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迹人世兮初回国（1 / 2）
“嗯，那么简单的药方你都不会开？就算是头猪，我也保管他半天就会了。”</p>
王老一边拿着支毛笔，却在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些我不能了解的字体。然后从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台上拿出一盒一盒的药，递给一个病人。</p>
几天功夫下来，我大概懂得了一些简单的药方，和基础的汤头歌之类的东西。</p>
但是，学西医的时候，却让我吃尽了苦头。</p>
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么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药丸，模样和大小并无区别，为什么开药的时候，会有那么多讲究。</p>
唉，还是中医好学。</p>
蒋老教我的时候，可以说是轻松的很，只要一说，我便懂。</p>
而且我当年也学过写字的，一手毛笔字，古意缭绕，龙飞凤舞，大有名家风范。</p>
想那如来当年被我在小指头上，写了一行字——</p>
孙悟空到此一游。</p>
据说他这么多年来，还不舍得擦去，可见一斑。</p>
到了写药方时，把蒋老吓了一跳，然后面色潮红，小心肝儿扑通乱跳，舌有厚苔。</p>
嗯，按照他老人家教我的理论，这是月经不调的现象。</p>
可，他明明就是一个公的人类。</p>
真是奇怪，人类，越来越让我觉得难以了解。</p>
可偏偏就是王老，开西药时写的那些犹如蚯蚓爬一般的字体，实在难学。</p>
看起来，有几分像那些巫族中人的符篆字符。</p>
又像张道陵那牛鼻子的驱鬼符。</p>
可是我写起来的时候，王老总是说我鬼画符。</p>
唉，他难道不知道么，我已经去地狱里面勾了生死簿，这一辈子都不会变鬼了。</p>
可尽管如此，该学的还是要学，这该死的拉丁文啊。</p>
菩提祖师在上，保佑我吧，这拉丁到底是哪一路神仙佛陀啊？</p>
怎么他创造的符文这么难学。</p>
等我这边满头大汗的画出了几道驱鬼治病符时，门口冲进来了两个人。</p>
一男，一女。</p>
女子正满身是血，扶着一个男子进来。那男子的胸膛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p>
血，在滴答，滴答的流。</p>
顺着二人的来路看去，在门外蜿蜒出一条曲折的血路。</p>
我鼻子微微抽*动。</p>
血腥的气味，让我忽然觉得有些兴奋起来。</p>
有多少年了？</p>
一千，两千多年了吧？</p>
自从被压在两界山下，我已经很久未闻到新鲜血液的气息了。</p>
当年大闹天宫时，每一棒子下去，那些所谓是神仙，都会被我打得鲜血横流，而那些带着微咸的血液，总会刺激我的感官，让我满心都兴奋起来。</p>
杀！杀！杀！</p>
我的思绪，仿佛又飞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p>
滔天的杀意，从我的全身毛孔散发出来，回春堂里的气息，冷得如冰。</p>
模糊中，我依稀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一黑一白，朝那个男子走去。</p>
可是，他们还没进到门内，面上顿时露出惶恐的神色，好像见到了牛头马面，吓得落荒而逃。</p>
该死，这黑衣白衣的两个家伙，头戴高帽，吐出舌头，手拿铁链枷锁，这不正是黑白无常么，牛头马面可是他们的同事，他们跑什么？</p>
“陆空，发什么呆，拿麻*醉药来。”</p>
我游魂天外的思绪，被王老一吼，顿时回过神来。</p>
急忙到玻璃柜台下面，寻找麻*醉药。说起来，这些麻*醉药和当年那个叫华佗的郎中，所用的沸汤散没什么区别。过了数千年，还是没变化。</p>
甚至，沸汤散可以当饭吃，而这麻*醉药，若是用量多了，还会死人。</p>
他们常说社会在进步。比如说，猴子通过劳动，变成了人，这是一种进步。而人懂得羞耻，穿上了衣服，又叫进步。然后发明了医学，能治百病，还是进步。</p>
