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情不忘（1 / 2）
如果鲁普奈尔拥有繁华和精致，圣城拥有恢宏和气派，那么教廷的都光明之城，就是同时拥有一切优，最接近完美的城市。</p>
如果一定要找出这座城市不够完美的地方，那就只能够，它缺少了一丝世俗的气息。</p>
这里除了教堂就是修道院，行走在马路两旁的人，也全都穿着神职人员的长袍，时不时就能够看到一个做主教打扮的人。</p>
此刻一辆出租马车行驶在光明之城的大街上，马车里面坐着卜哥和克莉丝汀，这一次卜哥没有带上那只魔宠兔子，光明之城毕竟是教廷的中心，他可不希望被人看破魔法师的身分。</p>
卜哥看着窗外，马路边上有两个主教正在聊天，十几米外正有另外一个主教往这里走来，看到这番景象，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怪不得有人，光明之城的主教多如狗。」</p>
「这里的主教，可没有法克的主教那么尊贵，他们大多没什么实权。」</p>
女伯爵冷冷地道：「教会的主教，有一部分是靠熬资历熬出来的，另外一部分是因为实力达到了，却又不想进祭祀团，就给他们一个主教的头衔。</p>
「对他们来，想要出头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提升实力，期望能够早日成为都主教，要么等机会谋求外放，运气好的成为某个大教堂的主教，运气差一些的成为某个修道院的院长。」</p>
「这样看来，教廷和世俗社会没有什么两样。」卜哥将头从窗口缩了回来叹息了一声。</p>
「比世俗社会稍微好一些，至少在这里，一个废物绝对不可能爬上高位。」女伯爵淡淡地道。</p>
「据我所知，历任教皇都只会在固定的十几个家族之中选出，甚至连红衣主教也大多出身于这些家族。难道这些家族总是出天才？」卜哥这些话的时候，有冷嘲热讽的味道。</p>
「如果我告诉你，确实是这样，你愿意相信吗？」女伯爵针锋相对，语气之中不知不觉**了一丝高傲，因为她所属的赛克斯家族，和这十几个家族都有很深的渊源。</p>
「来听听。」卜哥道。</p>
「这些家族分成两类，一类是当初创建教廷的十二圣徒的后代，当年教廷创立之时，光明诸神降下神之祝福并非只是传，十二圣徒的直系血脉，一生下来就拥有光明神力。另一类则是那些降临人间的天使后代。」</p>
「天使也会有后代？」卜哥感到有些奇怪，这是他听到最可笑的事。</p>
「真正的天使是由光明诸神所创造的光之生物，没有性别，他们的力量太强，所以被禁止进入这个世界，只能靠降临的方法，由人来承载他们那强大无比的力量。降临的天使，拥有性别的分别。」女伯爵解释道。</p>
「承载天使的力量之后，那些人还拥有对性的**？还会留下后代？」卜哥问道，虽然他没有看到过天使降临的场面，但是他见识过米拉巴日和元素帝王短暂的融合，完全可以猜到，那些降临的天使，也只可能是类似的存在。</p>
「哪倒不是。」女伯爵道：「只不过这些人全都拥有着过去的记忆和情感，以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改换体质。这种特殊的体质称为圣灵之体，只比十二圣徒的血脉稍逊一筹罢了。」</p>
「听起来就像是在培养纯血马。」卜哥笑了起来。</p>
「你还不如反过来。」女伯爵微微有些不满，因为卜哥的话，把她也了进去：「对马种的改良和纯化，就是从贵族的血统绵延之中衍生展而来，所以在上流圈子里面，人种学、血统学和纹章学非常热门，甚至是必读的学科。想要做一个真正的世家子弟，可没有那么容易。」</p>
卜哥只能报以苦笑。</p>
两人正话的时候，马车一拐，转入了一条幽静冷清而又狭的马路，这条路只能让两辆马车通行，地上铺的鹅卵石，撞得车轮嘎啦嘎啦直响。</p>
马车跑了没多远，也就两百米左右便停了下来，停下来的地方，旁边是一座修道院，这座修道院有一扇侧门就在几米外的地方。</p>
女伯爵抢先下了马车，她有些迫不及待，十年，整整十年，她无时无刻都在等待今天的到来。</p>
卜哥一把拉住了女伯爵，他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冲动是魔鬼，既然那么多年都已经熬过了，又何必急于一时？」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在女伯爵的耳边道：「教皇猊下是你的教父，能够坐到那个位置的人，肯定非常现实，你认为他会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为了一无所有的你，冒着让波赛米亚陷入混乱的危机，去惩罚你那位忘恩负义的表兄吗？」</p>
卜哥如此镇定自若，并不是因为他突然间变得高明起来了，而是他早已有了计划，制订计划的仍旧是那只兔子。</p>
