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赛船大会（1 / 2）

 只要足海港城市，清晨总是充满了雾气，飞鱼岛同样也是如此。</p>

一般来，除了走私贩子，很少有人在雾气蒙蒙的清晨启航，但是在赛船大会之前，很多人偏偏喜欢这个时候出航。</p>

这样做，大部分是为了比赛之前的测试。</p>

只有在大雾的隐蔽之下，才用不着担心赛船的性能被彻底暴露。</p>

安德鲁造船厂的迅雷号，同样也在这样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从船坞之中驶了出来。</p>

掌舵的是杰克，船上的水手全都是造船厂的工人。</p>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像他们这样没有名气的造船厂，根本不可能请得起专业的赛手，这也是安德鲁老头设计赛船的时候，把「容易操纵」这个要求放得极重的原因。</p>

毕竟他手下的这些工人，对航行只能够熟悉，根本连水手都算不上。</p>

早年掌舵的是老头自己，现在换成了儿子杰克。</p>

卜哥就站在杰克旁边，他的身分是领航员，不过他干的活，却和领航没有任何关系，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凭的仍旧是他人的运算能力。</p>

「为什么不开得快一些？这个度很慢啊！难道你就指望用这种度赢得第一？」卜哥看着船舷边上的浪花，疑惑不解地问道。</p>

此刻的航其实并不慢，比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那艘快船要快得多了，但是卜哥却知道，现在远没有达到最高船。</p>

「没有人会在测试的时候，显露出所有的实力，四周到处都是眼睛。」杰克指了指那浓浓的迷雾。</p>

卜哥看了一眼站立在船头的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p>

「我们不是也请了魔法师吗？难道这样也阻止不了别人的窥探？」卜哥问道。</p>

那个魔法师当然是黑魔法师，不过在北方群岛，没有人敢这么称呼这些人，因为黑魔法师是教廷强加给他们的「头衔」，只有外面世界的人，才会这么叫他们，</p>

杰克对照魔法师同样有些忌惮，不过他倒是不但心黑魔法师伤害他，像他这样的造船师，在北方群岛也算是受到特别保护的一类人。</p>

凑着卜哥的耳朵，杰克轻声道：「那只是聊胜于无罢了，真的有人想要窥探，那是防不住的，不过请一位魔法师在这里，至少能够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有人在窥探。</p>

「想要保密，靠的还足我们这些造船师的本事，就像现在，我不需要把船开得太快，也能够知道极限时的情况，赛船人会已经持续了几百年，所有的造船师都是这么做的。」</p>

「那么你现在是否能看得出来，这艘船的性能有没有比原来的提高？」卜哥问道。</p>

「没试过转弯，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正风直驶的感觉不错。」杰克道，朝着前面喊了一声：「拉尔夫，测一下航。」</p>

片刻之后，前面传来回话的声音：「七五节。」</p>

「听到了吗？好得出乎我的预料，现在的风并不是很大，而且我们只升起了一张帆，这已经比以前快了将近百分之十五。」</p>

「那是应该的。」卜哥道：「船身轻了那么多。」</p>

「可惜船骨架还是用木头做的，要不然还可以更轻，只是没时间了。」杰克万般无奈地道，随即提高声调：「所有人都听好了，抓住一样东西，现在要转弯了，拉尔夫，别忘了测航，米盖尔，你负责测转弯半径。」</p>

话刚完，杰克就猛地打了一下舵轮，舵轮飞快的转动起来。</p>

卜哥早已抱住了旁边的栏杆，虽然以他身手用不着担心会掉到海里，不过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还是表现得像是一个菜鸟。</p>

这是一个非常急的转弯，船倾斜得非常厉害，倾斜角度过了三十度，就看到一边的船舷高高翘起，而另外一边则没入水中。</p>

「哇噢——」杰克高声嚎叫着，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叫，其它人也在用各自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惊诧。</p>

「今年我们肯定能够进前十名，我有这样的预感。」杰克狂吼道。</p>

卜哥默不作声，眼睛始终盯着海水。</p>

他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工具，就能够测出船的度，不只是船，就连风和转弯半径都能够测得清清楚楚。</p>

所有这一切，全都进入了他的大脑，开始推演。</p>

只用了几分钟，一大堆数据就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p>

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杰克确实有资格吼那么一声，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这艘船能够进入前十名。</p>

之所以只有七成，是因为还要考虑到船只之间的恶意碰撞，和比赛那天的天气。虽然船肯定不在乎，但这些工人可不是专业水手，到时候难免会出状况，要不然的话，进入前十的机率就不是七成，而是至少九成。</p>

不过对于卜哥来，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两项资料。</p>

以这艘船的状况，进入前三的可能性也有三成，甚至还有一成的可能得到第一。而且这艘船还有更多的潜力，短时间内能够改进的地方就有三处，这可以让船的性能再提高百分之五。</p>

