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民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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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安蓉公主亲手交到了拓拔淳照得手中,拓拔淳照将绿珠的纤手放在我的手心。这是一场两国政治上利益的互换,对北胡来说,他们可以换取后方的安宁,专心致志的进攻北胡,对大康来说,所获得的利益仅仅是继续维持北疆平静的局面,而我成了最大利益的获得者。绿海原和上面的牧场被拓拔寿缮作为嫁妆送给了我。迎娶拓拔绿珠让我又多了一个北胡驸马的身份,在众皇子中已经脱颖而出,地位隐然可以和勤王、兴王两人抗衡。

拓拔淳照将手中的羊皮卷双手交到我的手中:“平王,这是父汗将绿海原土地送给你的圣旨,希望你能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富饶。”让拓拔寿缮用书面的形式将绿海原赠给我,是我和拓拔淳照私下达成的协议。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绿海原,而不被歆德皇将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土地收归己有。

在两种风格各异得器乐声中,双方和亲仪式交接完毕,静德妃几度哭得晕了过去,便是安蓉公主在这离别之时也不禁留下泪来。反倒是拓拔绿珠表现的极为坚强,泪珠儿都未见一滴,和皇兄辞别之后,便在两名侍女得扶持下登上我方的御车。

“珍重!”我向拓拔淳照主动伸出手去,拓拔淳照和我紧紧相握,唇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像昨晚那样围在火堆旁尽情的畅饮。”

“一定会有机会!”

看着拓拔淳照率领迎亲队伍消失在北方的天际,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场和亲终于顺利收场,脚下这片延绵无尽的草场已经成为了我的领地。唐昧悄然来到我的身后,低声道:“公子,刚刚收到的消息,褚大壮仍然没有派出军队前来接受绿海原。”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褚大壮此人的确是个废物,做事的效率差到了极点。好在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焦镇期不久将从康都返回顶替他的位置。

我向唐昧道:“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返回宣称。”

我和拓拔绿珠的大婚典礼定在三日之后,静德妃暂时留在宣称参加完我的婚礼后再返回康都。然而大婚尚未进行,另一个极其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歆德皇为了建造新宫在全国范围内大肆征召民工。负责此事的翼王和兴王将第一批征召二十万的任务分发了下来,宣称按照地域和人口应当承担八千名民工的数目,这已经是翼王从中斡旋的结果。人数虽然不多,可是对刚刚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宣称来说也是一次不幸的灾难。更何况在康都之时,歆德皇就让我将宣地的煤炭统一管理,由国家用均价收购,营售后的利润全部上缴国库。这两件事如果同时启动,不但那帮商人会人心浮动,百姓也会怨声载道,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声望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征召民工之事,由当地军方负责,褚大壮在接到命令之后,已经那个开始在宣称征召壮丁,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赵东齐对此事一筹莫展,只好来王府向我求助。

他愁眉苦脸道:“平王殿下,因为征召民工之事,现在整个宣称都是人心惶惶,他从各矿长之中抓走三百多名矿工,煤矿大都因为工人罢工而停止了生产。照着样下去,宣称的损失将无法估计。”

我怒道:“褚大壮这混帐,为何不经我的同意便擅自征召民工?你身为一方知府为何不去阻止他?”

赵东齐叹道:“此事应该由军方负责,跟地方民政无关,卑职手下的那帮衙役如何斗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章道:“让他来见我!”怪不得褚大壮没有及时前往绿海原去接受草场,原来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上面。我越想越是着恼,这种庸碌无用的废物留在身边早晚是一个祸害。

褚大壮虽然庸碌,可是并不愚蠢,看到我的脸色已经明白究竟所为何事。他不等我发火,便从袖中掏出军令道:“平王勿怪。末将也是身不由己,这道命令乃是翼王和兴王所下,我只有遵从。”

我心中暗骂,这老混蛋居然拿我的岳父压我。目光看都不看那命令一眼,冷笑道:“征召民工,你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出动军队强行征召,搞得宣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现在宣称大小煤矿几乎都处于停工状态,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褚大壮恭敬道:“平王有所不知,宣称百姓向来奸猾成性,若是利用官府征召,必然在短期内无法完成任务,只有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才能够征集到八千名壮丁。”

赵东齐忍不住道:“褚将军,你征召民工,为何将矿场中的工人也抓去了三百多名?”

褚大壮道:“他们也是宣称的百姓,当然有服役的责任,而且民间之中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之辈,如何能够凑足八千人之数。”

我勃然大怒道:“褚大壮!你休要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宣称乃是本王的封邑,这里的百姓都是本王的子民,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抓人!”

褚大壮看我动了真怒,呆呆站在那里不敢作声。

我怒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马上将矿场的工人全都给我放了,如果明日清晨各个矿场无法如期开工,我唯你是问!”

褚大壮忽然跪倒在地上,大声道:“末将恕难从命,若是有违皇命,在下难逃死罪,平王还是将我治罪吧!”

我怒视褚大壮,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褚大壮!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治你!”

“殿下息怒!”楚儿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匆匆赶了过来,她伸手扶起褚大壮。不无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轻声道:“褚叔叔,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要如此?”

