动?收缩，套在他的手指上。</p>

“不要哭了，你瞧我戴上了。”李诺给她看。</p>

她哭得就更厉害了。</p>

李诺拥着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或许连神也不知道，他为她心动?过?多少次。</p>

那场苦肉计，他甚至不忍心看夜月尖锐的爪子真的刺破她的肌肤。</p>

他轻轻叹气，她柔软的手臂抱紧他的脖子，不哭了，说：“你一定会好的，我的哥哥们有很多很多灵石宝物，总有一样可以治好你，他们那么?疼我，一定会救你。”</p>

李诺抱着她的手臂顿了一下，是啊，她的哥哥们那么?疼爱她，她要想进入黑塔，拿到堕落天使之卵比任何人都容易。</p>

只要借用堕落天使之卵的能力，他要想恢复到从前太容易了。</p>

可这个念头起来的一瞬，他就被愧疚和罪恶淹没，她如此爱他，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却还?想要利用她。</p>

乔纱早就没眼泪了，她靠在他怀里，就等?着他的话，他怎么?还?不利用她去黑塔里偷堕落天使之卵？</p>

他该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p>

她演过?了？明明她演得这么?浮夸愚蠢。</p>

李诺更紧地?抱住了她，哑哑地?说：“或许有一样东西可以治好我。”</p>

乔纱慢慢笑了，这才是人皇，再爱你，也会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利用你。</p>

她惊讶地?抬起头往他：“真的吗？是什么?东西？”</p>

李诺垂下眼来，对上她的目光又犹豫了，叹息一般地?说：“算了，那样东西很危险。”他不忍心再利用她。</p>

没用的东西。</p>

乔纱连表情也懒得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