船渐渐恢复了平衡，随着一个个数据被报上来，杰克把一张表格推到了卜哥的面前，表格底下有几道公式。</p>

「用这就能够计算出极限的状态？」卜哥问道。</p>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已经得出了答案，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答案居然和他用推演之术推导出来的资料差不了多少。</p>

如此看来，造船师几百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确实不简单。</p>

「我现在要驶往鲨鱼海湾了，等到迷雾散去之后，就该由你来『领航』了，千万别让这艘船触礁啊。」杰克开玩笑地道。</p>

这同样也是测试，不过接下来测试的不再是船的性能，而是卜哥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工作。</p>

卜哥笑了笑并没有开口，他打算用事实来话。</p>

从清晨到傍晚，测试用去了整整一个白天。</p>

虽然船上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劳累，不过眉宇之间却充满了喜气，所有的测试都非常顺利。</p>

飞鱼岛上所有的船坞全都拥有自己的码头，安德鲁造船厂同样如此，船心翼翼地驶了进来，等到那沉重的水闸落下，十二台魔力水泵立刻工作了起来，水被源源不断地抽了出去，船坞里的水位也渐渐低了下去。</p>

安德鲁老头就站灾在船坞边上，他早已得到了消息，此刻正眉开眼笑地等儿子从船上下来。</p>

「我为这艘船感到骄傲，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船。」杰克走下船立刻道。</p>

「我知道。」老头异常高兴，他和儿子拥抱过之后，朝着卜哥而来。</p>

趁着和老头拥抱的机会，卜哥轻声在老头耳边道：「我感觉到还有三个地方可以改进，改进之后性能可以提高百分之五，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p>

绝对够。」老头连卢道。</p>

「这样的话，可就没有时间再进行测试了。」卜哥提醒道。</p>

「我相信你，我愿意赌一把。」老头此刻对卜哥的天赋已经无话可。</p>

「好吧。」卜哥顿时放了心，既然老头都不担心，他又何必在意。</p>

「你对赌博有没有兴趣？」老头突然问道，他也是看过测试资料之后，才有了这个念头。</p>

一直以来他的造船厂都没没无闻，每次赛船大会，买他的船赢的人数量很少，所以他的船赔率极大，就在刚才，他还让一个工人到附近的赌场去看了一眼，赌迅雷号进入前十的赔率足一赔五，进入前三的赔率是一赔七。</p>

进入前三，老头还不敢想，但是进前十，在他看来，机会并不。</p>

「赌博？」卜哥一愣，他原本倒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惜最近这几天，吃住全都在造船厂里，不仅是他，造船厂所有的工人全都如此。</p>

并非只有安德鲁造船厂是这样，此刻的飞鱼岛，每一家造船厂都是如此，为了保守秘密，不允许人员外出，早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习惯了。</p>

旁边的杰克最清楚老子的想法，他转头朝着其它工人喊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们凑一笔钱出来，一起去下注，为了感谢各位这么长时间的支持，你们只要出一份钱，造船厂就帮你们再添一份。」</p>

话音刚落，工人们轰然而动，特别是那些参加了测试的工人，就算不知道具体的数据，只看船在航行中的表现，他们就感觉到胜算很大。</p>

那些没有参加测试的工人，看到其它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多少也能够猜到其中的原因。</p>

北方群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狂野的性格，自然喜欢赌博，现在听到少厂主做出这样的承诺，更加热烈起来。</p>

口袋里面有钱的，自然异常迅地往外掏钱，没钱的，则千方百计问旁边的人借，为此不惜将未来几个月的工钱作为抵押。</p>

「我可以借给你一笔钱。」老头拉着卜哥道：「一万金盾怎么样？」</p>

「成交。」卜哥微笑着道。</p>

越是临近比赛那天，飞鱼岛就越显得热闹。</p>

卜哥登岸的那天，岛上的旅店已经差不多住满了，现在更是连地下室之类的地方都有人住，对于大多数这个时候上岛的人来，能够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已经相当满意了。</p>

在离比赛日还有三天的时候，飞鱼岛上已经不允许任何马车行驶了，街上人山人海，就连独轮车也只能走那些偏僻的巷，不然同样会被堵住。</p>

和鲁普奈尔的节日不同，这里的人没有那么考究，只是人多和热闹，没有谁愿意花冤枉钱去妆街道，甚至大家都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p>

岛上各家店铺的生意也未必比平时兴隆，因为岛卜什么东西都至少比平日贵两三倍，所以上岛的人全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袋，为的就是能够支撑到比赛结束，</p>