不得不承认，他的魔宠兔子是天生的阴谋家，所制订的计划，让卜哥找不出丝毫的疏漏和破绽来。</p>
这一次，兔子制订的计划叫「二人梯」，先由女伯爵出面，凭她的身分，设法见到教皇猊下，然后就是卜哥的表演。</p>
卜哥地位不高，但此刻的身分异常特殊，手里掌握着一大堆让教皇都不得不正视的牌，足以使得这位陛下做出决定。</p>
一旦教皇决定惩罚女伯爵的那位表兄，恢复女伯爵的身分和领地，卜哥本人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再讨要那几座岛屿，自然轻而易举。</p>
只要他和女伯爵，互相充当对方的梯子，藉助对方的帮助，任何障碍和阻隔都能够逾越过去。</p>
走到那扇侧门边上，卜哥敲了敲门。</p>
只听到哗啦一声轻响，门上的窥视孔被拉了开来，露出一双灰褐色的眼睛。</p>
「我找安蒂诺红衣主教。」卜哥用低沉的声音道，这是为了让他看上去成熟一些，不过他并不指望看门的人能帮他将消息传递到红衣主教那里，卜哥从口袋取出一枚印章，从窄的窥视孔递了进去：「把这给他看看，他就知道我是谁。」</p>
看门的人看了看卜哥，又看了看卜哥身边的女伯爵，哗啦一声，将窥视孔关上了。</p>
一刻钟之后，门打开了，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衫，披着红色披肩，光着脑袋的矮胖老头走了出来。</p>
那个老头只是扫了卜哥一眼，就将目光盯着了女伯爵的身上，过了好一会，老头面容凄然地张开双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克莉丝汀，我的孩子，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你和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到动情处，老头流下了两行眼泪：「你失去消息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之中，你吃了不少苦吧。」</p>
女伯爵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孩一样，一下子投入了老头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不过她至少还知道克制，哭声并不是很响。</p>
门口当然不是话的地方，卜哥和女伯爵被领到一间幽暗的祈祷室。</p>
祈祷室并不是很大，只是长宽三米左右的房间，装饰得也不是很奢华，除了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圣母画像之外，就只有一排长案，案角放着一个白铜的熏香炉。</p>
安蒂诺红衣主教让值日的修士从其他地方搬来了两张椅子，让卜哥和克莉丝汀坐。</p>
卜哥一直在注视四周，这间祈祷室给他的感觉，绝对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样平常。一进入这里，他就有一种身处另一世界的感觉，只不过比起月神的领地，这里给他的感觉要淡得多。</p>
卜哥对祈祷室感兴趣，那位红衣主教则对他很感兴趣。</p>
像他这样位于教廷端的人物，当然不会误认卜哥为戒律骑士，但是正因为他看出了卜哥的底细，反倒更加惊讶。</p>
要知道对他这样身分的人来，戒律骑士根本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此刻的卜哥，让他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p>
第一样就是卜哥的力量，那不是神力，也不是神圣斗气，却同时拥有着两者的特性。</p>
这位红衣主教之所以没有看出那里面还有魔力的特性，是因为卜哥只会一种幻术，魔力的特性很不明显，融合之后，几乎察觉不到。</p>
其次，卜哥始终都保持着「虚」的状态，这同样让红衣主教感到诧异。</p>
一开始看到卜哥的时候，老头还以为卜哥太过警惕，怕人加害，所以保持着这种「随时动手」的状态，但是随着在一旁察言观色，老头很快就现，卜哥并没有刻意这样做。</p>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教廷有很多绝密的记载，里面就记录有类似的情况，能够做到这一的人，将来的成就肯定极高。</p>
「这位是？」安蒂诺红衣主教向女伯爵询问道。</p>
「我的丈夫甹浦男爵，您想必听过，我的教父教皇猊下刚刚授予了他特鲁贝尔守护者的头衔。」女伯爵拉过卜哥的手，异常亲昵地介绍道。</p>
