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滚动的车轴和线圈相互摩擦,发出尖噪的音鸣。
钟秀从裤袋里掏出褪了皮的钱包,扔在满是灰尘的车前窗夹口。他想启动下雨刷理前窗玻璃上的小白点。粗看应该是鸟的排泄物。开关握把转了又转,雨刮僵直着躺在口处。
“应该是烂了的”钟秀轻拍了拍方向盘,游离的眼无意间定格在不远处的牲口棚。
循着一排排的牲栏向里探去,小牛矫健的身躯出现在最底处的樘板上。
牛灵气的大眼穿透了距离,和钟秀相互对视。
头顶的草料只剩下难嚼的草把。牛顶着系着栓绳的杆,四肢不住的来抖动,好似在催促着主人换草料。
钟秀眨了眨眼睛,一股温热的泪水从眼睑处出,抑制不住。
他感觉是铁皮屑进了眼睛里。因为车内顶部早锈得没了模样。
车徐徐开起,朝着通往对山的方向驶去。
叼着烟的钟秀,单手依靠在没了玻璃的窗口,极目远眺着四处伫扎的塑料大棚。早起秋凉,过户的庄农扛着锄头,抽着朝鲜本土运来的大烟,悠哉的行走在田跺间。太阳的半身刚从对山的封顶出现,他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朝晚五的耕作,好似一种无形的文化拘格,烙印在他们心间。无法变。
“喂,钟秀,卖牛吗?”
他隐约间,听到了二姨的呐喊。
可是当他过头时,二姨家院子前头,只能看见那棵老了的山桂树。和二姨一样老的山桂树。
这样老的山桂树,实笔挺笔挺的。
这是钟秀对山桂树年轮的赞。
“牛卖多少钱”
“这是朝鲜黄皮牛,当肉牛卖吗”
“他是母的,可以产仔。”
“这小不丁的,直吃嫩的比啥都香。”
“那你出多少钱”
“800万,不能多了”
“给900吧”
“没钱。”
钟秀转身瞟了眼车“修车。”
“行,就这样咯”
“感谢。”钟秀过那一大沓钞票,头谢道。
“牛了,可劲干活。”老板吆喝着,旁边两个精壮的小伙忙上前着牛朝屠宰厂子走去。
钟秀盯着小牛满是粪便的屁股,抽吸着鼻子“要是你不脏,我就不卖你了。”
“赶活吗,要不买两斤牛肉补补。”
钟秀摇了摇头,手攥着钱,转身上了车。
车窗没有隔音的效果,外边嘈杂的卖声和牲口的嘶鸣从四方传进来。
钟秀觉得得快点离开这地方,他还得去一个地方。
他开着车缓慢的驶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巷道,最终在桥洞公站分了叉,趁着红灯弥留的时间,钟秀狂踩门,加冲上了野乡道。
“李妈。”钟秀瞥见道旁蹒跚行走的老人。
老人刚从市出来,手里提着一装满食材的编制篮。
“你是惠的男朋友吧”老人拄着拐杖,呆在原地狂喘着气。
“来上车吧,我正好去惠那。”
“谢谢你了”李妈堆笑道。
车门开,老人在搀扶下缓缓上了车。
钟秀将编制篮到座后。“坐好了,李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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