唯一赚翻了的就只有那些卖零食的摊子。</p>

和旅店、餐厅里面翻着倍涨价的菜单比起来，这些摊子要客气得多。</p>

零食的味道不错，而且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零食，很能够打时间，吃饱了的话，还可以省一顿饭钱。</p>

卖零食的摊子，并不只是摆在大街边上，更多的是摆在船上。</p>

此刻飞鱼岛大大的船有上万艘，和这里常住人口的数量差不多，水道甚至比路上的街道更加拥挤。</p>

这样的场面卜哥也是第一次看到。</p>

和别人不同，卜哥并不只是在看热闹，眼前的景象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块自由领，一直以采他都在为自由领太过狭而感到烦恼，土地的问题现在已经制约了自由领的展。</p>

以前他始终没有好一的解决办法，但是现在，一个令人惊诧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跳了出来。</p>

既然当初能够用造船的方式，建造出船坞、仓库区和住宅商业区，为什么不干脆用同样的做法建造出更多的街区，把一幢幢房子直接建造在水上。</p>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自由领将可以无限制地扩展下去。</p>

突然，脖颈上一阵轻微的颤动，让卜哥从沉思之中醒来，颤动的是那颗魔珠。卜哥朝四周看了一圈，果然在西侧的码头上，看到了米罗那慵懒的身影。</p>

他是两天之前通过那只兔子和米罗联络卜的。</p>

让米罗过来，为的是在赌博之中人赚一笔。</p>

他可不会像安德鲁老头那样早早地就买自己赢，按照惯例，赌场都会在比赛开始之前一刻钟封盘，而那些真正怀揣巨资的赌客，全都会在封盘前几分钟下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别人来不及做出反应。</p>

这一次进入北方群岛，他带了一百万金盾，这笔钱就足当初他通过米罗向塔奇皇帝陛下借的。</p>

原本他是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赎回英勃瑞修女和坎妮姐。</p>

现在既然用不着支付赎金了，卜哥也不打算立刻还回去，反正同样要支付利息，当然先拿来用用。</p>

卜哥倒是很想过去和米罗打声招呼，可惜现在的他根本脱不开身。就和测试的时候一样，他站在杰克旁边，此刻他们的船正缓缓地驶入停靠。</p>

比赛总共有五个级别，不过大多数造船厂都不会五项全都参加，因为那样做的话，花费实在太大。</p>

不过所有的造船厂都会在三百吨级或者五百吨级里面选择一项参加。因为前者是走私贩子们最常用的型快船，而后者则是海盗们最喜欢的战船。</p>

「那是猎鹿人号，设计它的是洪都雷斯造船厂，它是去年的冠军，这艘船的特是转弯非常灵活，简直就像是蝴蝶在翩翩起舞。</p>

「那是黑色将军号，设计者是赫赫有名的艾斯米沙思大师，可惜去年它受到了竞争对手的夹击，很多人都，原本它可以得冠军的。</p>

「那是彩虹号，设计者是另外一位大师摩萨迪，那也是冠军的大热门。</p>

「那是……」</p>

杰克自始至终都没有停过嘴巴，如数家珍般地诉着这些赛船的出处和往日的辉煌，</p>

对这一切，卜哥早有所知，他买来的那些图鉴里面，有详细的明。不过他能够记住这些完全是靠异能，不像杰克那是真实本领。</p>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紧接着码头上响起了阵阵喧哗。</p>

「比赛已经开始了。」杰克道：「等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比赛的帆板过采，当然你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爬到桅杆上去看。」</p>

卜哥笑了笑，对于帆板，他不怎么在意，自由领已经有一种吃水浅的船了。</p>

果然一刻钟之后，就看到两艘帆板劈波斩浪地追逐着，从一百多米外的海面上划过。</p>

这两艘帆板的样子都很奇怪，其中的一艘与其是船，不如更像是雪橇，整艘船是支撑在两块巨人的滑板之上，滑板破开水面的样子，真的和滑雪非常类似。</p>

另外一艘帆板样子更加古怪，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p>

「船想要快，就要尽可能脱离海面，这两艘船的设计全都建立在水面滑行理论之上。」杰克道。</p>

「我没有听过。」卜哥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个理论存在，他只能猜测，图鉴上可能有，只是被他给漏过了，他确实没怎么看有关帆板的资料。</p>

「这并不奇怪，水面滑行理论还不完善。」杰克道：「这种理论出现还不到十年，直到三年前才看到有一艘帆板运用了这个理论，去年稍微多一些，有四艘。不知道今年会怎么样？不过我敢肯定，明年半数以上的参赛帆板都会改用这种方式，这度实在太快了。」</p>

「或许有一天，这种理论也能够用在大船上面。」卜哥道。</p>

「或许吧，不过我看有玄，我对这类奇奇怪怪的理论不感兴趣。」杰克耸了耸肩膀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