可我怎么觉得，人类比起我这只活了几千岁，百病不侵的猴子来，可以说是退化了。</p>
“找不到。”</p>
我摆手直言。但我很奇怪，似乎只有在动手术的时候，才用到麻*醉药的。</p>
“老师，你要开刀么？”</p>
在我印象中，要开刀的话，起码要有一两个助手，递工具手术刀针线缝合之类的，可是，如今的回春堂，称得上医生的话，只有我和王老两个光杆子。</p>
“磨蹭什么，找不到再去找啊。”</p>
王老脾气可不好，此刻又是人命关天。</p>
我再左右折腾，实在找不到，顺便还利用王老一不注意的时候，猫下腰来，把放在最角落药柜的那个寿仙桃干给吞下了肚子。</p>
嗯，最近吃肉，吃得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p>
要再不吃点桃子香蕉补一补，我或许会落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毛病。</p>
吃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补偿一下。</p>
我说：“老师，麻*醉药是找不到了，不如用针灸吧。”</p>
“针灸？”</p>
王老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蒋老来了，环目四顾，却发现只有我在笑嘻嘻的拿着一排银针，神色闪烁的看着他。</p>
我这叫毛遂自荐，好歹，我对于人体奇经八脉，三百六十五处穴道，可是熟悉得很。</p>
只要知道哪几个穴道，可以止痛，那就好了。</p>
不过，这银针插在人身上，是否会更痛，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p>
“开玩笑，玩针灸没有十年功夫，哪是那么容易大成的……呃！”</p>
王老的说话，随着我手腕翻飞，飞快的将七根银针，丝毫不差的刺入了那男子的胸前七大要穴里面时，嘎然而止。</p>
随着银针的插入，那男子胸口的鲜血立刻止住，面上紧紧绷住的痛苦表情，也渐渐的缓和下来，似乎，舒服得很。</p>
我手指作兰花状，轻轻的弹了弹银针。</p>
嗡！</p>
银针轻颤，散发出嗡嗡之声，却是我悄悄的渡了一丝真元过去，来缓解这男子的痛苦。</p>
只不过我手法老练，做事隐晦，王老没看出我私下的小动作。</p>
他只看见我手指若兰花，落针不留痕。</p>
“兰花手落针式！”</p>
王老惊呼起来，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p>
我苦恼的抓抓后脑勺，这等技巧，不过是以前那些行走江湖的郎中卖艺把势，有什么好惊奇的。</p>
不过人命关天，王老来不及惊讶，马上消毒，缝合，打针，包扎，不到五分钟，王老已经轻松解决了问题。</p>
这时，门口响起了警笛声，来了一部白色的车，一群医生冲了下来，好像打家劫舍一般，将那男子送上担架，装进车内，疾驰而去。</p>
只有一个警察模样的中年大叔，在跟王老问话。</p>
但王老却是心不在焉，一颗芳心，已经全系在了我身上，让我毛骨悚然，找了借口，溜之大吉，去找那只乖巧的百灵鸟儿玩耍去了。</p>
等我夜归时，二老仿佛三堂公审，摆出一副判官的模样。</p>
只差旁边没有两对仪仗，和一块惊堂木，给他们机会大喊一声：</p>
“来人大胆，还不跪下。”</p>
王老嘴巴动了动，还是蒋老先开口。</p>
“徒弟，听说，你今天下午施展了一手神奇的银针刺穴手法，是不是真的？”</p>
我点点头。</p>
“表演给我看看？”</p>
我摇摇头。</p>
“你！”</p>
王老对我这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有些无可奈何。</p>
他哪知我一身铜皮铁骨，水火不侵，比那死猪的不怕烫，还要强悍几分。</p>
于是二老无言，只好互相安慰了一番，大约是说一些小孩子，不知世界之类的话。然后就各自回房，睡大觉去了。</p>
我却不知，因为这一露手，让我平静的生活，开始起了波澜。</p>
原本我在回春堂，只是扫地倒水，清洁卫生，煮饭做菜的工作，可是如今，这些杂活都不用我干了，蒋老开始让我帮忙坐堂问诊。</p>
