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我爱上别人了(2 / 2)

加入书签

言承欢突然间就没话说了,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不管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他都是淡定从容的,这么兴奋,还是头一次。

突然间她仿佛被恶毒的巫师下了诅咒一样,一下变成了哑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麦航远指了指急症大楼:“你是来孕检的是不是?”

她木然的看着他,依旧(www.hao8.net)是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揽着她往急诊大楼里走:“我陪你一起。妇产科的林主任和我关系不错。”

他一路搂着她,两个人却是两张不同表情的面孔,一个眉笑颜开,一个则是泪痕斑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小伙子惹女朋友不开心了都不知道哄哄,还没心没肺的笑的欢实。

到妇产科那一层的时候,电梯刚一开,远远的他们就看见言致远在和林主任交谈什么,麦航远觉得自己一定是秀逗了,言致远以前就是军区医院出去的,这里有哪个科室的主任不买他的面子?他这个小角色算什么?

虽然有点点丢面子的感觉,但麦航远这次竟然无所谓,为了他未来的儿子或者女儿,丢这点点面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言承欢挣脱出了麦航远的手,快步走到了言致远身边,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似的。

言致远本以为女儿已经和麦航远谈清楚了,可眼下这小子居然还能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并且还一副眉开目笑的样子,他的心肝是被狗叼了吗?

碍着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发作。一旁的林主任倒是非常热情的朝着承欢迎上去,那会麦航远才刚刚走近而已。

林主任的话不远不近正好落入他的耳中:“承欢啊,终止妊娠是小手术,你别太紧张了。”

终止妊娠?麦航远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听错了,言承欢根本就不是来产检的而是来做流产手术的?

一颗心仿佛从云端跌入谷底,他慌慌张张的一把拽住言承欢的手臂,声音都再颤抖:“你只是来产检的是不是?言承欢,告诉我,你只是来产检的,她说的不是真的。”

这一刻或许是言承欢这辈子遇到的最难回答的问题,心里难受的仿佛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儿,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成为了奢望,嘴巴一张一合颤抖的就像被点击了一样。

她那颗心已经被搅成一堆烂泥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个行首走肉,什么爱情、什么未来都像七彩的泡泡一样一个个破裂,浑身上下似乎长出了毒疮一样并且一个个的正在化脓破裂,慢慢变成了一个恶心的怪兽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和他站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果断的点头:“我是来做流产手术的,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她的亲口陈述无疑是一把利刃生生的将他的心彻底劈烂了。身体右上角某个地方似乎停止了跳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唯一能看见的就只剩下言承欢决绝走进手术室时的背影,瘦弱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定,坚定的扯断了他们之间唯一剩下的最后的交结

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麦航远知道,他和言承欢完了

医院重地,如何能容得下他吵闹放肆,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不然呢?难道要他这个孩子的准爸爸等着那个刽子手妈妈出来吗?

见麦航远无声无息的抽身离开。言致远上前一把挡住了他:“要不是你策划那一出私奔,承欢她也不至于总是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承欢面前,你们两个之间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底结束。

麦航远三魂七魄似乎已经都元神出窍了,他双目空洞的看着言致远,扯了扯嘴角:“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们这对心狠手辣的父女,总有一天,你们的报应回来的。”

言致远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他看的出来,麦航远还没有被伤到最彻底,不他要切断麦航远这个后顾之忧。于是他闭了闭眼睛,戛然开口:“你们的那个孩子,即便是承欢要留我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她以后是要嫁给俊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俊佑不是我亲生,可我也绝不能让他戴一辈子的绿帽子。所以麦航远,除了牺牲你和你的孩子,我别无它法,这是你的命,而人有时候必须得认命,你明白吗?”

麦航远本想尽快的逃离这个令他恶心的地方,可言致远却咄咄逼人,这个男人怂恿自己的女儿杀了他的孩子,居然还在炫耀自己是有多么多么的英明?他是不是觉得因为他爱他的女儿,所以就能不择手段的去羞辱他?甚至去害死一个即将快要成型的孩子。

他甚至没有多想,雷厉风行的一拳将言致远掼倒在地,声音沙哑、眼睛里尽是红红的血丝:你这种人压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言致远,你别忘了,言承欢肚子里的那个不单单是我的,他身上也淌着你们言家一半的血液,害死自己的骨血至亲,你们注定这辈子会不得善终。