「哦——」红衣主教做恍然大悟状，他也确实感到惊讶，这位男爵在最近，名声确实很响，既是因为那英雄般的丰功伟绩，也是因为和他有关的那场政治动荡。</p>
像个慈父般轻轻拍了拍女伯爵的手，红衣主教问道：「可以给我一下，当年你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这十年你又在哪里？以及你和甹浦男爵是如何相识？」</p>
女伯爵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怎么可能拒绝？</p>
过往的经历，确实让人伤心，克莉丝汀自认为已经变得很坚强了，没有想到，刚刚诉不久就泣不成声，不得不一边拿着手帕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着自己的故事。</p>
红衣主教也陪着一起伤心，时不时也掉几滴眼泪，或者出一声重重的叹息。</p>
卜哥在旁边冷眼旁观，他隐约感觉到安蒂诺的伤心并不是作伪。</p>
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研究过安蒂诺的性格，这位安蒂诺红衣主教是有名的好好先生，人缘极好，为人又颇为念旧，而且他对权势看得很淡，有几分苦修士的味道。</p>
当初选择他作为突破口，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位红衣主教的为人。</p>
絮絮叨叨地了两个多时，克莉丝汀才将这十年来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就连她和卜哥相识的经过，也没有丝毫隐瞒。</p>
无论是卜哥还是女伯爵，都不打算假话，安蒂诺红衣主教是一个念旧的老好人，这样的人也最不喜欢别人撒谎，再以这位红衣主教的实力，想要在他的面前撒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卜哥能够做到，但是克莉丝汀绝对办不到。</p>
更何况兔子制订的计划，原本就是让两个人互相成为对方的梯子往上爬，尽可能抬高卜哥的身分，对计划绝对有利。</p>
在安蒂诺红衣主教的面前，特鲁贝尔守护者的身分，连狗屁都算不上。卜哥的冒险壮举，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亡命之举，除了胆子稍微大一些，脑子稍微好一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p>
但是卜哥能够让塔奇国师米拉巴日欠下一个大人情，意义就完全不同了。</p>
虽然教廷将塔奇帝国成荒漠之地，将塔奇人轻蔑地称为沙民，但是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教廷加上西方各国，和塔奇帝国只是半斤八两罢了。</p>
而塔奇国师米拉巴日被认为是当今世上最接近神的人，地位绝对在当今教皇保罗三世之上。</p>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安蒂诺红衣主教仍旧无法决定，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p>
克莉丝汀的那个表兄，肯定要受到惩罚，克莉丝汀的领地也一定要拿回来，但是怎么做，才能够使得影响最？让此刻敏感的局势，不至于进一步恶化？</p>
能够成为红衣主教，无论智慧还是见识，都人一等。</p>
当修道院看守侧门的值日修士，拿着那枚印章向他禀报，有人想要见他的时候，他就感到疑惑，等看过那枚印章之后，红衣主教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想。</p>
卜哥和克莉丝汀之所以在门口等了一刻钟，就是因为红衣主教在研究地图。</p>
只要看一眼克莉丝汀领地所在的位置，再联想到此刻的局势，安蒂诺红衣主教的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警惕。</p>
听完克莉丝汀的描述，红衣主教几乎可以肯定塔奇帝国想要做什么了。</p>
一直以来，他和教廷上层的其他人，都以为塔奇帝国的目光盯在奥德雷帝国的潘诺尼亚平原之上。</p>
但是现在看来，那位塔奇皇帝陛下，真正想要的是波赛米亚王国的波罗本尼斯高原。一旦占据了这片高原，就随时可以绕过哈根顿堡，攻入潘诺尼亚平原，同样也可以西进，攻击波赛米亚中部的低凹地带。</p>
这绝对是一招高招，只是实施这招的风险有些大了一，波罗本尼斯高原虽然没有哈根顿堡那样守卫森严，却也是重兵把守，层层设防，而且驻守在高原的士兵居高临下，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如果硬攻的话，塔奇人的损失会很大。</p>
