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风江上开怀醉,明月相拥入梦来（1 / 2）

 薄雾缭绕，淡月如纱，黄州对岸的鄂州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王齐愈府上灯火明，在大宴宾客。

王齐愈是苏轼的眉州同乡，客乡相遇，二人便成为己。

席间，王齐愈说：“各，天寒舍高朋满座，贵宾如云，实在是王某的荣幸。我们偏居江，消息闭塞，这里有一远道而来的客人陆道长，请陆道长给我们讲讲方的事，让我们开开耳目。”

陆道章拱手说：“岂敢岂敢，各都是贤达士，国家栋梁。贫道如闲云野鹤，飘四方，方外之人；不关心国事政事。”

苏轼说：“道长，听说您从来，不道近来边境况如何？”

陆道长说：“东坡生，不愧为国家贤良，处江湖之远，还心系国家危，可敬可敬。年十月，鄜延经略抚使率兵与夏在定川战，抚使率骑兵闯入敌营，大破夏兵马，杀敌万，缴获马匹千。”

席上客人齐声喊好：“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战功了。国家要好，必须富民兵，边防不守，中原不稳。”

有人倡议：“同干三杯，以示庆贺。”

群激越，三杯下肚。

“请李琪姑娘唱一首，以助酒兴。”

“是啊，如此好时，有酒没歌怎么行呢？”

“请苏学士席赋词一首，李琪唱。”

苏轼此时正沉浸在战事的兴奋中，眼前正是狼烟烽火，战马驰骋的沙场，实在无心风雪月。

“诸，苏轼当年在密州时，曾和兵民一起狩猎密州的铁沟、山一带。填过一阕《江城子·密州狩猎》，正好符合刚所说战事，请李琪姑娘唱，不诸允否？”

“……左牵黄，右擎苍……好！”有人赞称。

“李琪姑娘虽然体态如弱柳拂风，但嗓音却深厚浓重，黄钟大吕。有摧枯拉朽之势，排山倒之力，巾帼不让须眉。”

“承蒙各大人错爱，能为苏学士各大人唱，实在是李琪的福分，请大人包涵。”

王齐愈说：“大家就不要客套了，各所长，尽发挥。来他个同唱同乐。”

于是，操鼓的、抚琴的、持檀板的……檀板一响，钟鼓齐鸣。

李琪引亢高歌：“老夫聊发少年狂，……”

苏轼双手抚琴，目微闭，密州狩猎的场景历历在目——

太守披挂齐，牵黄犬携苍鹰，带领密州的官兵，兴冲冲出了城门。衙役鸣锣呐喊：“随太守大人出城狩猎喽——！”

黑压压一片，密州的姓携弓箭带钩叉随太守山出猎。太守令旗一挥，擂鼓三，战马奔腾，猎鹰翅，烟尘滚滚，喊声震天，出猎的队伍扑铁沟丛林。

太守轻骑独出阵前，弯弓搭箭，箭如星，矢矢中的。其身手如当年的孙权射虎。

宽宏浑厚的歌声涌来：“……亲射虎，看孙郎……”

鸣金兵，圈马转。各个英气勃发，豪倍战累累。

席间，鼓声滚雷动，檀板雨点急。

苏轼激亢奋，四猛扣，琴声轰然，如银瓶炸裂，闪电入云。

苏轼与李琪合唱：“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雷声远去，鼓声渐趋低缓；琴声也如深涧幽泉，低诉衷肠。

激昂的琴声，忽然又扬起来，李琪的歌声舒缓厚重，伴着苏轼那苍劲的声音唱：“……会挽雕弓如满月，望，射天狼。”

……

歌声停了许久之后有人感叹道：“江山女，豪壮，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