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腹有经书气自华（1 / 2）

 冀州、青龙山、延古寺。夏末的傍晚，当夕阳红的已经不能红的时候，便一头隐去到边的云彩中去，除了边天际映得红外，处的天空，却变得愈加青白了。

暮钟声响，延古寺和尚们完一天的功课，听到钟声，一起便起身奔香积厨（也就是俗称的食堂）而来。时自白马送经而来，已有十余年，佛在赡部洲初兴，至时全国已有三十寺成，而这延古寺，乃是以洛阳为中心之寺，远处于燕赵极之地。主持方丈为悟远禅师，他一心佛，为普渡众生，传播佛法，在佛前发下愿，要到穷乡僻壤之地来传法步。是以不远千里，自凉山大孚灵鹫寺来。他与冀州太守说法后，得太守之助，选址青龙山驻锡寺，太守还捐赠了良田亩，使得延古寺可以寺僧。可惜处地广人稀，所门徒大多是为了混饱肚子而来，是以当钟声一响，众僧人们立马下手中功课，齐刷刷来到了香积厨门口，按辈分站好后，便依进入准备吃饭，浑不有俩耗子早已吃完，独享这饭后福。

生长在这里的两小耗子，长得甚是奇，一生浑身雪白，名唤小白，另一虽也全身雪白，脑门尾梢处却微有些黑毛，故名叫小黑，小白居长，因都是母鼠，故也姐妹相称。这二鼠寿已十来年，自生来便在这里生，因日日听和尚们诵经久了，竟也多了些灵气，头脑里有了，还学会了说人话，是行太浅，仍是个会乘机偷吃的小耗子罢了。

这天傍晚，们俩躲在香积厨中的洞穴口处，心满足地着和尚们吃们早已尝过的饭菜，听着他们有的低声埋怨大师傅的菜太汤了，有的叨咕怎菜里的好东越来越少，莫不是谁挑了去吧？众僧愤愤不平问，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们挑毛病了，快点吃吧！一会又来了个落脚混饭的。”

众和尚们听了忙问：“虚珈师兄，哪来的，样的和尚？”

听那长得又肥又高的虚珈和尚说：“说是从凉山大孚灵鹫寺来的，法号金蝉，是方丈的师侄，他为何到咱们这挂单，我也不楚，诺，这不，来了。”

众人依言首望去，就连小白和小黑都禁不住好奇，悄悄地从洞中偷偷外张望，见一个身穿麻布僧衣小和尚缓步，手持一土钵，虽是粗衣麻褂，风尘仆仆，仍不掩其目秀眉，唇红齿白。他年纪也就十岁，脸上犹有稚气，却仍让人感觉长得丰姿英爽，俊俏可人。众和尚见来人如风，不禁自形惭愧，便有些妒，竟不言语，是吃将起来。

金蝉举步走了进来，见众僧低头吃饭，忙低身合，众人施了一礼，见无人理睬，又四周了，便默默来到餐桌旁，见桌上饭菜所剩无几，是一个大木桶中尚有许稀粥，便轻轻地用勺子舀起，倒入钵中，又对着饭诵起经来，诵完后，这才静静地吃了起来。

众僧见他如，竟觉无趣，言语也少了，一个个吃完就后走了，时的香积厨比起平时竟然冷静了许多。

待金蝉吃完，厅内已是人去饭空，剩下地面一片狼藉。便从门角处寻来扫帚等物，拾起残局来。那饭的伙食和尚见他如，乐得自己闲，竟也进了内室，脸上神色，竟是一切都理所当然起来。金蝉拾完香积厨后，便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厢房中，坐下来背诵经文。

一连数日，均是如。小白、小黑见金蝉有如涵养，不禁对他越发好奇起来。一日，小白和小黑暗中着金蝉拾香积厨，一如往。小黑忍不住问姐姐：“姐姐，说他不好好地在家待着，大老远地跑到这个地方来干啥，地人，自古就民风彪悍，就连这些和尚，也不见得都信佛，到这来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可是这个小和尚手脚麻，又能干，到哪还吃不了饭，为何他千里迢迢来这穷山恶水之地，到底是图个啥？”

小白摇首：“是啊！我也奇怪呢。这里虽是佛地，听说佛法仍是自方的天竺传来，他要是学佛法的话，那不比这里啊！”二鼠议论间，忽见寺老方丈的随身小沙弥快步进来，对金蝉喊：“金蝉师兄，方丈有请，请快随我来。”

金蝉闻讯，也不敢怠慢，忙下手中计，随小沙弥而去。伙食和尚见了，一边嘟囔着早不叫唤，晚不叫唤，偏这时候叫唤的埋怨话，一边从伙房中出来，拾金蝉未干完的计。

小黑大奇，对姐姐：“走，咱们也听听去。”说完不等小白同不同，便从地洞中窜出，一闪不见。

小白拗不过妹妹，加上也对金蝉的来历有兴趣，得随着小黑，从地里奔出，沿着们惯走的暗，奔方丈室而去。

们刚到方丈床下，才听得小沙弥在外禀：“方丈，金蝉到了。”

“快让他进来。”说话的是一名坐到室内蒲团这上，年纪十来岁，头须俱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金蝉进来后，行了见面礼，便依规站在方丈下首座下。听方丈问：“金蝉师侄，我这里穷乡僻寺，可适应。”

金蝉躬身谢：“多谢悟远师叔关心，小侄至扰，已是不恭，贵寺又盛款待，小侄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