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尹春香烟花遇圣僧 赵文会见诗施侧隐（1 / 2）

 济过去，一把揪住大汉。和尚说：“好东！没化，要在里多站一刻的工夫，我把角钱就给了；算抢了走，可不行。有文的，若要拿吊跑，我把揪到钱塘县场官司。”大汉一听一害怕，用力一扯，撒腿就跑。和尚说：“追。”大汉忙不择，刚一拐胡同，遇见一个磁担子。他没存神给碰了，摔了十个碗，两个碟子，一算用钱。大汉没法，不得不赔，给人家吊，剩了，不怪和尚说他心不好。和尚把钱都施舍完了，往前走，见前面来了两员，一是赵文会，一是苏山。一见济，苏山二人赶过来行礼，说：“师父，老人家的官司冤了。我们听说师父秦府锁了去，我等甚不心，今日地到灵隐寺去探访。”将说：“我官司已完了，秦也未把我怎样。”便把府之二人说了一遍。苏山一听说：“今可曾吃过酒了？”济说：“我要吃酒。二人这时上哪去？”苏山说：“我等听家人传说，有一官家之女落在烟，不是是假。我二人要去瞧瞧。”和尚说：“好，我也去瞧瞧。”赵文会说：“师父，老人家要上勾栏院，有些不便了。

是出家人，讲究修参禅，要到个地方去，岂不人耻笑？”和尚说：“场作戏，也未为不可。我三人，就前往。”苏山哈哈大笑，三个人一同前行，见前面是东的一条胡同，上写烟巷。进了胡同，是二个门，见上门高悬门灯，门上有一副对联，上写的：“初鼓消，推杯换盏多乐。鸡鸣三唱，人离财散落场空。”和尚毕，三个人往里面走，才一进去，门房便让：“来是赵老爷、苏老爷二员来了！”和尚抬头一，迎门是照壁，墙头前有一个鱼盆，里面栽的是荷叶莲。照壁上有句诗，上写：勾栏院；“勾栏”，一中“勾间”、“构兰”。“勾栏院”，宋元时戏杂剧演出的场所，处妓院。

下界神仙上界无，联人须用贵人扶。兰房夜夜迎客，斗转星移换丈夫。

三个人往里面走，见院中方砖铺地，上房间，前廊后院，东配房三间，东配着还有院子。院子里搭着大棚。上房柱子上有一副对句，上面写的：“歌舞庭前，栽满树。白莲池内，不断连理香。”横批是：“日进斗金。”三个人方到院中，见由上房出来一仆妇，说：“苏老爷、赵老爷来了！今怎样这等闲？”高竹帘，三个人进到上房一，见靠墙一张梨俏头案，头前一张八仙桌子，一边一张椅子，条案上摆着一个水晶鱼缸，里面养住龙睛凤尾的蛋黄鱼，东边摆着一个盘，里面又有许多子，面摆着镜子，墙上挂着一幅条山，上面是画的半截身子一个人。有人了句诗，上写：

般体态般姣，不画全身画半腰，可恨丹青无妙笔，动人处未曾描。

下面写着：“惜主人。”两旁又有一副对联，上面写的是：得客来不厌，心人至话偏长。”赵文会罢，点了点头，然是风月生一种人。三人落座，老鸨儿说：“老爷，今日是哪阵风把老爷刮来？许久不到这里了。”苏山说：“我等听家人说，这里来一个人，把叫出来，我们见见。”鸨儿说：“我这院人皆是来的，我唤来们老爷罢。”说了一声：“吩咐见客！”听面娇滴滴声音婉转，软却却万种风进来名妓，个个皆是梳洗头，淡敷胭脂粉，轻扫蛾眉，身穿华服，到了赵员、苏员二人跟前站定。问了姓名，都瞧有一穷和尚也坐在里，众妓掩口而笑。济说：“好好，苏山二人这几人如何？”苏员说：“也好。”和尚说：“些人都好。按我说，芙蓉白面，尽是带肉骷髅，丽红妆，皆是杀人刀。”说罢，起笔在桌子上拿了信纸，随手写了一首律：

烟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郎，一双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就几般娇羞态，成一片假心肠，迎送旧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

赵文会二人了，哈哈大笑。听鸨儿说：“老爷吩咐叫哪个伺候？”用手定报名：兰香、秋桂、莲芳、小梅，苏山说：“不是这几人，家来个，我听说还是宦家之女，误入烟，我等是访而来。”鸨儿素这二是临首户有钱，连忙说：“二老爷不买之人，倒也罢了。起买之人，一言难尽。来我们吃这行饭的人，一老就不行了。我有一个女儿，叫太岁王胜仙大人买去作妾。我虽得几银子，着它吃，坐含山空，我才买了一个人。人来是金陵人，父亲无年作过刺史，母早亡，因议在京，住在胡万成店。父亲叫尹铭传，要在京找个门，哪到骗子骗了几千银子，功名也未得着。他一口气病在店中三个月，把积的几文全行用完，便死了。他女儿春香就卖身葬父，我用了三十两买来。至过来，一是烟院便恼了，要寻死。我一细问，合使了一两都叫胡万成转了。胡万成告诉，是卖与官家为妾，一见是勾栏院就要死。还是我苦诉我的苦处，这三十两甚不容易，老死就苦了我了！也好，说暂在我这里避难，如遇音之人，把赎出去，银子少不了我的。亲笔写了首诗，说：“如有绅商文雅之人，可给他一。”苏山说：“拿来我。”鸨儿来开一，二员一愣。上写：

金陵：古邑名，在今江苏省京市。

刺史：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