天啊，杀人我就会，居然这么快就让我救人了？</p>
但是王老说，达者不分先后，虽然我才十二岁，但是凭我的天分，应该在实践中学习。</p>
至于理论，我三天里面已经把上百本中医的理论书籍看完了，似乎再无可看的东西，只能去通过积累经验学习了罢。</p>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p>
这个简单，要说望，凭我火眼金睛，即使没有当年实力，但小小施展个天妖望气术，别说看到病人有什么病症，就算看穿对方内裤穿什么颜色，亦是小事。</p>
只可惜，我第一次施展天妖望气术时，无意间露出的杀气，将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大男人，吓得落荒而逃，还在回春堂里留下了一滩臭气熏天的液体。让我打扫了老半天，才打扫干净。</p>
至于闻和问，比较麻烦，不可取。</p>
所以我最喜欢用的是切的手段，只要手指一搭，那人有什么病，马上清楚，那百来本中医药书，可不是白看的。</p>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三天，王老吃醋了，我第一次知道，不是母猴子才会争风吃醋，原来老男人也会的。</p>
王老开始努力教我拉丁文，教我西药药理。我看他那么执着认真的模样，所以我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将这些基本的东西，学得像模像样。</p>
只不过写药方的时候，还常常会写成驱鬼治病符，要不就画成保家平安符。让王老无可奈何至极。</p>
一星期后，王老抓狂，开始教我操刀，据他说他自己是天下第一刀，嗯，这刀不是砍人的刀，而是救人的刀，手术刀来的。</p>
结果，我使刀的水准，更是让他大跌眼镜。</p>
唉，凭我一眼可看到一千里远的良好视力，还有打杀过千万人都不手软的镇定功夫，以及一双灵活的双手，使刀这活计，能难得倒我么？</p>
于是我由第一次帮人切脓疮，第三次时刀时，已经变成了帮人取身体里面的子弹。</p>
结果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王老和蒋老已经彻底的汗颜，自认为除了经验，再无任何东西可以教我，于是，在蒋老的大力协助下，我得到了一个实习医生的名头。</p>
本来他想直接帮我弄个主任级的医生名头的，只可惜，我十二岁的年纪，奶气未脱，毛都没长全，这样个主任名头，就离我远去。</p>
而我也最终成为了玛利亚医院的实习医生。</p>
韬光养晦。</p>
这是二老千万交代我的。</p>
做事，可以尽力去做，但千万不能吓到人。</p>
否则我会被送去研究院，切片保存起来，给别人慢慢研究的。</p>
他们说，切片的时候，比以前千刀万剐，切够三千六百刀才死的酷刑，还要恐怖。凭借如今的技术，把人切片，起码切上十万八千片，一个人才能死去。</p>
我听得毛骨悚然。</p>
于是我开始吊儿郎当，在医院里面，既不犯错，也不做好，只是成天跟在蒋老后面，看他治病，学习经验。</p>
而更多的时间，我花在了吸收，了解这个世界的事务上面。</p>
就这么着，等我把纽约市里面图书馆里面所有书都看了一遍以后，已经过了三年，我十五岁了。</p>
而我也渐渐适应了现代社会的生活。</p>
现代社会，很方便，但让我很不舒服，所有人都为了一点钱，庸庸碌碌，也就一辈子了。</p>
由于每日里呆在图书馆，几年下来，让我整个人，都累积了浓浓的书卷气息。</p>
而为了掩饰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杀气，我戴了一副眼镜，平光镜，没有任何度数的。上面还被我加持了上千个阵法，来防止我眼底杀气的泄露。</p>
可是，随着我年龄的增加，身体渐渐的挺拔，惹来了不少的麻烦。</p>
“陆医生，准备下班了吗？”</p>
一个护士，刚下班就换了衣服，穿着低胸的吊带衣，在我面前走动。</p>
“嗯。”</p>
我淡淡的答应她。</p>
别人说，这护士风情万种，妩媚迷人，漂亮端庄，身材火辣，真的是一等一的尤物。</p>
可我却觉得她身上连毛都没长，尾巴也没一条，怎能入我法眼。</p>