所以塔奇人肯定非常希望波赛米亚能够乱起来。</p>
对克莉丝汀，红衣主教没有丝毫的怀疑，但是对卜哥，他就没有那么信任了，他先想到是，特鲁贝尔的守护者已经投靠了塔奇帝国。</p>
因此当克莉丝汀到，塔奇国师米拉巴日欠下过卜哥一个极大人情的时候，红衣主教并没有听进去，仍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p>
思索了半天之后，安蒂诺红衣主教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他和蔼的对克莉丝汀道：「你旅行这么久肯定很累了，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我马上去找你的教父教皇猊下，告诉他，你还活着的消息，他肯定会非常高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当面向他提。」</p>
光明之城有几家旅店，不过安蒂诺红衣主教当然不会让好友的女儿，住在那种地方，他让身边的执事，拿着他的名片，将克莉丝汀送到了离这里不远的波特妮圣女修道院。</p>
卜哥被扔在了一边，这与兔子的计划有些出入。</p>
如果是在两年之前，卜哥肯定是毫不在意，因为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衣食不保的可怜人，根本不指望能够让人看得起。</p>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刚刚经历过特鲁贝尔保卫战，心中充满了一股凌云豪气的他，肯定会怒在心底，一旦有机会就会骤然爆。</p>
但是此刻，卜哥却只是淡淡地和克莉丝汀了一声：「好好休息，我也需要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去看你。」</p>
从修道院出来，卜哥让车夫载着他前往市中心的旅店。</p>
在光明之城，只有六家旅店，其中五家在靠近边缘的地方，只有一家在市中心，能够住在这里的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以卜哥的外交官身分，根本没有资格住进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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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卜哥本人却并不那么认为，塔奇之行对于他来，无异于脱胎换骨，他增长的不只是实力，境界也一下子提升了许多，虽然他能够达到现在这样的境界，是瑜伽苦修士强行提升的结果，比起自行修炼要欠缺许多，不过高层次的境界，毕竟是高层次的境界。</p>
更何况，在塔奇的时候，卜哥见到过塔奇皇帝窝马尔哈山和国师米拉巴日，后者还欠他一个人情，有过这样的经历，身分再高的人站在他面前，卜哥也不会高看半分。</p>
对于此刻的他来，只要是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下之分。</p>
安蒂诺红衣主教主持的修道院就在市中心，离旅店很近，马车拐了个弯，很快就到了。</p>
光明之城并不是一个热闹的地方，这里没有拥挤的人群，即便这家名叫星期日的旅店开在商业区，周围的行人也不是很多。</p>
这家旅店占据了圣安德列广场的西南角，相邻的是三座大教堂，这三座教堂都拥有圣科莱门多大教堂那样的规模，但是在教堂林立的光明之城，它们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那一类。</p>
星期日旅店当然不可能建造得如同大教堂那样恢宏气派，不过从舒适的角度来，绝对更胜一筹，只见临街的一面全是落地大窗，窗外是又大又宽的阳台，一圈铁打的花栏杆围绕阳台，旅店的外墙同样也是布满了各种精致的浮雕。</p>
马车停在了旅店的门口，卜哥并没有急着下车，他打开了车窗，往外看了看。</p>
一个侍者正朝着这边走来，不过让卜哥在意的是守护在旅店门口的两个护卫。</p>
这两个护卫手持铁戟，身上穿着透亮的钢质胸甲，看上去就像是两个普通的看门护卫，但是卜哥却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已经达到了即将有所突破的程度，就和第一次去密侦处，见到的光头巨汉扎克差不多。</p>
