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生死签（2 / 2）

他二人心里一沉，的确，阿里克塞曾经来地窖中说过那个法子。

死一个、活一个。

张文远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见萧辞拿出两根筷子，递上前道：“既然都明白，那就抽个签吧，这两根筷子一长一短，谁抽到的更长，或许就代表能够活得久一些。”

二选一的时刻总是残酷而无奈，但他竟没有把选择权交给他们或是自己决定，而是选择了听天由命。

林巧巧好像比他们还要紧张，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只见张文远率先出手握住一根筷子拔出来，不过由于是握着，也就看不出藏在手心里那一截到底有多长。

但他既然这么做了，或许也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放弃了刚才想说的话。

邪煞会无限放大人心中的欲望，自然也包括其中最强盛的——求生欲。

本以为谁生谁死没悬念的段烟雨倒是被弄得微微一怔，有些怨怼地看了一眼张文远，却也不得不从萧辞手里抽出另一根筷子。

“好了，看看结果吧。”

萧辞拍了拍手，两个人一齐把木筷展示出来，才发现这原是配对一双，理应是等长的，不过此刻张文远手里那根已被截去了一半，几乎就只剩下刚才在萧辞手里露出来时那一半长度。

段烟雨忽然明白过来，她飞快地抓住张文远的手，从他袖子里摸出另一半断掉的木筷摔在地上，当场骂道：“你疯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这么做很伟大？我只会觉得你看不起我！”

原来，他还是没有争抢这个机会，而是用一种看上去更能令人接受的方式想把自己的命让出去。

张文远面不改色，道：“小姐，我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枪手，我死了，诸夏还会有很多很多比我更优秀的枪手，可你不一样，你是段氏的少家主，身上但系着庞大的家业和成千上万人的营生，你若死了，段家就会乱，京都也会跟着乱——我不是因为拿着段家的钱而让你，那些薪水我自认为一直以来都用自己的能力回报给段家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活着，比我更有价值。”

一个人，哪怕是正常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都已经足够让人肃然起敬，更何况是内心还顶着邪煞的煎熬？

莫说段烟雨和林巧巧听得喉头一哽，就连萧辞都略有动容。

萧大队长忽然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瞧你们说得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我只是告诉你们本地人传了我一个方法，可没说我要用那个方法啊。”

三人：“……”

你怎么不早说啊！

萧辞也不理会三道尖锐的目光，手一挥将巨大的黄龙鼎取出，拍拍手道：“不过我这个法子风险还是有的，而且因为赶时间，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张兄，既然你连死都不怕，就先来替段队长试试吧，你站进来。”

偌大的一口神鼎，居然被他拿来当做了澡盆一样，洛心儿看得直咋舌，道：“主人，你这骚操作要是让鼎的原主人看见了怕是得当场气得活过来啊。”

“救人要紧，顾不得什么体面了。”

萧辞把林巧巧也招呼过来，解释道：“我仔细想过，下午为张兄驱煞时雷电太狠，他身体承受不住，心儿一会儿你跟我同时出手，借助黄龙鼎不光可以减轻雷电的攻击性，还能放大你治疗神术的疗效，这样对他的身体损伤就会降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