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堂对峙（1 / 2）

 陈家闹鬼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传遍了。</p>

这并不稀奇，毕竟这种辱嫂杀兄的案子，结合了香艳故事和兄弟阋墙，当然是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喜闻乐见的故事情节。</p>

现在又加上了闹鬼，更是传的神乎其神。</p>

陈家这事儿一闹出来，最先撑不住的是陈家的老管家。</p>

他闹鬼那天晚上就没睡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闹鬼。</p>

他匆匆披衣出门，正巧遇上一道鬼影子从眼前掠过，似是听到有人喊叫，猛一回头，廊下的灯火照在那人的脸上，那是一张狰狞的血肉模糊的鬼脸。</p>

他当场吓得仰面倒在走廊上。</p>

醒过来就看到自家主子陈家南阴沉沉的脸色。</p>

“陈家……”话说了一半被他吞下去，他迟疑地看着陈家南，对方英俊而阴沉的脸上满是怒火。</p>

“让我查出来是谁在装神弄鬼，我一定让他好看！”</p>

老管家心想，恐怕并不是装神弄鬼，而是真的鬼吧？</p>

真正的陈家南那一晚百口莫辩眼角渗血的模样，他这辈子也忘不了。</p>

就像是眼睛里流出了殷殷血泪。</p>

他虽然更喜欢陈家年少爷，可陈家南少爷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p>

他居然就这么死了。</p>

自己的良心实在难安。</p>

隔了一天，陈家的宅邸再次闹鬼，那鬼魂是站在井口旁边的，长发蓬乱，遮住满是鲜血的脸，幽幽地说：“好狠啊，好恨啊。你们都是凶手……”</p>

这一回，连夫人都惊动了。</p>

她苍白着脸，披着一身海棠花烫金长袍出来，夜风吹得她满头黑发不断如水波动，她几乎站不稳，摇摇欲坠。</p>

匆匆披上衣服赶出来的陈家南一把搂住妻子，盯着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地血迹的井口，脸色阴沉难料。</p>

“那血是真的吗？”</p>

老管家颤悠悠走过去，蹲在地上点了一点血，血腥气冲鼻而来。</p>

“是……是真血啊！”</p>

老管家吓傻了，天亮后心神不宁地出去吃茶，想要缓和一下心中的恐惧。</p>

却不巧，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在讲《乌盆记》，鬼魂附在乌盆上讨回公道。</p>

“鬼是被人害死的，那一口怨气上不去下不来，黄泉地府也不收，自然要让官府给他讨回一个公道。不然就化为厉鬼，时时作孽啊！”说书先生说。</p>

老管家的心头重重跳了一下，连茶钱都忘了付，跌跌撞撞朝衙门跑去。</p>

“龙门镖局的现任总镖头并不是陈家南，而是陈家年？”苏御升堂问道。</p>

“不错，正是！”</p>

“传我令，将那陈家……南叫来堂上问话！”</p>

匆匆赶来的陈家南明显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精心修饰过自己，一身湖蓝色的长衫，更显得他容貌白皙清秀，双眉浓黑，乌黑的眉眼压着一股熊熊的怒火。</p>

在他身后，遥遥跟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娘子，头上盖着一层朦胧的纱巾，一身海棠色的衣裙，宛如浓艳的花。</p>

“什么，我家的老管家说我是陈家年？”风度翩翩的陈家南摊开手冷冷一笑：“老管家大概是太累了，才会胡言乱语。”</p>

苏御扫视一圈乌泱泱的围观人群，居然看到了一个他不希望在这里见到的身影。</p>

收回视线，他威严地咳嗽一声，问管家：“你可有什么证据。哪怕是双生子，身上也可能有不同的标记，例如胎记，痣一类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