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梅花破甲（1 / 2）

 “结阵，迎敌——”

随着船上的小队长一声令下，战船之上，二十多名新兵各自归位，守着战船上的重要位置，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列。

在这战船之上，连同寒夜行一共二十三名新兵，无一不是没有踏上灵修之门的普通人，这个阵列自然不是那日寒夜行在安魂大阵中看到的协脉阵。

这个阵法分为三层，其中五名盾牌兵在外，五位长矛手随后，五名弓箭手居中，五名短刀手则随时查漏补缺。还有五名轮换手水则在船后，拼命地摇动着木桨，催动战船一路向前冲。

这套阵法大家在城内南湖的水军营寨中日夜操练，相互配合，早已娴熟。一时之间，远攻近防，进退自由。石坚队长还为这个阵列取了个名字，名为鸳鸯阵。

然而在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位置，则是战船中央守护着这启动梅花破甲大阵灵纽以及操控那柄巨弩的寒夜行。之所以这么安排，倒并非是寒夜行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在这二十几人中，他的年纪最小，一直是最弱的那一位，也是最机灵的那一个。

那柄巨弩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轻易射出，是以寒夜行到成了此时船中最“闲”的那一位。他看战友们一边操桨继续向前冲，一边与不时接驳的敌船陷入混战，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在这战船冲入这大江，看着黑压压的敌军战船时，寒夜行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差出蹦出了胸膛。但是一旦与敌人接了火，他反倒平静了下来。

寒夜行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理智控制，仿佛一个突然冒出的精灵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灵魂，仿佛已游离了这艘战船，只默默在一边观看。

他发现战友和敌人挥刀砍杀的动作都变得慢了下来，每一个动作，他仿佛都能看到无数的漏洞，只待他挥力直进，插入那些致命的缝隙之中。

突地，灵光闪动，轰鸣声起！整座战船都跟着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一艘接驳的敌军战舰调转船头，直直冲了过来。船头破甲矛狠狠地冲刺在梅花破甲阵的防护灵光了，发出一阵令人齿酸的灵力摩察声。

这战船的晃动未平，敌舰又随身一摆，调过船身，船舷上数根巨杆轰然砸下，压碎了己舰的船舷。虽然对这梅花破甲阵的防护并未起到多大的破坏力，但一群疯狂的敌军已顺着这些巨杆跳到了己方的战船之上。

一场血腥的近身肉博，就此展开！

呐喊声起，一位从空中跳入己舰的敌人还未着地，便在半空之中被一根长矛扎中、穿透，然后跌入冰冷的江水之中。

然而这五名长矛兵终究人力有限，根本无法兼顾这越来越多、不断纷涌而来的疯狂敌军。相持不过半刻，敌人的刀已然突破外围的护盾，劈向了一位长矛兵的身后！

寒夜行一阵恍惚，仿佛自己的身体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一跃而起，跳至那位战友的身后，手中锈迹斑斑的残刀直直迎上。

虽起手慢了一瞬，寒夜行的刀却后发先至，恰好准确迎上那砍来的一刀。一声脆响，两刀相交，敌刀不出意料的断为了两截。

然而他还是忽略了敌军那柄刀的长度，虽然那刀已断，但那砍来的刀锋随之一抹，仍不受阻碍一般向着他凌利砍来。

一个恍惚间，刀锋停在他的面前，鲜血顺着刀锋一滴滴流下，滴落在他的脸庞上。

那刀并没有砍中他！

他身旁一位手持短刀的战友被敌人一脚踢中，翻了一个身，跌落战船，溅起了一阵水花。原来是战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救下了他的命！

寒夜行大吼一声，那柄残刀又奋力挥出。敌人抽刀回挡，但他手的刀却是又被寒夜行再次削为两截，那残缺的刀刃毫无阻隔地插入了敌人的身体。

然而，就在寒夜行还来不及回味自己生平第一次杀人是何滋味时，又有两个敌人跳入战船，挥刀向着他扑来。

寒夜行也是一声嘶吼，手中残刀飞舞，迎着两个敌人而上，几乎下意识地砍了出去……

鲜血！那不是自己的鲜血！我还活着——

寒夜行也不知挥动了多少次残刀，挡住了多少次敌人的攻击。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黏稠而温热的液体，敌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