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机缘谁定（2 / 2）

“独孤谦！你姓独孤，独孤伯兮是你什么人。”老人听到独孤这个姓，立马便想到了独孤伯兮。不过这倒也不奇怪庙堂、江湖谁不知独孤伯兮的大名。

独孤谦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老人，道：“独孤伯兮正是家父。”他一点也不担心老人会打什么坏主意，他不怕死，拿他性命威胁候府更是笑话。

闻言老人闭上了双眼，掩于袖中的双拳握紧像是忍不住要挥出似的。“你呀！你呀！到底和我在开什么玩笑。”老人口中呢喃自语，思绪不由回到了四十年前那个晚上。那时他们刚从强敌手中逃脱。

老人的朋友躺在草地上翘着腿，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明明已经算是个中年人了而且还是一军统帅，可还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他就这么躺着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之间没头没脑道：“老书虫，你快要死的时候千万记住要去草山撒点纸钱。”

“为什么。”老人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他的思绪就像是大海中的浮萍，谁也不知道会飘到哪。

“你也知道的，我小时候喜欢过宫里的一个姑娘？她死了，总是要拜祭一下啊！”

老人听了不由笑了：“你怎么哪里都有喜欢的姑娘？”

“那是当然啊！谁让世上到处都有好姑娘呢！”

老人无奈道：“那也该你去，我去算怎么回事。”

大男孩听了大笑道：“我修为这么高肯定短命，你功夫那么差定然长命，所以你代我去。”

老人“呸”了一声：“我不去。”

“老书虫答应我，你快死的时候一定要去草山。”大男孩坐起来难得的用上了严肃的口吻。

老人见了他这副模样也惊着了，哪怕被蛮族大军包围时他也未曾这般严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去草山，你临死的时候一定要去草山。我不想我的一身功夫失传，在那你能帮我找个传人。”大男孩丢掉嘴里的草杆道。

“万一去那没有人呢！我找个死人做你徒弟吗？”老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又是他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会没有人，实在看不到人，就把周围的坟扒了，说不定有个还没断气的。”大男人皱着眉头想了会又接着道：“实在看不到人，来个活物也行。猫啊，狗啊随便。记住蛇不行，我讨厌蛇。还有兔子不行，我讨厌兔儿爷”

“别说啦！睡觉。”老人不认为听他这般胡说会有什么意义。

“给我起来，老书虫，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答应我，你临死前一定要去草山，我的传人就在那。”

“好好好，我答应你。”当时老人胡乱的应下，一直没有当真。大男孩也没有继续提，直到大男孩死后，老人收到了他留下的锦囊。

从回忆中醒转，老人见独孤谦已经往山下走了。他恨恨的一拳锤在地上，抬首望着天边吼道：“你真的要选他做你徒弟，他可是……你回答我，回答我。”可是人死了又怎么回应活人。

“小子，看你的命了。”老人并没有遵守承诺追上独孤谦，而是从怀中取出了枚黯淡无光的石制圆珠。

老人说的没错，独孤谦在大雪中下山真的是死路一条。就在他已经望见那高耸入云的玉京城墙时却昏了过去。

玉京城很大，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在城里混口饭吃。这不，一位以算命、捉鬼、看风水为生的假道士便从玉京城中低着头走了出来。从脸色上看得出，他今天没混到几个钱。

“唉！不是都说玉京城里的人有钱吗？怎么这么抠，老话讲的没错。有钱人都是抠出来的。”道士正惦着自己钱袋盘着这些钱够不够他去群芳楼找个姑娘，突然脚在雪地里绊到了什么东西，跌了一个狗吃屎。

“什么人，这么缺德。在路上放树干，这不是挡四方财路吗？”道士爬起来一脚踢在那“树干”之上。“咦！这个树干怎么是软的。”道士扒开大雪一看，哪是什么树干而是一个人。

道士叹了一口气，如今世道不好又赶上严寒大雪路上有几个死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哪天也会是这其中之一。想到这道士突然跪下，嘴里念叨着：“兄弟，有怪莫怪。钱是阳间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放心贫道一定会做一场法事好好超度你的。”说着就伸手在独孤谦的袖子，怀里乱摸。可另他失望了，他摸了半天除了摸到一枚石珠子，一文钱都没有。

道士失望的从钱囊中摸出一文钱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舍的放进独孤谦嘴里，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那枚石珠作为“压舌钱”。

“有了这压舌钱，在黄泉路上你就不用做个饿死鬼了。就冲这情分，你见了阎王爷可要帮贫道多说点好话。”道士拜了四拜后便转身走了，可没走几步他又回来了。刚刚他摸了独孤谦身子，如何不知独孤谦身子还是暖的根本就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