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不过去了多久，柳朝闻终于周围震耳欲聋，犹如千军万马在他身旁叫嚣的声音震得醒了过来。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半人高的荒草，一株株荒草之上还坠着清晨晶莹的露珠，露珠之上闪耀着彩的晨。柳朝闻不所以，要起身，却发现他浑身酸麻，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挣扎了许久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他心中有慌乱，一时不自己到底遇到了何，他试着挪动肢，却也是徒劳无功。他喘了几口气，又试着发出声音，所幸是觉得嗓子干痛，声音却还是在的，是十分微弱。

柳朝闻心中骇，又觉慌乱无用，得迫自己行冷静下来，将能记起的在心中过了一遍，以便理清自己到底在何处中了毒。

他记得，自他进入春楼，除了矮几坐垫，没有碰过何食物酒水，他所选的隔间也是随所选，何人都可以触碰，故而毒药定不是涂在隔间里；就是……柳朝闻起在他昏迷唯一近距离触碰过的，是后院小巷中的墙壁！难贼人怕人发觉密入口，竟将毒药涂在了整面墙上？

柳朝闻闭目歇了片刻，尝试着运起体内真气，可真气刚要在体内运转，他便觉肚腹一阵剧痛，心中刚刚冒出的“不好”两个字都没冒全，他已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若是再乱运功，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耳旁忽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柳朝闻身子无法移动，好转动眼珠去，透过半人高的荒草，离他尚有一丈远的地方，站着在春楼小巷消失的个少年。

少年拎着一个水囊，又柳朝闻走了两步，“啧”了一声，语气中仍旧没有起伏，：“许有遗言？我也可以帮转达。”

柳朝闻眼金星冒，肺腑间如同火灼一般。他心这人所言不错，他不自己身在何处，又中毒了多久，如今的，怕毒已将入肺腑，不上片刻就要死在这里了。他眼珠一盯着个美貌少年，勉力维持着气息不乱，扯了扯嘴角，声音蚊弱：“是下的毒？”

少年听了，忽顿住步子垂眼冷冷着他，不答。

柳朝闻以为这是默认了，不由苦笑。

可就在这时，少年却冷冷开口：“不是。”他拨开荒草，在柳朝闻身旁蹲下，他伸出手又：“手给我，我来。”

柳朝闻盯着白皙修长的手了片刻，却仍旧一动不动，他刻倒不是怕少年如何，是他真的无法挪动手脚。

少年似乎了出来，拉过柳朝闻的手腕搭在自己膝盖之上，抬手覆在了他的脉门。

少年的手暖，纵是柳朝闻肢僵麻却也能感他腹带来的温度。柳朝闻唇角动了动，问问这少年到底是谁，可他时耳中嗡鸣，也不到底说出声音了没。少年侧头了他一眼，却不答，：“需这毒不是我下的便好！”说着，他又从怀中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拇大的药丸递过来，“不过这毒我也不了，能缓一段时日不让它攻入心脉。若信我，就吃了它，若不信便罢了。”

实在柳朝闻昏迷之时，少年已经给他喂了一颗，是适才见柳朝闻劈头盖脸便冤枉他下毒，心中有气方才口气不善。

柳朝闻瞧着张冷冰冰的面容，忽勉力笑了笑，一颗丸药有毒与否，时对他全无分，况且就算人要害他，如今他力气全无，需给他一刀便可了结，又何须再下毒这般费？

到处，柳朝闻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少年便将药丸塞入了柳朝闻口中，又拔了水囊的塞盖递给他送服。

许这少年真的精医理，柳朝闻觉得药丸入腹不上片刻，体内的僵麻疼痛之感便已有所缓。他忍不住动了动，发现他竟可以慢慢挪动手脚了。

柳朝闻心中一喜，又少年去，却见他仍旧一脸冷漠，淡淡：“我还要去洛阳陈总兵家办点，若愿，我便将一带去，若不愿，有话，我自帮带到便是。”

柳朝闻微微一怔，一人与撸劫妇女的淫贼是一伙的，却不他竟也认得陈子隆？上怎会有如巧合之？

当下便：“认识……我同去。”

少年点了点头，说：“昨夜出来的匆忙，马车还在城中，我抱走吧！”

柳朝闻觉耳忽一热，忙摇了摇头。少年难得挑起了眉，也没有坚持，又：“便背好了！”说着柳朝闻伸出手来，见柳朝闻仍无甚气力，便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扯，拽上了背。

柳朝闻伏在少年上，觉得他是上去比自己瘦削，实则也是个内功深厚之人，不自己这沉的身子，他走了这久远怎会连喘都不喘一下？而且，这少年的身子着实十分温暖，就好似年幼时在姑母家睡过的张暖帐，味也好好闻，有点像……孤鹭峰后面的松林，清澈而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