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利益之争（1 / 2）

 清晨的阳光总是散着清新的味道伴随着湿漉漉的露珠点缀着充满生机的一天。</p>

兰斯漫步在街道上看着早晨的忙碌人群在这一刻倒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p>

一个卖早点的小贩在大声用枫城的土腔吆喝叫卖一个年轻的学生一手抱著书包一手抓着早点边走边吃神色匆匆；一个妇女蹲在早市的菜摊前埋怨着为今天的菜又贵又不新鲜；推车的脚夫不小心撞到前面的行人惹起一阵叫骂声。</p>

这一切兰斯看在眼里却有着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感受。他觉得能够生活在这繁华人世实在是一种幸运。</p>

时间还早兰斯慢慢的安步当车向前走一边闲闲的走一边体会自己现在宁洽的心境。</p>

可惜走的早了一点忘记了问夏月他们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来历如何。兰斯直觉的感觉应该就是上次那个枫林阻击中出现的灰衣人。他的刀法简直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但是兰斯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会和明珠国的政局有什么神秘牵连甚至大家都忌讳的不提这个人大名字。</p>

从家到二王子欣苑明珠的府上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距离然而兰斯却走了至少一个时辰。他在计算时间也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达到目的。</p>

兰斯到达的时候正是欣苑明珠起来不久。他的一脸倦容心情似乎不佳。见到兰斯的时候也失去了以往的热情只是点点头冷淡的说道：“你来了。”</p>

兰斯预料到欣苑明珠的不满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露骨。</p>

公孙先生站在欣苑明珠的身后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p>

欣苑明珠冷着脸说道：“你的胆子不小啊。叶惊雷。谁都敢惹嘿嘿我几次三番的叮嘱你叫你不要惹北丰朝你竟然完全当作没听见。”</p>

兰斯没有料到欣苑明珠会如此直接的呵斥心中一股怒气升起也拉下脸来说道：“有些事情并非是想避就躲避的了的。”</p>

欣苑明珠怒道：“躲不了不会认输吗？你如果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谁会来惹你？北风朝不久是喜欢赢吗你就让他赢还可以换个人情现在这样子弄到满城风雨你输了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啦。”</p>

兰斯心中暗暗摇头欣苑明珠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家只看他现在喜怒都形于脸上情绪丝毫不受控制就知道了。——当然兰斯的这个推论未必正确因为其实有些人很善于在敌人面前隐藏情绪但是对于自己手下被自己看作是下人的那些人却通常很少隐藏也许觉得没有必要又或者在敌人面前的忍隐正需要在自己人面前的暴戾来平衡。</p>

不过本来兰斯此次遇到困难其实是欣苑明珠一次很好的拉拢兰斯的机会。可以说欣苑明珠如果慨然襄助兰斯必然感激不已自然会改变目前和欣苑明珠若即若离的情况。</p>

说到底以兰斯现在的身份和受到明珠王的宠信程度多少势力都巴不得能把他拉拢到自己旗下。还而言之此时兰斯如果不是和北风朝对上根本求不到欣苑明珠只有欣苑明珠用得着兰斯的地方。</p>

即使是此刻兰斯和欣苑明珠也不过是互有所求厉害相关而已。</p>

然而欣苑明珠仍然懵然不觉还是以一副大爷主子的样子连他身后的公孙先生都开始着急了。</p>

尽管兰斯提醒自己此时还不是和欣苑明珠闹翻的时机但仍然心中不悦老实说兰斯此刻对欣苑明珠真的是非常失望。</p>

“抱歉”兰斯冷淡的说道：“我没有二王子那么有涵养动不动就磕头求饶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p>

“叶惊雷！”欣苑明珠气的站了起来瞪着兰斯显然没想到兰斯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你……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忘记当初你走头无路的时候是谁帮你你才会有今天啦！别以为你今天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滚蛋！”</p>

兰斯差点冲口而出：“你试试看！”随即压住这不智的冲动用轻松的语气笑道：“二王子言重了二王子对惊雷的恩德我是怎么也不敢忘记的。”</p>

公孙先生终于来得及插话因为他恐怕欣苑明珠再说出一些不智的话场面真的会不可收拾。“二王子何必动怒？我想叶小兄弟不过是一时的气盛年轻人都是如此。二王子又何须怪罪叶兄弟？为今之计应该想一个妥善的解决法子把这件事和平解决。”</p>

顿了一顿公孙先生又道：“还有啊听说陛下听了此事还非常高兴呢说谁要是赢了有重赏。因此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叶兄弟可是圣眷日隆越来越的陛下的信任了。昨天不是有人说陛下在宫中逢人就夸叶兄弟一剑斩断四具青铜像是陛下的第一勇士吗？叶兄弟如此的陛下赏识可谓前途无量二王子昨天不是还说要为叶兄弟庆贺一番吗？”</p>

欣苑明珠这才脸色稍微缓和。其实欣苑明珠并非不知利害之人只是情绪比较容易冲动他听出公孙先生话中分明是在向自己暗示兰斯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随意呵斥的下人了而是可以左右明珠王的意向的身边红人。</p>

明珠王最近的屡屡在不同场合向不同的人对叶惊雷表示欣赏实在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也许是在故意未兰斯造势？</p>

欣苑明珠虽然脸色仍不好看但是语气已经缓和下来赶紧乘机下台：“是啊是啊眼见叶兄弟再立救驾之功我也为你高兴的很呢。我想这两天陛下必有重赏。不如今天就找几个朋友庆祝一番。”</p>

