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府夜宴(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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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歌舞姬边舞到大厅正中,边红唇轻张,吟哦轻唱。舞姿曼妙柔美,飘忽有若乳燕穿林、蝶舞花丛。而众女载歌载舞,作出各种曼妙姿态之间。羽衣中的玲珑玉体,隐约可见。只见殿中乳浪翻飞,玉臂粉腿若隐若现,教人神为之夺。</p>

众人不禁兴致高昂,击掌助兴,采声连连,气氛热烈。</p>

趁着众人在观赏歌舞之际,苏秦一边假意望着殿中的美色,一边靠向乐毅,细声说道:“这批歌舞姬,是我千挑万选,从燕国带来,送给田文的。为兄那,还另有几名上等的绝色美女,全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为兄原本是打算,送与魏王的。师弟若是感兴趣,不如到我那去,挑两女回去,侍侯于你。便当是我这做兄长的,送给你的见面礼了。”</p>

乐毅闻言吓了一跳,赶忙摆手道:“师兄的好意心领了,但还是免了吧。”</p>

苏秦神色古怪,瞥了乐毅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师弟及冠未久,该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p>

乐毅不禁耳根发热,心中却又想起了,在李兑府中,那一夜的温柔缠绵。只不知,与他有过一夕之缘的惠儿,如今怎样了?一想到此,乐毅不由朝李兑望了一眼。</p>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乐毅赶忙转换了话题,朝苏秦问道:“师兄,你可知道,公孙喜和孟尝君两人。为何要分开设宴,宴请各国的使臣?他们之间,是否有隙?”</p>

苏秦叹道:“也不怪你不知了。田文与公孙喜的矛盾怨隙,便是起于这半年之间。魏襄王薨后,魏王登基,尚未足一年。而魏王现有两子,一为公子圉,一为公子无忌。魏王却仍决定不了,立哪一子为太子。便是因为如此,公子圉之母——绛玉夫人,与孟尝君结为了一党。而公子无忌之母——清秀夫人,则与公孙喜结为一党。两派相争这魏太子之位,已成了水火不容之势。若是哪一方得势的话,只怕另一方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p>

乐毅闻言,不禁一阵沉默深思。魏国与秦国连年交战,正值兵祸四起之际。而田文与公孙喜,这两个魏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仍是兀自内斗不停,岂非是自取灭亡吗?</p>

苏秦望了乐毅一眼,又继续道:“孟尝君得赵、韩相助,公孙喜则得齐、楚相助。若从表面上来看,公孙喜已占了上风。而且,公孙喜手握着魏国兵权,田文也奈何不了他。以师弟这种军事奇才,便正是田文想要力争过去,对付公孙喜的最佳武器。是以,为兄才一直劝你离开大梁,便正是因此缘由。若是你被田文,拖进了魏国的党派之争中,只怕是再也脱身不得了。”</p>

乐毅心头一懔,经苏秦的一番点醒。他才猛然醒悟,原来田文对他的赏识,并非是出自真心。而是想把他当做棋子,以对付公孙喜罢了。田文的城府心机之深,实在是教人不寒而栗。</p>

此际,殿中的歌舞姬已歌毕舞罢,纷纷退了下去。苏秦便坐直身来,不再说话,以免惹人怀疑。田文挥手摒退了服侍的一众婢女,显是要说正事了。</p>

田文又向众人敬了一巡酒后,才正容肃穆地道:“现今,秦国意欲东侵之野心,已是日益昭显。此次各国使臣汇聚大梁,说是为了合纵之盟。但照田某看来,齐、楚两国根本便是未具诚意,心怀不轨,居心叵测。惟有我们韩、魏、赵三晋连成一线,齐心协力,同济一舟以抗秦人。方能保得我三国安宁,不再被秦侵扰。”</p>

焦士俊拊掌赞同道:“田相说得大有道理。齐人亦是极具野心,连年大兴兵戈,侵蚀别国疆土。且齐国尚未受到秦国威胁,自不会热心于,合纵抗秦之事。而楚国的新君,更是窝囊无能之极。父仇不思报,却一味地想与秦讲和。只图安逸,不思进取。若说楚国愿加入合纵之盟,焦某是怎也不信的了。还不若,由我们三晋结盟,必可阻挡秦人的东侵之势。”</p>

田文神色一竣,冷哼了声道:“田某最恨的,便是齐国。最看不起的,便是楚国。若要与这两国结盟,田某是怎都不情愿的了。若由我们三晋结盟,天下间,又有哪国能与我们抗衡?”</p>

田文说话之际,苏秦稍微挨近了乐毅,轻声说道:“在秦王面前进言,使孟尝君被囚禁的,便是楚人。”</p>

乐毅闻言,心中已有些明白。孟尝君——田文,被秦王囚禁之后,靠着贿赂夏姬,才逃出了咸阳。后来却又遭齐王忌惮,迫得他要逃离齐国。是以,田文不单是恨齐、秦两国,便连楚国也一并恨上了。也难怪,宋玉身为楚国的使臣,田文对他却这般的冷淡,不加理睬了。</p>

乐毅此时,却没心情再去听众人的抗秦大计,心中一阵胡思乱想起来。一会想着,该如何带着月儿,回去秦国,好正式迎娶月儿为妻。一会又想着,怎样才能杀死田不礼这奸贼,好给小昭和肥义报仇?一会却又想到了,和秋彤与南宫飞燕。想着想着,乐毅便觉得心头一阵烦闷。遂提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p>

到了最后,乐毅也不知,自己究竟饮了多少酒?只感到,胸口一阵酒劲上涌。耳中却仍听得到,众人喋喋不休的声音,似是在他脑中嗡嗡缠绕一般。而他的眼皮,已再也支撑不住了,便趴在案上睡了起来……(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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