可是，不知是因为我和蒋老是裙带关系，还是因为这副相貌惹的祸，总有不少连毛都不长多几根的人类女子，频频向我示好。</p>
我拿起镜子，照了一下，眉毛斜斜的飞起，显得极为精神，眼底有着一丝挥散不去的煞气，凝结成了微微的红色，鼻子犹如峰峦挺拔，嘴角薄薄的，因为常年呆在图书馆，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p>
按照人类的说法，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模样，眼睛瞪圆，鼻孔朝天，浑身金毛，再一穿戴上龙宫抢来的盔甲，说多威风，就有多威风。说多帅气，就有多帅气，天下地下，没一只猴子有我帅的。</p>
“陆医生，等会下班我陪你吃晚饭好吗？”</p>
护士小姐的热情邀约，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微微弯下的腰，露出里面那一抹春色。</p>
借着她弯腰的机会，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母的人类的生理结构，和公的人类的生理结构究竟有什么不同。</p>
“不去。”</p>
研究完之后，我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拒绝了她。</p>
说起来，三个月前，她就邀请我去吃饭了。</p>
当然，我一开始并不会决绝，可是他们喝的酒，实在太难喝了。而且很不卫生。</p>
我从书上看到这种酒的制作方法，是一群女人，摘下葡萄后，放进桶里，然后这群女人就会脱掉鞋子，用大脚丫子踩在葡萄上，制作出来的。</p>
要我堂堂齐天大圣去喝一群女人的洗脚水，打死我也不干。</p>
况且，这淡而无味的洗脚水，怎比得上入喉如火烧的五粮液，茅台，二锅头之类的好酒。</p>
再说喝完酒后，这个小护士就会不分季节的发春，要与我进行某类超脱友情而非爱情的**亲密关系来。</p>
真可惜，我当年只顾着长生，没跟祖师学一些双修之道，否则倒可以接受。</p>
如今我身体的情况，还想保持元阳之身来修炼，若是破了身，对于修炼总是大有影响的。</p>
所以我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p>
“陆医生，有手术了，麻烦你马上去准备一下！”</p>
当年我曾以为是妖怪的尼可医生，急匆匆的走到我面前，对我吩咐。</p>
在这医院里，他是和我相处比较好的一个医生，其他人，除了偶尔见到我一两面外，连话都没说过。而尼可因为经常跑去回春堂找二老学中医的缘故，倒和我颇为熟悉。</p>
况且，我对他很有好感。</p>
或许是因为我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就是他。</p>
我在书上看过，西方有一种魔法，可以让人喜欢上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p>
哦，天，难道是有人对我施展了这样的魔法么？</p>
背背山虽然好看，可我毕竟不想去模仿这部片子里面的行为。</p>
“好，我这就过去。”</p>
虽然别人看到我吊儿郎当的样子，会看不起我。但尼可却是知道，我手底下很有两把刷子。</p>
但他却不知道什么叫两把刷子，只是经常说，我手底下的刷子，没有十八，也有八把。</p>
“有机会，再吃饭吧，好吗？”</p>
我可不想得罪这些母的人类，她们跟母猴子不同。母猴子被我拒绝了之后，她们会另外找公的猴子交配，可是这些母的人类不一样，她们会纠缠不休。好像几百只鸭子在你耳边不断的叫，不断的叫一样。</p>
小护士目光幽怨，看了我一眼，让我毛骨悚然，汗流浃背，即使是当年被十万天兵围攻，我也未尝试过这般恐惧。</p>
“陆医生，下次可不准拒绝我了哦？”</p>
声音之嗲，跟老牛的二老婆，那只狐狸精有得一比了。</p>
红颜祸水。</p>
我牢牢记住这个词，然后马上冲到尼可身边，问他是发生什么事情。</p>
纽约黑帮大仇杀。</p>
大约是上千人参与了这次争斗，现场已经确认死亡的就有五百余人，其他的缺手少腿，短鼻子少眼的也不在少数。绝对算得上是美国有史以来最恐怖的仇杀事件。整个北区一片血腥，到处都是尸体摆放，头颅乱飞。</p>