“那怎么敢当？”兰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其实惊雷只是尽了本分而已而且陛下也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p>

“父王他是这样的”欣苑明珠道：“他很少当面称赞人的。”</p>

说道这里欣苑明珠又道：“对于北丰朝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可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p>

公孙先生心领神会说道：“正是。北丰朝也是素得陛下宠信而且又拉拢了一帮人如果北丰朝倒向大王子一方的话我们会立刻陷入被动。其实他的势力倒也罢了最可怕的是他的心机和战技。如果成为敌人必定是非常危险的敌人如果成为朋友则必然是一大臂助。”</p>

欣苑明珠点头说道：“这话不错。所以我们即使不能把他拉倒我们这一方也决不能让他倒向弘治那一方至少也要让他中立才行。叶兄弟我说得没错吧？”</p>

兰斯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开始凉了下来。</p>

公孙先生轻咳一声说道：“所以呢看起来目前我们是不能够和北丰朝做正面冲突的。我看关于和北丰朝打赌的事只好暂时委屈叶兄弟向北丰朝认个输罢免得伤了和气。”</p>

欣苑明珠嗯了一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那也太委屈叶兄弟了。”</p>

公孙先生歉然的看了兰斯一眼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顾全大局我想叶兄弟事不会拒绝的对吧惊雷？”</p>

兰斯一时手足冰冷但仍然压下怒气因为兰斯知道此时自己是不能和欣苑明珠闹翻的这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不过兰斯仍然感觉到了势单力孤的无力感。</p>

兰斯知道欣苑明珠是打定了主意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北丰朝了。可笑自己此前还以为欣苑明珠会动用他的力量来帮自己。欣苑明珠所见无非是利害而已。</p>

兰斯从未如此刻一般明确的感觉到这权力游戏的本质。假如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人会睬你。</p>

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不管欣苑明珠平常说过多么漂亮的话都抵不住一件事那就是利益。</p>

兰斯几乎要愤然甩袖离去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把他当成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无知小儿？但是兰斯想到自己的赌约立刻清醒过来。</p>

即便兰斯此刻心中对眼前的两个人再失望对自己受到的遭遇再激愤也要压抑住再说。有时人生就是如此。谁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总要有些时候忍气吞声。</p>

但是兰斯在心中下了个决定：“我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再也不要受这些小人的气仰这些人的鼻息。人只能靠自己。事实证明只有力量才能使你在这个奇怪的世间生存下去。也许北丰朝是对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残酷的战场只有步步为营精心计算的人才能活下去。”</p>

当然这只是兰斯在激愤之中作出的一个想法。等到情绪平静之后也许他会完全忘记。就像我们在愤怒冲动时作出的很多决定一样。</p>

明珠国目前的情况在各种势力林立明争暗斗的局势里小一点的势力连存活都有困难。以兰斯这种没有家世和根底没有靠山和关系的年轻人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投奔别人想要自立门户建立自己的势力不啻是痴人说梦。</p>

所以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像很多只是我们想想而永远不会有机会去实现的念头一样。</p>

不过有了这个念头兰斯可以平静下来也许这给了兰斯一点精神的支撑兰斯深吸一口气变得平静。</p>

好啊你们不是只见到利益吗我就用利益来说服你们。兰斯心中冷笑。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还道我是任由你们支配的玩偶啦。</p>

兰斯淡淡的扫了两个人一眼说道：“两位莫非都害怕因为这件赌约影响到北丰朝的立场？”</p>

公孙先生听出兰斯语气中的不屑和不满忙说道：“叶兄弟这并非杞人忧天。我们打听到昨天大王子曾经到北丰朝府上和北丰朝密谈。这就已经是一个不妙的先兆了。”</p>

兰斯听了这话心中转念不知道这是否也算是北丰朝故意下的一步棋呢？又或者还有其他的用意？</p>

但兰斯立刻撇开这个消息给自己的振动抬头大声笑道：“可笑可笑！如果二王子真的以为北丰朝会为了这就倒向大王子一边那可就太可笑了。”</p>

欣苑明珠听了这话反而并不生气正色道：“惊雷这没什么可笑的。你应该知道为大局着想。你放心你为我做事我决不会亏待你的。”</p>

兰斯嘿然道：“可笑之处在于你们未免太小看北丰朝。你真以为北丰朝会依附大王子或者二王子吗？错。他只是想维持二王子和大王子的均势而已。那一边处于劣势北丰朝就去扶上一把那一边处于优势就踩上一脚。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成为两位的王位之争中的关键力量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p>

兰斯见欣苑明珠和公孙先生脸上犹自有不信之色大声道：“我敢说我击败西华秦之前北丰朝必定对二王子和善亲近的多。只是由于二王子此后渐居上风北丰朝才转手帮大王子压制二王子。如此而已。你们想想北丰朝的前后行为当知我并非谎言欺人。”</p>

欣苑明珠和公孙先生对望一眼同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p>

兰斯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自己来到枫城之前北丰朝是否偏向欣苑明珠并无把握这下看到他们的表情登时胆气一壮继续道：“再者你们真的以为北丰朝很受陛下的信任？真是天真。倘若陛下真的把北丰朝视为心腹北丰朝的北丰家族继承人的地位何需延宕至今悬而未决？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p>

欣苑明珠怔了怔说道：“你的意思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