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晋升（2 / 2）

云中有电光闪过，他的身下，无数信徒匍匐在地，嘴唇张合，颂念着同一个名号：“命运之神”。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用冰冷的眼睛环顾所有人，就像神灵俯视众生。

四周的亮度越来越高，伊克斯抬起头，天空中的闪电并没有在出现后转瞬消失，而是保持着原状。

它们堆积着，交缠着，组成一支十字长枪，以光速向伊克斯这里射来。

伊克斯甚至来不及反应，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电奔向胸口。

在电光长枪刺穿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伊克斯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已经无济于事了，他的意识迅速消散，临死前他的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妈蛋，我上当了。

卡卡卡一个古怪的音节在伊克斯的耳畔响起。

什么声音？头疼得厉害，他的精神紧绷，就像一根被拉直的橡皮筋，再用点力就会“嘣”的一声断掉，再次陷入昏迷。

伊克斯努力维持着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平衡，倾听那个声音。

那是无数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们在颂念着什么，伊克斯艰难分辨，终于听清了具体的内容。

他们重复颂念着一个名字：卡维索尔斯。

卡维索尔斯?又是这个词他上次晋升“怪物”时出现的幻听中同样出现了这个名字。

这究竟是谁？那位“命运之神”？

同一途径的高位存在能够对本途径的其它非凡者造成类似的影响，让他们在晋升时听到某些声音。

比如容纳了“占卜家”途径唯一性的安提哥努斯，克莱恩每次晋升时听到的“霍纳奇斯，弗雷格拉”就是衪在失控状态下造成的影响。

但这种影响的前提是，那位高位存在还活着。

目前“怪物”途径还没有诞生序列0，唯二的两位“高位存在”分别是“命运天使”乌洛琉斯和生命学派的议长威尔昂塞汀。

难道这个“卡维索尔斯”是乌洛琉斯或威尔的马甲？

啪啪啪啪啪——

四周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伊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突然明白了：有人在扇自己的脸。

脸上的痛觉就像一条绳子，将他从这口漆黑的深井里拉向井口处，他的身体迅速恢复了知觉，就像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麻痹的四肢重新找回触感。

伊克斯立即睁开眼睛，想看看指哪个缺德的家伙能做出“鞭尸”这种没有公德心的事情。

他看见克雷尔和伊康瑟分别坐在一块椅子上，看着他悠悠转醒。

是克雷尔啊……那没事了。

“看来’怪物’途径的非凡者晋升都要经历不小的精神考验。”克雷尔说，他嘴里叼着一支劣质卷烟，吞云吐雾。

伊康瑟执事看上去并不介意，他点头表示认同，向已经清醒的伊克斯提问：

“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