褚大壮叹道:“王妃娘娘,一切都是末将的错。”

我怒哼一声。

楚儿来到我身边,劝我坐下,轻声道:“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褚叔叔,征召民工的期限还有七日,你无需操之过急。矿场的生产千万不可耽搁,你还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先将那些工人放了。”

她又转向我道:“褚叔叔也是遵从上面的意思,虽然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可是他也是无心之过。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褚大壮和翼王的感情非同一般,在楚儿心中褚大壮和自己的叔叔无异,她自然不想看到眼前的局面。我叹了口气道:“我并非是生褚将军的气,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大当,极有可能破坏宣称刚刚稳定的局面,甚至会引起民乱。”

这时褚大壮的手下杜飞雄在唐昧的引领下神色慌张的赶了过来,我内心不由得一震,千万不要被我说中,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麻烦。

杜飞雄上气不接下气道:“平王殿下!褚将军!楚州境内的暴民发生了动乱。焚烧了当地的官府衙门,而且。。。。。。”他看了看我。

我不耐烦道:“快说!”

杜飞雄道:“他们包围了德王府,将德王抓为人质,楚州方面派人向我们求援。”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局势竟然会发展到如此恶劣的地步。楚州和宣称接壤,若是楚州发生民乱最先波及到的就会是我们。

我果断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平息下去,褚将军你马上抽调人马前往楚州帮助当地平乱。”

褚大壮点了点头。

我又向唐昧道:“唐昧你带领我们手下的武士随同褚将军一起前去,务必要保证我皇兄的安全。”

唐昧率领五百名武士离府之前,我悄然将他喊到一边,低声道:“知道我让你去干什么吗?”

唐昧低声道:“请公子吩咐。”

我冷冷道:“这次的楚州民乱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我不希望德王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唐昧点了点头:“唐昧一定办好这件事。”

我压低声音道:“我会通知雅克带领部下突入绿海原,引开褚大壮的部分兵力,你要伺机将他干掉!”

唐昧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有想到我同时对褚大壮下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事情变化得太快,我已经无法继续等待下去,如果一切顺利,焦大哥很快就能在翼王得帮助下顶替褚大壮的位置。

德王是勤王的同胞兄弟,也是当今皇后肃庄皇后的亲生儿子,按照常理来说,他比我继位的可能性也要大一些,我之所以想杀掉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德王一死,楚州便会成为无主之地,而我将成为最可能的继任者。

突然改变的形势让我不得不将婚期延后,来到花园,看到拓拔绿珠和楚儿陪着静德妃正说话,我微笑着走了过去。

向静德妃行礼道:“胤空参见娘娘!”静德妃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她笑道:“胤空,明日就是你的绿珠的大婚之期,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拓拔绿珠一双明澈的美目盯住我,婚嫁之前依照她族人的规矩,面纱仍然不可以除下,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从她的轮廓看十足是一个美人坯子。

我微笑道:“我正想和你们商量此事,楚州突然发生了民乱,我想将婚期推迟,等到这次风波过后,再举行婚礼。”我望向拓拔绿珠道:“公主以为如何?”

我心中暗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哪里懂得什么婚姻之事。”

楚儿秀眉微颦道:“不可,这次的婚期早已通知了北胡一方,如果我们突然更改,是不是显得不够尊重?”

静德妃也点了点头道:“胤空,我也不能无休止的在这里等下去,后宫事务繁杂,我必须尽快回去处理,婚礼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举办。”

这时翼虎和福娃两个跑了过来,向拓拔绿珠叫喊道:“小丫头!我们再比试一次箭法!”

拓拔绿珠双目发亮,显得异常兴奋,起身道:“我会怕你们两个吗?”起身向他们追了过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分明还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如何担当我的妻子?

楚儿和静德妃也不禁笑了起来。

静德妃道:“这几个孩子昨天比试箭法来者,绿珠夺得第一,那两个小子好不服气,这不又上门挑战来了。”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你们先谈着,我去找易安看看婚事准备的情况。”

走到后院,却听到东角处隐隐传来木鱼之声,我有些奇怪的走了过去,来到角落的小屋前,听到里面传来诵经之声,凑在窗格上向内望去,却见瑶如跪在佛像前,正在虔诚的祈祷。

瑶如忽然停下诵经,秀肩耸动,轻轻啜泣起来。

看到她如此凄苦的模样,我内心不由得软化下来。

却听到她抽抽噎噎道:“菩萨。。。。。。求你保佑爹爹。。。。。。和大哥平平安安。。。。。。”

我听到她仍然牵挂着她的家人,心中怒火腾的重新燃烧起来。一脚揣开房门,走了进去。

瑶如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门外偷听,吓得一声尖叫,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我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念着你的父亲和兄长,为何当初不随着他们一起走!”

瑶如跪倒在我的面前哭泣道:“公子。。。。。。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我怒道:“我今日方才明白,在你的心中家人始终比我更重要一些,枉我如此待你!”

“公子。。。。。。”我冷哼道:“你心中还有我得位置吗?”

瑶如泣声道:“公子待瑶如恩重如山,瑶如不敢有任何背叛的地方。”

我呵呵冷笑道:“当初在济州之时,你便为了你的兄长欺瞒于我,现在又为了你的家人伤到了我的孩儿,这我都不怪你,你为何要将我的秘密出卖给你的父兄?”

瑶如保住我的大腿,哭泣道:“我并未出卖你。。。。。。我。。。。。。劝我父亲将账薄交给你。。。。。。他对我说只有半幅地图,便是交给你噎没有用处。。。。。。我一时情急。。。。。。便。。。。。。”

我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自然要狡辩,若不是你出卖我,你的兄长又怎会知道!”我用力挣脱开她的臂膀,将他推到在地,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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