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怨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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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铭的行辕设在了东都皇宫里面,今天他喝了很多酒,他喝得酩酊大醉。他枕在丁湘君的大腿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p>

丁湘君的纤手附在尤铭滚烫的脸上,看着这个睡在她腿上喃喃梦语的那个男子,芳心里五味杂陈。忽的她感到腿上一凉,她知道,那是她怀中男子的眼泪。</p>

“唉!”她悠悠叹了口气,将**轻轻垫高了些,让他枕着更舒服。替他盖上被子,盈盈舒展了一下,俯下身子,用衣袖轻轻替他扇着风。</p>

睡梦中,尤铭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抓了抓,悠悠醒来。他感到头疼欲裂,模糊不清的道:“水,水。”</p>

丁湘君早知他醒来后必要喝水,早就倒好了一杯,捧在手上。此时扶起尤铭的头,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p>

尤铭狼吞虎咽的将水喝下,由于喝得太快太猛,他竟被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p>

丁湘君急忙扶住他,在他的背上捶打起来,帮他疏导气息。嘴里还责备道:“又没有谁跟你抢,喝这么猛干什么?”语气虽然颇为严厉,可是关怀之情却怎么也掩饰不掉。</p>

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尤铭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丁湘君“扑哧”笑道:“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大将军的样子。”也许是坐久了,丁湘君也感到背部有些不适,下意识的舒展了一下,可是却出了一声的呻吟。原来,她一直蜷着腿让尤铭枕卧,血行不畅,双腿早已麻了,如何舒展的开。</p>

尤铭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柔声道:“你,一直这样陪我?”</p>

丁湘君难得的露出一抹羞色,垂下臻道:“你喝醉了,这里就我一个女人,我自然要陪着你。”</p>

尤铭心中大为熨帖,却开玩笑道:“这里东都皇宫,有这么多的宫女,又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呢?”</p>

丁湘君立时变了脸色,冷冷的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犯贱,是我没事找事,是我妨碍了你尤二公子和那些美丽的宫娥花前月下。我向你赔罪,我这就离开,省得讨你的厌。”一向刚强的丁湘君眼眸中竟闪出了珠光。</p>

尤铭吃了一惊,没想到丁湘君竟对自己有了情愫,刚才自己的那句话确是伤了她,心中好不懊恼。他急忙拉住丁湘君的纤手用力一拉,原来起身欲走的丁湘君被他拉到了怀里。</p>

丁湘君道:“你放开我!”可是,挣扎了积极下没挣开,卧在尤铭怀里哭道:“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宫女,你还拉着我干什么!”不住的捶打着尤铭的胸膛。小女儿的姿态显露无余。</p>

尤铭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道:“好了,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话。我知道,我现在身边就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难道还要离开,不陪我吗?”</p>

丁湘君轻咬薄唇,抽泣道:“你,你还要我吗?这么多漂亮的宫女在你的眼前,你还会稀罕我陪吗?我终究不过是你掳来的。”</p>

尤铭闻言,立刻抬起她的**,放到自己腿上,替她轻轻揉捏着,笑道:“你腿麻了,我来给你舒活舒活。”</p>

丁湘君看着埋头给自己揉腿的尤铭,芳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自己爱这个男人吗?不知道。可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就像被人拿刀剜了心似的。为什么自己越来越想靠在他的怀里呢?为什么看到他替自己揉腿,自己心里竟会这么高兴呢?不,他是自己毁家占身的仇人,他是剥夺了自己自由,把自己囚禁在囚笼里的仇人,自己不应该的。</p>

想着想着,丁湘君的美眸中又流下了泪水,她不自觉的把臻靠在了尤铭的肩头。</p>

尤铭搂住她的细肩,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怎么哭了?我是你丈夫,帮你捏捏腿不是很正常的吗?”</p>

丁湘君的珠泪又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她紧紧抱住尤铭,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p>

红烛熄灭,宫女们识趣的离开宫殿,带上了朱红色的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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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透过窗棱射了进来,照在尤铭的脸上。他感到眼睛一阵轻微的刺痛,摇了摇头,睁开了双眼。他满足的微微一笑,轻轻挣开丁湘君搂着自己脖子的藕臂,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吻,穿上衣甲,来到了大殿。</p>

一千余名道士和尚挤满了东都皇宫的金銮大殿,那些追随尤铭一路打过来的军中将领谋士都被挤到了御座丹陛的周围。</p>

尤铭一进入大殿,大殿里面立刻安静下来。他朝空荡荡的宝座拜了三拜,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丹陛的下面,问道:“都到了吗?”</p>

文凯道:“按公子的吩咐,洛阳城中所有的大德高道,大德高僧都在这儿了,还从洛阳周围的县城里征了一些过来。一共是一千一百六十六名。”尤铭点了点头。</p>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道士朗声道:“不知大都督把我等出家人招来,要做什么?我们又抡不得刀,使不了枪的。”</p>

尤铭皱眉道:“这位道长是……?”</p>

文凯道:“他是白云观观主,长青子。与白马寺至空方丈并称洛阳道佛两门的领袖。”</p>

尤铭微微一笑,道:“长青真人莫要惊慌。各位大师也都知道,本帅昨日刚刚收复洛阳,百姓将士俱是死伤枕籍。本帅大为不忍,想请各位大师做三天法事,度亡魂,让死者安息,生者享福。还请各位大师帮本帅这个忙,本帅愿倾尽家财,答谢各位大师。”</p>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须皆白的老和尚口宣佛号,道:“元帅有此善心实是我天下万民之福。能够略尽绵薄之力,为此大善事,实是我等出家人的福分。也是我等积德积功的时候,自该勉力为之。怎敢再要元帅的赏赐?若是要了,岂不是成了贪图财帛了吗?这样下来,我们的法事,又能有多少功德?贫僧至空,愿替大都督诵经度亡魂。”原来他就是洛阳白马寺的方丈,至空大师。</p>

尤铭朝他合十一礼,谢道:“如此,本帅谢过大师了。”这样一来,大殿里的其他出家人纷纷表态道:“愿替大都督诵经度亡魂,为此大功德。”</p>

尤铭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顺利,不由大喜道:“好,法堂已经布置好了,就请各位大师随本帅前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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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朝廷阁臣议政的翠微殿此时已被布置成了度亡魂的法堂。尤铭在长青子和至空方丈的带领下,率先给死难者上香叩头。在他的后面,是他的部下按照品级,意义上来敬香磕头。虽然很多人并不情愿,可一见到自己的元帅都跪下磕头了,也只得照办。</p>

让尤铭想不到的是,丁湘君竟也从床上起来了,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来给亡灵上香。她看向尤铭的目光中,充满了情意,赞许,佩服与崇敬。</p>

音乐响起,佛道两门纷纷施展绝技,度着这场战役的死难者。尤铭传下命令,让自己军中各营纷纷设立灵堂,全军将士左臂裹白布,祭拜死者。洛阳慌乱的民心迅安定下来。</p>

军情紧急,尤铭与众将祭拜完后便来到了武英殿处理军务。</p>

丁湘君走到尤铭身边,道:“想不到你竟会这么做,只怕洛阳的人心都被你弄过去了。”尤铭握住她的柔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p>

“报!——”一个斥候走了进来,跪下道:“禀大都督,洛阳周围五郡十三县,闻知我军做法事,度亡灵,纷纷感叹我军仁义之师,俱以易帜归附。”</p>

尤铭砸了一下手掌,情不自禁的道了声“好”,激动道:“以三天法事,换得五郡十三县,兵不血刃。诚大好事!”</p>

文凯道:“公子,难道你真的要做足三天法事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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