麦航远这一拳真是倾注了所有的力道,言致远毕竟年纪大了,身板不如年轻时硬朗了,被掼倒在地上愣是半天没缓过来。

麦航远早就拂袖离开,一开始他还能秉住自己恶化的情绪,可到了半路上他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不为他那段疾驰无终的爱情。不为那个他用心碍着的女人,只为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成型的孩子。

他何其无辜?何其不幸,他给了他生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剥夺生命,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个失败的无用的男人

手机嗡嗡的震动,他掏出来一眼都没看直接关了机,回到科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人提醒过他的十点要开会。

他环顾了办公室一圈,当初为了能守株待兔到言致远,他才选择来这里,现在,结局已定,他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

他提笔快速的写下了一封辞职信,脱了白大褂仔细的叠整齐,连同那封辞职信一起送进了主任办公室。

临走的时候他摸了摸别在白大褂口袋上的名牌,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再见。”

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言承欢的眼泪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下落,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灯光太刺眼了。

言承欢没有选择做无痛手术,这个孩子,她要自己清楚的记住这个孽种,他的存在只会无时无刻的提醒她是怎样渡过的那个冰冷的深夜,甜腻的哥罗芳味道一次次侵袭,疯狂侵犯她的男人,疼的仿佛快被撕裂了的身体很快,冰冷的器械在子宫里如同洪水一般横冲直撞,疼她整个人恨不得揪在了一起。

耀目的手术灯慢慢白化成一束光,这束光里。她看见了在公交站台等车的自己,被人用帕子捂着鼻唇渐渐失去挣扎的意识,很快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就只剩下一只行李箱,孤零零的仿佛被它的主人故意遗弃了一样。

郊区随处可见的废弃了许久的小巷子,大多年久失修,阴暗潮湿,蟑鼠横行,这种地方白天都几乎没有人经过,黑漆漆的夜间里更像是阿修罗地狱一样,根本就不会有人途径路过。

巷子里都是积水。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老鼠吱吱的跑过,她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神色恍惚,黑暗里有人压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的,尖锐的东西戳破了身体,就像一把刀似得活生生的将她劈成了两半,她半张着嘴,想喊出来。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样的暴行足足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言承欢意识开始涣散,男人粗犷的呼吸声倾泻而出,她仅剩下的一点点连接的神经啪的一下彻底断裂,终于整个人当机。

她就像一块没人要的抹布一样被扔在潮湿阴暗的巷子里,她不知道那个侵犯她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男人的腰被她试图反抗的时候抓破了。

手机被扔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铃声已经响过无数遍(www.biquwu.cn),屏幕羸弱的亮光在黑暗的巷子里忽明忽暗,下身痛的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孱弱的往前爬行,可那闪闪烁烁的手机却总是离很远很远,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摸不到。

眼皮子肿的都耷拉下来了,这是大量使用哥罗芳之后的后遗症,不停的有眼泪掉下来,滑过脸颊的时候仿佛一瞬之间就冰冻住了,腰上仿佛有千百条虫子在不停的往肉里钻,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

她坚持了很久、摸索了很久、两条腿的内侧被磨出大串大串的血泡,泡破了血水染红的两条腿,双手沾满的都是血。颤颤巍巍的摸到手机恰好有电话进来,她接通了对着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航远救救我”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她就晕厥了过去,她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她努力的想挣脱想往外爬,可那黑洞泛起大片大片的漩涡,呼啸着一样卷着一点点的深陷不见天日。

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沉沉浮浮了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久到仿佛历经了几个世纪,终于这个黑暗的世界被扯出了一道口子,明亮的光一点点的倾泻进来,一点点着凉她近乎于绝望的心。

那道光是有一声一声的呼喊声聚拢而成的,在黑暗的世界里犹如一道指路的明灯:“承欢言承欢,你在哪?我是爸爸,你在哪?应我一声好不好?承欢听话,应我一声。”

“这,我在这这”承欢努力的想呼救,可声音就像被消了音一样像幽灵似的堵在嗓子眼口,断断续续的冒出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巷里到随处可见堆积着的垃圾和遗弃很久的旧(www.hao8.net)家具、衣服等等。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洞,一脚踩下去积水漫过鞋面,渗进鞋子里冰凉潮湿一片,寻寻觅觅了很久,言致远路过一堆破损的家具时,他听见了如同小兽一般的呜咽声,慢慢的像那一堆家具靠近,一样样的搬开,直到自己面前只剩下一张破损不堪的单人沙发时,他却不敢继续下去了,那沙发正好挡着一个拐角,那个拐角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而刚刚那细细的呜咽声正是从这个拐角里传出来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