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半个月后，二人下了山岗一而去，因耽搁了半月有余，柳朝闻刻已心急如焚。可这韩阿生偏偏在上隔半个时辰便停下来要授柳朝闻几招刀法招，这起初让柳朝闻不胜其烦，没过多久，柳朝闻便韩阿生的这套刀法迷住，这套刀法之快、之奇，他平生从所未见。许多招他不过刚刚记住起始刀法，变招尚未记熟，韩阿生便已授了下一招。以至于行之时，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熟记演示所学招，本无暇他顾。
也不过了多少日夜，柳朝闻却觉得一晃眼间，二人就已抵达了汴州城。当然途之中，柳朝闻曾返过月老庙一趟，可哪里依旧如也，既没能见到叶风，也不曾听到萧逸的消息，这让柳朝闻不由大为失望。心下虽然惴惴，却也一时无可奈何，心中盼望叶风与萧逸无恙，日后也可有见之时。
却说二人在这半个多月来皆食宿在外，上虽有野溪水，偶尔也有山鸡野兔充饥，到底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尽委屈的脏庙在他二人入城之后，便也忍不住大发了一顿脾气，咕噜噜地叫了不停。他二人相视一笑，拐入了近的长庆坊中的一个酒楼，这酒楼倒是热闹，客堂之中喧哗不止，他二人偏偏皆是喜好净的，环顾了一圈是不约而同地朝二楼雅座而去。
韩阿生率迈步上楼，柳朝闻则侧身避过一个自楼上奔下的中年汉子，柳朝闻一瞥之间，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却也一时没在心上，正也要跟上楼去时，却听刚那个汉子不对谁低声：“老君门已派人往幽州去了，来不过十日便会到房山脚下。弟兄们赶紧吃，吃好喝好咱们也赶紧走。”
柳朝闻脚步一顿，忍不住转过头来，见是那个中年汉子正站在客堂角落之中与另一白发苍苍的老耳语，而那个人瘦骨嶙峋，满面白髯，似乎……在哪里见过？柳朝闻目瞥那一桌的另外几人，不其然在这群人中看到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子混在其中，还有一个矮胖如球的汉子正在往嘴里倒着么吃食。
柳朝闻不由眉头一轩，他一面暗自惊讶这阳老鬼怎么忽然到了汴州，一面还有些惊讶他自己耳力竟这般好了，惊讶于阳老鬼口中的老君门该当到萧逸的消息去搭救蓝梦璃是，怎么又转幽州去了？他转过头要去叫住韩阿生，却见韩阿生也自楼上转了下来，笑：“客堂倒也不错。”二人当选了离那中年人不远的置坐了。
柳朝闻瞧阳老鬼各个身着麻布粗衫，看上去倒不似在春楼见到的那般疯癫怪异，远远瞧去，倒像是普的赶人一般；是这人除了那女子长得尚算顺眼，一个个的长相却……可上人人尽皆面目不同，若他人不是日日厮混一处，散在人群之中，倒也……倒也不是那般显眼了。
那人高矮胖瘦尽皆不同，如却全都围着一张矮桌盘膝而坐，看上去这桌子显得异窄小，从柳朝闻这里瞧去，那个矮胖如球的汉子甚至将这半张桌子都挤得瞧不楚原来的模样了。柳朝闻觉得这场面说不出的滑稽，笑却又不能，好抿唇不语，目移处；耳朵凝神细听之时，那几人依旧在吃吃喝喝，可便如，他们呼吸也是丝毫不乱、绵长有序，显然各个都非庸手。
却不这阳老鬼又是么来头，与老君门可有仇怨？
听得一人撕下一鸡腿咬了一口，低声：“老君门忽然转往房山，却不柳小郎君可也跟了去？”
柳朝闻心中一惊，暗这人难是冲着自己来的？
另一人也不在嚼么，囔囔：“那是自然，你没听说柳小郎君可是为了老君门的那个女弟子而伤的；如那女子得救，柳小郎君自然也就好了，好了自然要跟在身边，跟在身边自然要娶为妻不是！”
柳朝闻听他所言狗屁不，却又不能唇反击，心中顿觉有一股气堵着，十分不畅快。
又一人说：“那女子叫么来着？”
那女子笑：“姓蓝，叫么倒是不，好似是疆那个天琴山庄的大小姐。你没听人说，老庄主闻听孙女擒，连夜自姚州赶往汴州了吗？”
有一人啧了一声，说：“老庄主当年扬天下，如天琴山庄微，自己的嫡亲孙女……是他嫡亲孙女吧？”有几人应了声，又：“自己的嫡亲孙女不学他那家传的无敌天琴谱，反将人送入人门下习武，如又这般人欺辱，又岂有不生气之理？”
那个中年汉子说：“行了，天琴山庄要老庄主还在一日，便没有微的理。雌雄夜叉竟敢劫走了蓝大小姐，怕事天琴山庄可不会与他二人善了。”
