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雄擂(二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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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九,武康城人潮涌动,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涌向城西太湖边,都想去看看湖州最大的宗族世家与江南最大的邪教黑帮之间的比斗,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官府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并不想插手这两家的恩怨,因为单凭湖州官军之力,没办法同时弹压这两伙人,所以只要没人聚众造反,官府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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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擂的规则是擂比三日,每日以日落为限,日落时哪一方的人还站在擂台上,哪一方便是当日的赢家,所以沈家人和迦罗楼教都没有太早去到醉仙楼,大约在晌午时分,两伙人才算到齐。</p>

擂台就是搭在太湖里的一座宽敞的木台,离岸边很近,用许多小舟架上木板作为浮桥,连通醉仙楼和擂台。醉仙楼就是最好的观看席,不过都被比擂的两伙人给占了,其他人想看只能在外面,有钱人会包下附近的花船,而普通百姓就只有站在岸边上看的份儿了。</p>

沈家和迦罗楼教两方重要的人物都聚在醉仙楼三层的天字房和地字房,不过此时“天”字和“地”字的房号都已经撤下去了,有了那夜的争端,醉仙楼的胖管事也多了心眼儿,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p>

“沈伯父,逸仁兄,我看那迦罗楼教也没胆量率先挑战,不如让小侄去叫上一阵,博个开门红。”</p>

朱粲方面并不急于派人上擂叫阵,事实上所谓英雄擂此刻已经失去了比下去的意义,因为结果早已注定,除了沈逸仁和他那些朋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结局是怎样的,还有热情的也只剩下沈逸仁一伙人,说话的就是沈逸仁的朋友,镇远镖局少东家陆文斌。</p>

“也好,那老夫便在此为贤侄观阵助威!”,沈法兴微微一笑,道。</p>

陆文斌下了楼上擂叫阵,朱粲方面随随便便派出一个人,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陆文斌一脚将对方踹下湖去,朱粲再派别人上来,放倒陆文斌,沈家也再上其他人...</p>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最后,南宫烈老头子放倒了数个迦罗楼教的“高手”,在英雄擂上站住了脚。沈逸仁一伙斗志昂扬,但沈逸月这边的人却始终按兵不动,事实上,弥勒教方面也没上什么真正的高手,这两伙人似乎都很沉得住气。眼看天色不早,江文定冲欧阳无名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结束今天这场无意义的比试。</p>

欧阳无名会意,一撩袍角,下楼上擂,俩老头互相报过姓名便斗在一处。南宫烈那一夜虽然栽在乾坤子手里,但其实老头子本领并不差,之前能击败好几个彪形壮汉就很说明问题,不过俗话说得好,人老不讲筋骨未能,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连战数轮,额角已经见了汗了,再加上欧阳无名也是弥勒教中数得上的好手,所以两人战了不到十合,南宫烈就有些撑不住了,一个不留神,被欧阳无名一脚绊倒在擂台之上。</p>

南宫烈本想在英雄擂生逞把英雄,也好找回那晚丢去的面子,可不想还是没能坚持住,老爷子脸上无光,下了擂台后也没回醉仙楼,一甩袖子直接去也。</p>

沈逸仁有些为难了,自己这边人虽不少,但能称得上高手的人并不多,南宫烈算一个,老头子现在羞愤而走,手里的筹码就只剩下虬髯客张仲坚了,如果他也栽在擂台上,那事儿就不好办了。</p>

“士信啊,你不是跟擂台上的人交过手吗,那你去跟他过几招吧。”</p>

沈逸仁正在踌躇是否应该让张仲坚上擂,老道乾坤子这边发话道,罗士信应了声“是”,转身下楼上擂。</p>

“欧阳老先生,咱们演戏得演全套的,省的漏了马脚,您说是不是?”,太湖之畔人声嘈杂,擂台距离醉仙楼也有些距离,上台后罗士信冲欧阳无名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p>

欧阳无名闻言会心一笑,道:“老朽明白,动手咱们就来真的,小兄弟只要给老朽留口气儿就行。”</p>

“言重了!”</p>

玩笑归玩笑,比试起来两人确是动了真功夫,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因为在观阵的人中,可不全都是像沈逸孝这样的外行。</p>

罗士信和欧阳无名在天龙山石窟中曾经交过手,相互间的底细都很清楚,所以即便欧阳老头子拿出了真本领,在罗士信面前也没能走过十招就败下阵来。欧阳无名之后,朱粲这边就再也没派什么像样的人物上台,于是乎,罗士信几乎毫不费力的就拿下了第一天的比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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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夜,沈府东院。</p>

“儿呀,今儿沈逸月那小孽种的人夺了头筹,这事情可如何是好啊?”</p>

说话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雍容华贵,此人正是沈逸仁沈逸孝兄弟俩的亲娘,沈法兴的正室——殷月娥。此刻殷月娥却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她心里清楚沈法兴对赵灵儿一房有多偏爱,原本也没想过沈逸月真能请来什么高手,所以一听到第一日英雄擂的结果,当即就有些慌了神儿。</p>

“老二,你别在那傻坐着了,快帮你哥想想办法,要是这沈家的家业真落到那俩小崽子手里,你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p>

沈逸仁作为沈家的长子,不仅是沈家法理上的继承人,也是殷月娥未来的倚靠,所以这个当娘的自小就比较喜爱长子,而对次子沈逸孝却要差上许多,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客气”。</p>

“唉!这事儿不好办啊!”,房中只有这娘儿仨,沈逸孝一直苦着脸陪坐在旁边,闻言重重一叹,“忧虑”道:</p>

“乾坤子师徒的本领当初我和大哥都是亲眼见过的,要想在擂台上夺下这家主的继承权...难啊!”</p>

“难道沈家偌大个家业真的就这么轻易让给那对儿小孽种了吗!”</p>

沈逸仁眉头紧锁,沈逸孝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原本还希望能凭着南宫烈、张仲坚等人可以在擂台上站住脚,不给乾坤子师徒上台的机会,可第一日南宫烈就败北羞走,晚上张仲坚托辞家中有事,也跑了。自己的本事比那陆文斌也好不了多少,现在沈逸仁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p>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沈逸孝诡异的看了看沈逸仁,幽幽道:“只是不知道大哥敢不敢去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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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天空依然晴朗无云。</p>

今天沈家和迦罗楼教两边都来得比昨天要早了一些,因为按照当初两方定好的协议,英雄擂第二日可能会决出赢家,所以两边都得将各自的羊皮图带来。沈法兴和朱粲都先到了醉仙楼,而他们的“羊皮图”会在随后被送来,这个很好理解,因为他们都知道,打这地图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人图同行的话,遇到意外时有危险的可就不只这半张图了,如果把小命搭上,那就太不值了,毕竟谁也不是指着一个没影的宝藏吃饭。</p>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沈法兴等人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家丁慌慌张张跑来报信:“老爷,我们押东西的人马,被劫了!”</p>

“什么!”,沈法兴闻言拍案而起,抓着家丁的衣领喝问道:</p>

“什么人劫的?!在哪?!”</p>

“就在半道儿上,突然杀出百十多号悍徒,他们都穿着百姓的衣裳,身手敏捷,其中有两个尤为厉害,小的也不知道是他们是何来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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