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假齐老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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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世上真不怕死的:争宠的娘娘,山上的匪;守地的财主,下宝的贼;可实在轮不到赵丰年头上。

方才那轰隆一声枪响,差点把他的尿吓出来,可只等他往身上这么一模——别说是血窟窿了,半点外伤都摸不见。好嘛,离着我这么近你都能把枪打歪,就你这瞎摸虎眼的样,我还怕个啥?

可睁眼一瞧,别说是土匪,方才的沟子,自己的粮口袋,还有那一嘴大黄牙的齐老头都跟变戏法似的没了影。

赵丰年的心里坐地一沉:“去他个姥姥……俺不是……俺不是真死了吧!”

看看这四周黑压压的林子,赵丰年倒是立马宽了心:本来奔关东那头去,就是为了躲这帮王八羔子,这下倒好,没等出了家门口的林子就叫他们给崩了,这叫啥?“逃得了井死,逃不了河死!”死就死了吧,正好和俺爹俺娘在下边落个团圆!

想到这,什么齐锦堂八锦堂的,他也懒得找了,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道:“那啥……那个无常二爷,久仰大名啊!你们俩这是去撒尿了,还是去打鸟了?就把俺自己扔在这了?赶紧锁着俺的魂儿上路去啊!”

“啥玩意死了活了的,你要是鬼,那我是啥?”赵丰年正等着鬼差来拘他,谁料齐锦堂不知打什么地方钻到了他跟前,伸长个脖子呲着个牙,对着他阴阳怪气地笑,“不冲着你爹,就冲着你给我那半张大饼,我也不能让你不清不楚地死在林子里啊!”

“俺他娘看你就像个鬼,别他娘的离俺这么近!”这会正是后半夜,天最黑的时候,赵丰年方才明明四下看了一圈,是半个人影都没看见。齐锦堂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来,也着实把他吓得够呛。赵丰年当即“扑棱”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齐老头颤声道,“你……你他娘是打哪冒出来的!”

都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齐锦堂让赵丰年给骂成是鬼,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当下扬了扬手里奄奄一息的野鸡,赔笑道:“啥叫冒出来呢,我这不是看你让那帮马匪吓傻了,上外头帮你抓鸡去了吗!”

“抓鸡?”赵丰年倒是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齐锦堂有古怪,“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帮俺抓鸡?你要是有能耐抓鸡,咋还能饿得在这林子里爬不起来?再说了,方才那四个响马,还各个有枪,你是咋弄跑他们的!”

齐锦堂打嗓子眼里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赵丰年对面:“弄跑?我要是不弄死他们,咱能在这消消停停地吃鸡?”

嘴上说话,手头也不闲着,就看齐老头一手扯着鸡爪子,一脚踩住鸡头,任凭那野鸡没完没了地惨叫,三下五除二已经拔了一地鸡毛:“你小子这是不信我呀……可别忘了,我端得是皇家的饭碗,没两手本事,能在朝廷里混饭吃?”

野鸡的惨叫听得赵丰年一阵一阵地发毛,他盯着齐锦堂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试探道:“这林子里头的鸡都贼得很,俺当初可是下夹子都套不着。俺爹倒是真能耐,教出来的徒弟都跟黄皮子似的,碰着了鸡一逮一个准啊!”

自己究竟是个活人还是死鬼先放下不说,眼前这齐锦堂贼眉鼠眼,怎么看怎么象只成了精的黄鼠狼。自己就算真像这个齐锦堂说的那样逃过了一死,要是落在黄皮子手里恐怕也没好。

早先他在家里边曾听赵老拐提过,黄鼠狼这东西本事大,心眼小,最讨厌别人管它叫黄皮子,这下子要是真把他给诈出来,先甭管麻烦不麻烦,自己总算不会让山里头这些个东西给不明不白的阴死。

齐锦堂短暂地一顿,随后手头该干嘛干嘛,脑袋都不抬一下:“你要是当真怀疑我是黄皮子,干啥不望望我的气运呢?这功夫啥都不好使,就自己的招子最顶事!”

国有国运,山有山气,人的气运也有哀、喜、昌、疾的分别,唯独山林里头的精灵鬼怪不一样:鬼怪入阴司,精灵魄不全,望气这一门,也唯独看不到这四样东西的气数。

赵丰年一拍脑门:对呀!俺爹说过,懂了望气这一门,是人是鬼,一望便知,俺还在这瞎试探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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