有人吃吃笑：“这兄妹二人当憨傻至极，当年触怒了皇家，番又招惹了天琴山庄，当是觉得得太长了。”
几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柳朝闻看韩阿生，却见他如同无事人一般，慢慢嘬着杯中的绿蚁，见柳朝闻盯着他瞧，方微微一笑，头偏他低声说：“天琴山庄的老庄主叫蓝四，十年前以一把弦琴后挑了中原大大小小的门派一十个，一时扬天下。是后来忽然退隐江湖不问事却不是何缘故。他那本天琴谱也不为何从不让他的后人学习，当是暴殄天物啊！”
柳朝闻初见韩阿生，便对他的琴音有深刻的印，后来这半月间，日听他抚琴，多少也他爱琴成痴，这样的人，若闻听绝琴谱就绝，心中懊恼也不奇怪。
听那女子又说：“几哥哥，番我们去房山，是寻柳小郎君就走？还是搅一搅这摊浑水？”
一人说：“若迎柳小郎君，难免让那臭狮子和臭老鼠小看了去，说我们不过是将功抵过罢了。依我看，我们番不如稍稍地露上两手，让上山的英雄好汉们都瞻仰一下我们阳老鬼的风！”
众人连忙附和，聊起的话就是各种吹嘘自家的功夫如何了得了。
柳朝闻身子后靠了靠，让这酒楼伙计一一上了菜，又待他走远，方踟蹰开口：“前辈……”他问韩阿生对事有何看法，毕竟听这人口吻，倒像是陈子隆派来寻他的朋友，这些人口中的臭狮子，来是狮子吼史天雄了，不臭老鼠又是谁。他曾记得陈子隆曾说这来总兵府贺寿贺喜的有不少武林中人，来这些人都是了。
韩阿生瞥了柳朝闻一眼，兀自吃吃喝喝，见柳朝闻吞吞吐吐欲语还休了半晌，不由笑：“敌明我暗，乃是天时地利。若非如，你又何尝能听到他们所言？若不这些，便未免也太笨！”
柳朝闻耳倏然一热，韩阿生所言不错。他跟在韩阿生身边之事，应当无人晓，这反倒利于他看眼下状。若贸然跟那阳老鬼言明，便需与这聒噪的几人同行，目标太大不说，反而易遭人埋伏暗算。倒不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看个中形算。
到这里，便也拿起筷子，埋头吃起饭来。
柳朝闻在敕封庄之时，一严于律己，故而饭食八分，酒饮三杯便不触碰。韩阿生却不一样，他虽样貌俊，身形苗条，饭量却着实大的吓人。一桌子饭菜酒水一样不剩都献祭了他的脏庙了，若是不的，还以为人饿了三天没有吃饭呢！
柳朝闻刚下筷子，不由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扫一的餐盘，又抬眼看好以暇，正以手帕拭口的域男子，仿佛这风卷残云的一餐与那艳男子没有丝毫关，反倒像是都是自己吃的一般。
韩阿生挑了下眉，柳朝闻忙又将目瞥门口，韩阿生却笑：“年轻之时生过一场大病，必得吃饱喝足方可远行，不然关键之时，体力不支岂不坏事？”
柳朝闻尴尬一哂，暗他这套说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当让人无法反驳。他也不好过于深问，便：“我们是跟着这人还是自行去房山？”房山已在幽州地界，而幽州一是敕封庄的地盘，他如问，无非是传讯师门，好让他的父亲晓事，早算。毕竟这昆弥着实有些古怪，不到底在谋划么。
韩阿生忖了片刻，说：“倒也不必可以跟着，我们既已费郸骁等人去了正一门，左右不会立刻离开，我们静观其变便是了。”他见柳朝闻若有所，便忍不住笑：“担心姓蓝的那姑娘？还是……担心姓萧的小郎君？”
柳朝闻微微一怔，不明白韩阿生怎的忽然这般问，一时也不释，便：“我是在这雌雄夜叉到底所谋何事，为何忽然转房山了？前辈……”他看了一眼韩阿生，又：“前辈同我下岗之后，便奔这汴州，按理说，前辈应当同我去那观音庙看看是。毕竟……毕竟那二人曾将蓝师姐撸劫到了那里，在那里找到费郸骁的几率岂不大？可前辈却……”他话没说，韩阿生却已明白柳朝闻是疑心他早就众人会房山而去。遂扬起唇角微微一笑，说：“你倒是聪明的紧。我实听到消息，众人已不在观音庙中，也……许多武林人士都闻讯到了幽州。”
柳朝闻：“是那个……少年探听的消息？”
韩阿生笑：“算是吧。”
柳朝闻：“那他……可曾听闻一个……面部有赤色胎记的少侠现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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