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四章 欧阳令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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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块腰牌,也没什么俸禄可拿,但这块腰牌意义非凡,在长安道可谓是畅通无阻。腰牌上书“长安道巡查使”六个大字。

“小乔拜见父亲。”

“乔儿,你身子还好呀?”

“没大事了,就是肩膀还有些疼。”

箭伤怎能很快就好,此时欧阳侧妃肩膀缠着绷带,身上发烧,脸蛋通红,姑娘只是故意轻说罢了。

“哎呦,我的小可怜儿,心疼死爸爸了。”说话间,当爹的眼眶发热,倒是发自内心难受起来。

见父亲骨伤未愈,却风尘仆仆,赶千余里路来探望,小乔心里难过起来,父女相泣半刻。

“乔儿啊,你来说说,受伤后是怎与国公爷说的呀?”

“乔儿对国公说,这次恐怕是活不成了,若是死了,请国公善待家里樊夫人和樊侧妃,还有替巧儿照顾父亲。”

“然后呢?”

“然后……?”

欧阳镜感叹一声道:“你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呀,我好孩儿听爸爸的,你应该这样说……”

欧阳镜让小乔装作病情加重,命不久矣,临死前对安国公说,希望葬在长安,而且灵位不入唐家祠堂。

安国公一定会问:为何如此?

小乔就说:在洛阳,有樊公妃和樊侧妃照顾国公爷,二人贤惠,小乔放心。可在长安,国公爷没有良人陪伴,小乔就不放心了。死也要把魂留在长安,做鬼也要给国公挡箭。

这时再请国公一封休书,就说:樊公妃贤惠,常常好心教育小乔,可小乔蠢笨,总是做不好,惹公妃着急,还为此闹了心病。反正小乔也要死了,不能陪在国公左右,不如国公一封休书安慰公妃,去掉心疾。

……

曹玉簪闲来无事,在宫里打太监玩。曹小宝东奔西跑,忽而停下来让曹玉簪打两下。否则一直跑,不被太后追上,那太后可就真生气了。

在外人看来端庄威严的太后,其实也才二十一虚岁,拿到后世,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正是精力旺盛,爱玩爱闹的时候。可她现在已经身为人母,还是个寡妇。

才一周岁的小皇帝,连话都不会说,可以说曹玉簪是皇城里唯一的主子。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皇城,说不尽的孤独。

“去,把御弟给我喊来,我有要紧事与他谈。”

“喏!”

曹玉簪手里掐着一份户部折子,这次她不打算送给赵准,而是找苏御“好好聊聊”。这折子是针对淮南道和江南道偷漏盐税的事,估计有三千万的缺口。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涉及到西门氏和孟氏。可以大办,也可以小办,甚至可以不办。

但曹玉簪就喜欢这样的折子,任意她发挥。

不久后秦王入殿,太后当头棒喝:“御弟啊,你可是在欺哀家?这么大的事,你就草草处理?”

苏御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匆赶来,看了看折子,真想摔她脸上。

苏御语气不善地道:“何为草草处理?”

曹玉簪紧敲凤霞:“你明知道平时我都把你递来的折子送给赵准,而到了赵准哪里,一切事务都是简办。你别跟我说你不知!你是在跟我装糊涂吗?”

就因为这点破事儿,硬是听曹玉簪唠叨半个时辰。她似乎就是想找人吵一吵,心里才舒服些。

至于这事最后是怎么办的,她并不是很关心。

她也知道,不至于因为三千万跟两家门阀使劲儿掰扯。而且这次偷漏税是在盐道,是孟家和西门家里的人私下里监守自盗,而两大家族也会因此受到损失。不如把这折子丢给孟丹青和西门真森,他们自己就会想办法解决。

……

离开后殿,苏御把虎头盔往车里一丢,心气儿不顺地扯了扯衣领。

每次出来都要重铠披挂,否则王妃就不高兴,结果跑来后殿,就是因为芝麻绿豆点个事听曹玉簪吵半天,简直是烦死。

这时听车外传来一阵聒噪,掀开窗帘一看,一个血葫芦似的人,被担架抬向后殿。一边走还一边滴着血,那人身上血肉模糊,距离稍远,看不清脸,但感觉有些像张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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