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生存（2 / 2）

很多人家，老而无子，幼而无亲，疾病缠身，四肢有残，全靠乞讨为生，每年冻死饿死者不知几何。

陆离是个很有能力也很重情的人，如果不是一直接济这些人，以陆离的本事早就飞黄腾达，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了。

每年陆离挣来的银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用来接济贫民窟的苦命人了，从来没有间断过。

在陆离身旁不远处的阴影中，夏言看着陆离和这些人热情攀谈，眼神十分复杂。

她看得出来，陆离的眼神没有丝毫作伪，真诚而又热情。

夏言家境很好，从来没有见过帝都的这一面。她从未想过，世间有人活的如此艰难。

夏言沉默无语，默默跟着陆离身边，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年。

当陆离回到自家小院，已经是很久之后了，院子里，他的朋友们都还没有休息，一直等着陆离回来。

陆离简单交代了几句，院子里的人便一哄而散，躺在床上，忐忑的等着天明。

夏言站在一栋稍高的屋檐上，怔怔无语，目光落在这片破落的小城，思绪远飞，在心里盘算着。

边关是块埋骨地，每天不知有多少生命在那里凋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沧海大陆何其辽阔，如今只剩下人族九州之地，危如蚁卵。

四境边关汇聚着人族大半精锐以及资源，是人族最后的壁垒，漫长的雄关将九州之地牢牢的围在中间。防止荒打破防线，突入人族境内。

边关生存同样苦，但是与贫民窟的百姓是不一样的苦。

边关战士面临的是生死，贫民窟百姓面临的是生存。

这一夜，夏言没有离去，一直坐在屋檐上，黑暗的夜色没能阻挡它明媚的眸光，黑暗的夜色也没能阻止贫民窟百姓劳作的身影。

许久之后，四周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蟋蟀窸窸窣窣的声响，夜愈发的静了。

没有人破坏这宁静的夜，从玄武大街至西城区，一道道被夏言和陆离敲晕的身影陆续醒来，脸色阴沉，挂着一丝恐惧，迅速离去。

陆离不知道院子对面，一直有人守候在外，直至天明，夏言也不知道，陷入沉睡的陆离做着一个诡异的梦。

冷汗沿着陆离的面孔留下，浸透了枕头，如果可以看清陆离的脸，会发现，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惊惧、茫然以及震撼。

梦里，古老的声音一遍遍响起，一场灭世的景象席卷着陆离的心神。

一头头诡异的异兽从天而降，四周一切生计湮灭，山崩地裂，一束从天而降的璀璨光芒宛如一道利剑，穿透大地。

数不胜数的如同虎狼般大小的异兽如同蝗虫一般朝着四周奔去，吞噬着一切生灵。即使在梦里，陆离依旧清晰的认出了这些异兽是荒。

荒如同蝗虫一般散去，那道璀璨光芒并未停息，四周身形高达十余米的几头荒盘桓在四周，好像是卫士守护着这道光束。

光束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却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当陆离正要集中精力去看的时候，所有的画面如同玻璃一般瞬间破碎。

现实里，躺在床上的陆离一下子翻身而起，喘着粗气，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

这是个梦吗？陆离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胸前奇怪的吊坠光芒一闪而逝。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明亮，猴子，漠哥等人早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着筋骨。

院子对面，夏言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