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死亡时,你也在场(2 / 2)
“但是——”</p>
吴行知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另一个浅见灵出现了,此时正在隔壁的房间之中。”</p>
富江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又活过来了?连贞子都没有办法吗?”</p>
“又?”吴行知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逼问道:“什么意思?”</p>
富江咯咯地想了两声,微微眯着眼睛仰望着吴行知:“字面意思啊。”</p>
“你杀死过她。”吴行知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p>
“行知君早就应该猜得到才对,毕竟——”</p>
富江面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她第一次死亡的那天,你也在场啊。”</p>
“什么——”吴行知话刚说出口,突然止住了话头,一幕幕记忆从脑中闪过。</p>
高楼,小巷,一线天。</p>
大林学园高等学校的校服,从天而降的尸体。</p>
是了。</p>
当日在天台之上,富江曾经对浅见灵说过,她前一天约对方见面,当时浅见灵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所以错过了和富江的约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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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确实是浅见灵忘记了。</p>
忘记了自己确实赴了约。</p>
前一天,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只不过当时吴行知并没有挂在护栏外面,而是站在高楼之下,小巷之中。</p>
那时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只想找几个雅库扎敲诈点钱,结果少女从天而降,没有像市面上的番剧一般开展一段暧昧又刺激的恋爱剧情,而是干净利落的在他面前绽放成血肉之花。</p>
“想起来了?”富江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吴行知:“行知君真厉害呢——”</p>
她夸赞着:“看到那样的场景居然面不改色,从那时候起,人家的心脏便噗通噗通跳呢。”</p>
“好想把你,变成我的东西。”</p>
吴行知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为什么杀她?”</p>
一个整天只想着如何还清债款,赎回拥有着自己唯一的温暖记忆的房子的少女,一个即便痛苦到极致也努力每天保持乐观,想要出去心脏上的霉菌的少女,原本是不该惹上富江这样的存在的。</p>
也许会很苦,但是按照对方的人生规划,终将可以度过这一段独自在黑暗中跋涉的岁月,带着已经亡故的两个人的心愿,用力而美好地继续活下去。</p>
吴行知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他觉得有些不快。</p>
很不快。</p>
而面对让他不快的东西,他往往只会做一件事,用自己的拳头,将其彻底砸烂。</p>
富江似乎感受到了吴行知的情绪,但是对方语气更加兴奋了,发出一连串愉快的笑容之后,才饶有兴致地说道:“因为灵酱很特别啊。”</p>
“在那个学校,无论男女,只要我喜欢的,想要的,我都能够得到,除了灵酱。”</p>
“她虽然一样对我很友好,但是却从来没有带着讨好或讨厌,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而已,她的眼神里面,没有对我的欲望。”</p>
富江眼神冷了冷:“我很不喜欢她的眼神。”</p>
“所以我选择接近她,看着她每天努力学习,放课后换不同的地方打工,看着她和超市的大妈们争夺当天的折扣商品,她瘦弱的身子被挤得咔咔作响,看着她回到家里面带着笑脸做一顿廉价又没有多少分量的晚餐。”</p>
“多么可悲,一个凄惨成这样的人,眼神里居然没有憎恨和欲望——”</p>
富江此时脸色已经彻底狰狞了起来:</p>
“你说,难道她不该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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