而死人的地方，离玛利亚医院最近，这救人的责任，就轮到玛利亚来背了。</p>
从差点被强迫喝洗脚水的痛苦中逃脱出来，即使是我平静如古井的心，也不禁有些喜悦起来。但是看到手术室外那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人，我就高兴不起来了。</p>
病人实在太多了，把走廊都挤满。</p>
由于人太多，我只好到急诊室去帮忙。我的针灸术，在这样的时候，比什么手段都管用。</p>
由于有针灸的手段，不用打针止血，也不用麻醉止痛，我的速度比别人快上了几倍。由于人太多，我顾及不到，只是帮人止血止痛之后，剩下的工作就教给护士去理。</p>
而那些身上有纹身，横眉怒目的高大汉子们，看到我这么神奇的手段，都惊呆了。</p>
忙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大部分轻伤的人，病情都已经被控制住，我也颇有兴趣的和这些人聊了起来。</p>
其实，一千多人的打架，并不算什么。</p>
想当初，我手下猴兵，都有好几万呢，再加上其他种族的妖兵，可是十几万之多的。</p>
其他弱一点的妖王，随便拉起竿子扯大旗的话，多少也能聚集数千妖兵。</p>
可如今社会不同了，才一千多人，就变成有史以来最庞大的黑帮集团斗争，这些人，真是没见过世面，整一个乡巴佬。</p>
不过，他们的出现，让我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于是我开始跟他们闲话家常起来。</p>
“打得痛快不？”</p>
我看着一个黑人大汉，足有两米多高，坐着的时候，我也只到他的耳朵高度。</p>
“痛快。”</p>
别的医生，面对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是战战兢兢，不理不睬。可我竟然和他们聊起天来，也颇为让这些人意外的。</p>
再加上在他们眼里，属于东方魔术的针灸，更是对我另眼相看起来。所以这黑人答得很利索。</p>
“你砍翻了几个人？”</p>
我看着他的右手，手指上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握刀的。</p>
“十七个。”</p>
黑人老实的回答我。</p>
我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在他刚打过绷带的后背戳了一下。痛得他疯狂的大叫起来。</p>
“嘿嘿，菜鸟。”</p>
我嗤笑他，因为他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那是被人砍出来的。要照我说，一千多人而已，就算我站着不动，他们连根头发都伤不了我的，可这黑人白长那么高大了，居然被人砍了那么大一道口子。</p>
这么一想，我竟是有了一丝心动。</p>
即使不能占山为王，可要手下有那么一帮手下，好好调教他们一番，有时间就去打打杀杀，快意江湖，那多过瘾。</p>
“陆空医生，请到第七手术室。”</p>
大喇叭喊了起来，连续喊了三遍，此刻我正魂游天外，直到一个护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p>
“大家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你们继续。”</p>
顿时，几个在场的外科医生面色阴沉，不理睬我。而几个女护士则是笑语盈盈的跟我挥手。至于那一群受过我针灸治疗的汉子们，则是学着电视上那些江湖中人的模样，一拱手，表示慢走之意。</p>
刚走到第七手术室门口，我就看到满脸疲倦的尼可等在门口。</p>
“尼可医生，有什么事呢？”</p>
尼可面露难色的望着我，有些犹豫不绝。</p>
“里面的病人本来应该由我主刀，可现在第六手术室有个更严重的病人等待抢救，你两个老师又已经在手术室内忙活，所以……”</p>
尼可如今可是脑外科的王牌医生，一般他主刀的不是显赫人士就是病情特别重的人。而他既然开口让我操刀，自然是相信我的实力，认为除了我和两个老师之外，没其他人能做得了了。</p>