居然用两个高阶骑士看门，这样的手笔让卜哥暗自惊叹，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奈，能够达到这样的实力，这两个人肯定经过了非常辛苦的努力，这样的努力却只换来为贵人们站门口的机会。</p>
或许是因为那几座岛屿的归属之争，深深地刺激了他，卜哥的脑子里面有了一些异样的想法，他突然间想到，有朝一日他要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p>
从塔奇帝国回来之后，这种想法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他已经决定，只要拿下那几座岛屿，将它们变成自由领，他就要宣布一连串和各国的做法相违背的政策，在自由领，贵族将不会拥有那么多的特权。</p>
旅店的侍者走上前来，不过这个侍者并没有急着替卜哥打开车门，因为卜哥乘坐的是普通的驿站马车，身上的穿着也不像是一个大人物。</p>
不过这个侍者也不敢随意得罪卜哥，万一卜哥是个微服私访的大人物，那他就倒霉了，他只得站在车窗前，心翼翼地询问卜哥的身分和来历。</p>
虽然侍者话的语气温和谦卑，却让卜哥感到非常不舒服。</p>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也没资格知道。」卜哥坐在马车上冷冷地道，他装出一副真正的上位者的样子，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视着那个侍者。</p>
旅店的侍者还就吃这一套，立刻殷勤地拉开车门，鞠躬等候着卜哥从马车上下来。</p>
看到这个家伙低头哈腰的样子，卜哥暗自叹息了一声。</p>
当初他在纳加镇的时候，虽然比这要好得多，至少没有如此丧失尊严，不过当初的他，也只是一个伺候大人物的角色，在这个低头哈腰的侍者身上，卜哥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影子。</p>
「我的马车可能会在晚上才到这里，只要不过十钟，你必须立刻告知我。」卜哥给侍者找了一份苦差事，作为对这家伙的惩罚：「这里有没有大一的房间？我不在意布置得怎么样，只要房间够大就行。」</p>
那个侍者也确实有几分贱骨头，此刻越确信卜哥是一个有怪癖的大人物，只要是大人物，他肯定是极尽全力去满足需要，要一个大房间简直太容易了。</p>
最大房间同样也意味着是最好房间，在这家旅店，这样的房间也只有四间，一般是为王孙贵胄准备的。</p>
那个侍者和值班的经理一，经理隔着门缝看了卜哥一眼，也不太肯定卜哥的身分，卜哥气势确实很足，可惜穿着差了一些，一身衣服太宽松，根本不合身，贵族的衣服全都是订制的，绝对不可能不合身。</p>
稍微想了想，经理有了办法，反正房间全都空着，干脆让这位先住进去，然后再察言观色，看这位是不是骗子。</p>
仍旧被那个侍者领着，卜哥来到了旅店最大的房间，这里朝北，是四间客房之中朝向最不好的一间，所以用较大的空间来作为补偿。</p>
看着那足以举行舞会的大客厅，卜哥感到非常满意，他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间。</p>
既然要装大人物，当然就要摆阔，他所见过的人里面，最阔的就是塔奇帝国的那位皇帝陛下，这位皇帝大叔左侧的口袋总是装满了珍珠，打赏的时候总是随意抓一把撒出去。</p>
为了这次教廷之行，卜哥带了很多珍珠。</p>
学着那位皇帝大叔的样子，卜哥地抓了一把珍珠，往脚下一抛，冷冷地道：「我很满意，这是你们的了。」</p>
这间客房，有专门负责伺候的仆人和女佣，打赏当然也包括了他们，顿时七八个人趴在地上捡拾珍珠，旅店的规矩不错，这些人至少没有打起来。</p>
卜哥随手脱下了外套，这下子顿时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那件圣骑士铠，自从得到了这件铠甲，卜哥连睡觉都穿着它。</p>
在这里工作，那些侍者、仆人和女佣，见识都不错，一眼就看出卜哥穿的是什么，这下子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了，眼前这位肯定是某国的王子。</p>
能够穿在外套里面的圣骑士铠，绝对是量身订做的，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到，不但要有钱、有地位、有身分，还要和教廷关系异常密切才行。</p>
「拿完赏赐就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卜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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