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灯花。诗人赵师秀描述的黄梅时节正是江南的梅雨时节。诗的意境高雅的背后却是一个让人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社会显示。
淮河!12世纪起经历了数百年的黄河夺淮之后淮河>:乱成为了中原地区一个最不稳定的炸药桶。
六月中旬梅雨季节如约而至天气刚刚热一点的时候苍天就没再晴过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绵绵不绝的飘落一下就是十天。雨滴虽轻砸在张的心头确实沉甸甸的。站在河堤上看着淮河水位高居不下张的眉头紧锁。
如何治理淮河?张提出了以疏导为主筑坝蓄洪为辅的策略。前人杨一魁导淮如运河、长江的办法到了张的手上得到了扬光大。成为了张治理淮河的重要手段国内外的众多专家实地考察过后还提出了许多建议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要面对正在肆虐江淮大地的梅雨。去年的冬修张几乎走遍了安徽境内的淮河流域只要是多事故地段无一缺漏。
蚌埠中原大地上的重镇连接南北的交通枢纽。
站台上冷清清的铁路两边站了两行面无表情的士兵背着上了刺刀的k98一~.;的警戒线先是鸣枪三声驱赶不听者可以射杀之。
蚌埠本地的主要官员都出现在车站上。新任中原军区司令曹毅也来了。还带来了三万精锐之师任务是协助当地防汛。
火车刚刚停稳两个身手敏捷地警卫已经跳了下来撑开了雨伞。接着神色焦虑地沈从云也跟着下来曹毅和胡宇这对老搭档甩开身后卫兵撑的雨伞冒着小雨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大人辛苦了!”
沈从云点点头。立刻低声问:“情况怎么样?张在哪里?他的身体能不能坚持?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个中外专家组你交代当地政府安排一下。”
“情况不好连续下了半个月。现在淮河水位已经高出警戒水位五米。这天还是没有晴的意思。张担心淮河大堤的安全已经住到堤坝上去了。今年的雨再这么下恐怕会是三十年不遇的洪水。我地兵现在已经上了堤坝。随时待命。”曹毅低声说着脸色严峻。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沈从云长长的一声叹息淮河形势的危机远远比预想来地要严重。
看见远处站地几十名官员。沈从云面色一沉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地方官员就不用来接了么?怎么办事的?现在最需要他们是的老百姓是正在受洪水威胁地老百姓。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接的?这个王钟真是个混蛋!”沈从云口中的王钟正是领头的官员安徽省的省长。
曹毅地脸上立刻露出惭愧之色跟着沈从云下来的胡雪岩看见这一幕立刻上前低声道:“子归别这么说。地方官员也不容易虽然你说不用接可是谁不担心你日后怪他们轻慢了?所以就算知道你现在不高兴他们也还是要来地要体谅下情嘛。”
胡雪岩说的声音很低沈从云对于这个财神爷一向都非常的尊重而且话说的也带理上位者怎么能理解下面的感受?说起跟着沈从云以后的胡雪岩自家的生意全都抛开没去打理不说几次沈从云缺钱的时候胡雪岩都偷着变卖家产帮助沈从云度过难关。这样的事情胡雪岩就算是做了嘴上也从来不带提一下的可见此人会做人。三国时候的许攸官渡之战的危机时刻帮了曹操大忙日后整天挂在嘴边最后让人给做掉了。说到做人这两位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了。
“雪岩兄以为该见他们一见?”沈从云用询问的语气说话胡雪岩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就见一见。不过这里不是见面的地方到曹毅的临时指挥部里去见吧。眼下灾情紧急这么官员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情。”沈从云说着给曹毅使了个眼色曹毅立刻点头一队士兵上来拥着沈从云出车站。
曹毅的临时司令部就是在蚌埠市政府的边上的一个小院落内房子原来是放杂物用的外头搭起帐篷住着一干参谋和副官。地方官员多次请求他搬曹毅就是没松口。明知道沈从云要来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沈从云的一干旧部中论能力曹毅并不见得比别人高能做到三大军区的司令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人低调总是一副埋头苦干的老黄牛的架势。当年在越南哪里苦哪里累就要求上哪去这都是有传统的。
临时司令部里布置的非常简单一张围棋墩子放在中间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副大地图。
沈从云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环视一圈心里暗暗的赞许后脸上不由的微笑道:“曹毅听说你在上海的家里除了一张床是新的其他的家具都是从芜湖老家帮去的?尊夫人平时也非常节俭平时家里吃饭从来不过四个菜。”
曹毅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拙荆是小户人家出身大字不识一个长了一双大脚。以前家里穷啊当年我投军的那会才2o岁我媳妇给求爷爷告***借回来半斤面粉掺上棒子面和高粱给我烙了十个大饼子带着上路。我走了以后一家老小全靠我媳妇照应
着一个一岁的孩子那日子难啊。我记得第一次领当时一个大头兵正赶上李大人剿捻子。连安家费一共了五两银子。我一丁点都没舍得花全都让人给捎带回家去了。记得我媳妇收到银子托人给我带信说五两银子够家里人吃一年的棒子面窝头了。如今只要家里地孩子闹腾我媳妇总说如今顿顿都有白面吃了忘记吃窝头地日子了?呵呵!”
曹毅说的轻松。沈从云听着面色则渐渐的凝重起来口中低声叹道:“哎要是新军里的每个军官。都会像你这么想。这队伍带起来就省事了。对了前些日子赵星龙到我那告你的状了说上你家去拜见嫂子。坐的椅子都快散架了差点没把他摔死。”
曹毅闻声呵呵笑了笑道:“赵星龙这个家伙就要把事情夸大了说。”
正说话间胡宇和胡雪岩也进来了胡雪岩愁眉苦脸的嘀咕道:“子归啊。早知道就听你地不跟这帮子地方官员纠缠了。这不才说了不到五分钟的话恭维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都是伸手要钱地我地天啊。”
沈从云听了哈哈大笑道:“让他们进来吧。这里地方太小到院子里去见面好了。”
沈从云就在院子里接见了一干官员大家都站着一番寒暄客气后沈从云对众人正色道:“各位时下灾情严峻中央政府高度重视各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赶紧会岗位上去看着千万不要出任何一点错误否则本人绝对不会留半点情面。”
其实一大半人沈从云恐怕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个面见地沈从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好了大家谒见大人的心意也到了都回去忙活吧。”领头的官员朝众人吆喝了一声几十名官员士绅鱼贯而出沈从云当然认得说话的官员上海武备学堂政治班第一期地学员名字叫王钟。当年也是背着快板走街串巷宣传减租减息的一员后来给政训部地李准干过两年的副手如今成了地方大员了安徽省长啊放在过去就是封疆大吏。
“王钟!你留下。”沈从云叫了一声。
身材瘦小的王钟立刻精神一震凑上前来一个立正敬礼道:“校长有何训示?”
虽然对王钟让一干官员放下公务来接自己的事情有点不满不过毕竟当年上过自己的课的学生沈从云还是有一种亲切感伸手招呼道:“呵呵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以前记得你又瘦又小的如今还是没变化看来没靠民脂民膏福啊。”
王钟顿时露出激动之色道:“校长您过奖了当年校长的谆谆教导为官者当以民为先的训诫学生至今铭记。”
沈从云也没打算放过王钟脸色猛的一沉道:“王钟身为安徽省的头号大员怎么能让大家放下手上工作跑到车站去接我?”
王钟一听面露苦涩道:“校长您是不知道这些人其实只有几个是政府官员其他的都是地方上的士绅这次学生有一事要向您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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