“可是我……”</p>
我有些犹豫，若是我亲自操刀，就再也不能隐瞒实力了。</p>
平时吊儿郎当，最多看看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偶尔露一手针灸绝技，才能保证我如今安稳的生活，可是这手术一动，就再也没有安稳的生活可过了。</p>
“里面还有一个医院的主任，是新来的杜格拉斯医生，他给你当助手，你主刀操作，你注意一点听他指挥，就没问题了。”</p>
这话说得好，别人听起来，尼可是给我机会操作大手术，而且旁边还有主任级的医生在教导着，出错机会很少。</p>
可我明白，尼可这是为我着想。有个主任级的医生在旁边教导着，这样一来，即使我手术做得太好，别人也只能认为是那医生教导得好。这样，可免去很多麻烦事。</p>
进了手术室，我就看到了一个中年医生，褐色卷发，褐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沉稳。</p>
“杜格拉斯医生，你好啊。还请多多指教。”</p>
“陆空医生，你好！尼可医生让我辅助你，不过这病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能不能让我亲自操刀，机会比较大。”</p>
这分明就不信任我。</p>
“杜格拉斯医生，尼可医生可是交代过，由陆医生主刀。手术台的人的身份非同小可，而且有麻*醉药过敏，这医院除了蒋医生，和陆医生，根本无人可以做这个手术。”</p>
一个老医生开口，直接拒绝了杜格拉斯的要求。</p>
杜格拉斯的面色变得阴沉，难看得很，看来并非什么大度之人，日后我还得小心些才是。</p>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p>
“千万别这么说，说不好这手术我根本做不来，到最后还得靠杜格拉斯医生你呢。”</p>
说完这话，我开始看起病人的情形来。</p>
胸口三处中枪，其中一颗子弹透体而过，而另外两颗子弹还残留在体内。一颗在心脏附近，一颗卡在了肋骨上。大量失血，不过由于抢救及时，血压还算稳定。</p>
“好了，准备做心脏手术。由于卡在肋骨上的子弹将肋骨打裂，轻微刺入了心脏瓣膜，心脏瓣膜受损，需做心脏修复手术。”</p>
“啊？”</p>
旁边听着的医生都楞了一下，之前结果，可是他们用精密仪器探测出来的，可如今我仅仅凭着一眼看去，就知道更详细的结果。</p>
可我已经不理会他们在想什么了，拿出一排金针，长短不一，足有三十多根，我取了其中四根，手微微一颤，已经分别插在了病人的四处大穴上，让他彻底的昏睡过去，以及封闭了他的痛觉神经。</p>
“三号刀。”</p>
一旁的护士将三号手术刀递给了我。我微微眯眼，将病患的每一分皮肤，肌肉，骨骼分布都看得清楚。</p>
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已经在病人身上开了两个标准大小的切口，可是并没血液流出来，已经被我闭住了穴道，所以连止血钳都省下了。</p>
“六号钳。”</p>
我右手拿刀，左手拿钳，竟是丝毫不差的将两颗身体内部的子弹，一夹，就取了出来。看得旁边的医生、护士都瞪大了眼，下巴都快脱臼了。</p>
“缝合。”</p>
我先让护士先做缝合切口的工作，我却打开了病人的胸膛，良好的视力，让我看到了刺入心脏底部的一些骨骼碎片，一般情况下，这些是需要显微镜才能看到的。</p>
拿起最长的一根金针，暗中输入真元，对准心脏内的骨骼碎片，一沾一吸，不出片刻，已经清理干净。</p>
做到这一步，手术已经接近完结。整个手术流程还不到半个小时。我不知道，这样的时间，在心脏类手术上，算是最快的一次。</p>
可是，就是因为这一次手术，彻底让我的平静生活被打乱了。</p>
太多的人要找我做手术，很多的医学会议要开，更多的护士邀请我吃饭。</p>
我避之不及。</p>
于是蒋老和王老幽幽一声叹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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