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古堡涉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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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这地处北方,但却水气充盈的浔阳城不同。

这紫玄西北的风息荒原地广人稀,戈壁与绿洲纵横,盆地与高山环绕,目之所望,无不一片荒芜,风沙漫天。尤其是这南疆之地,更是苦寒酷烈。往往日间太阳直照,热得人要脱衣解帽,到了晚上却以是四处冷霜弥漫,能冻得人跌一个跟斗。

寒夜行一行十余人的小分队,在这南疆的戈壁荒原之上,已转了一月有余了。

自浔阳围城上次与那曾格林沁在地牢一别之后,浔川石于即日便提军开拔,来到了风荒原之上。细细算来,他们这五万浔字营的大军入驻这风息荒原已半年有余。

川石将军采取了曾格林沁缓进急战,先北后南的进军方略。经过大小十余次战斗,这浔字营已在北疆收复大小城池十余座,又安抚住了望山城中的数十万寒山遗民,彻底稳固了北疆的局势。

随后又在风息堡当地驻军的配合下拿下了南疆达板、克鲁孜和长陵三座要塞城市,打开了南疆的门户。但这渊墨盟自从与浔字营几经试探,发现这浔川石是一块比曾格林沁更难啃的骨头之后,便退出北疆,化整为零,彻底地消失在了这广袤的风息荒原之中。

任凭大军再如何寻找,却始终难觅其半点踪影。

不得已之下,浔川石又采取了曾格林沁建议的第二步策略。他一方面派出使者,去联络曾格林沁那个占领了定远城的旧部徐占彪,另一方面,又派出大量的炼灵师队伍向着这南疆一路深入,做起了调风理水,镶治灵脉,安抚民众的工作。

这炼灵师的工作有明有暗,寒夜行一行众人扮作商旅在南疆的戈壁荒原上一路前行,为的便是为大军前驱探脉,希望能从灵脉的走向与聚合中寻找到了叛军主力的蛛丝马迹。

眼看日已西斜,寒夜行看了手中帝国颁发的堪舆全图,仔细地盯着图中所标注的位面大阵的灵脉走向,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出发之前,浔川石告诫寒夜行像这张紫玄位面大阵图现在还能信它几分都是一个问题,他还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次出行,他们所遇见的情况,只会比浔川石说的更加糟糕。

几天前,他们追寻着一条地图未曾标识的小灵脉一路追踪,但走到这个古堡前便失去了它的踪影。队伍为了行程的安排产生了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应该继续前行,追查灵脉。另一部分则认为应该在这古堡中休息一晚,并尽快地赶向定远城。

这决定继续追查灵脉的是五位随军炼灵师,而坚持前往定远城的则是十位乔装改扮的浔字战队的精锐战勇,他们负责寒夜行等几位炼灵师的安全。在这荒原之上,他们一路目之所见,四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他们深入这墨渊盟的大本营,到处都是乱匪流民,且常有凶兽出没,不由得他们不小心行事。

一位随军的中年炼灵师压低了声音道:“我何必灵追寻将军左右近十余载,在浔阳围城之前便算是他的门客。幸得将军之便,也算见多识广,见识过不少人物。但于这炼灵一道,我未见过有比小先生更有天赋之人,所以我坚信他的判断。如果今夜我们不继续追踪,只怕这条古怪的小灵脉便会彻底失去踪影,我们这几日的辛苦就算全白费了。”

另外几位炼灵师也纷纷附议,表示赞同。十位精锐的浔字战勇则一脸无奈,只好都望向了寒夜行。

这何必灵嘴中的小先生,便正是寒夜行。

如今这寒夜行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日,虽然脸上仍不时露出一丝稚气,相貌也颇为普通,并不显眼。

但他腰悬断刀,一身薄薄的暗甲穿在身上,虽然是在扮着商客,但一股军人的爽利作风却是难以掩藏。加上额上一道眼形伤疤赫然醒目,也让他的身上多出了一股狰狞的精悍之气。

远远望去,看他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封灵战士,而不是一位随军炼灵师。

这何必灵于炼灵之道上原本是寒夜行亦师亦友的人物,还在浔阳城试着制作酒葫芦时,寒夜行有何不懂之处便经常登门讨教,常常持以师礼。但这何必灵却坚持不受,认为自己不配为寒夜行之师,倒是一口一句小先生地叫着。

寒夜行开始还不习惯,坚决拒绝。到了现在,反倒是整个小分队的人都被他洗了脑,这小先生之名已名正言顺地成了寒夜行的尊称。

寒夜行见双方争执不下,不由收起灵目,皱了皱眉道:“这条灵脉着实古怪,想必应该是一位布阵高手所为。就算是这样追踪下去,在这黑夜之中只怕也难得确定它的踪迹与走向。要不,何师我们就在这堡中安息一晚,明日再行计议吧!”

这何必灵长得身体圆肥,作为炼灵者,本是体虚的体质,这月余一路风餐露,脸上更是露出风尘之色。他有点吃惊地道:“怎么,连小先生对追踪这古怪的灵脉,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寒夜行轻轻叹了口气,道:“上几次我们追丢了那两条灵脉与这条灵也颇为相似,所以我感觉对方似乎已有所察觉,再强行追踪,只怕会打草惊蛇。”

这浔字战队的游击队长名为浔长天,乃浔阳城本地人士,在浔阳围城之中曾数次见寒夜行与临渊绝一举扭转战局,当日在校场之上挫败朔风灵尊,他也是见证者之一。是以对这寒夜行格外敬重。

他见寒夜行点头,连忙接腔道:“是啊,何先生,我们十人负责几位先生的安全,不敢大意。这几日,我隐隐感到有凶兽在旁在窥视。派出来的斥候也至今未归,我们约定的接头地点就是前面的这座古堡,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

何必灵轻叹一声:“唉,既然小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进堡安歇一晚再说吧。”

一行十余人的小分队,架着两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缓缓走进了这个古堡之中。

这是风息荒原上最为见常的村落,为避冷热与风沙,这些古堡往往靠着山坡兴建,房屋围成半圆。这些房子往往都由黄土夯成,敦实而矮,屋顶成圆。倒是屋内向地下掘进,住在其间,冬暖夏凉,算得是个安居的好去处。

但是一行人走在其间,却是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警惕。

众人方才遥遥远望,只见这古堡边缘的几幢房子完好无损,整个古堡规模颇大,甚有气象。但没想到走近一看,却见四处无人,一片荒凉。许多的房子已成残垣断壁,厚厚的黄泥土墙上四处涂满血渍,连屋顶也已完全坍塌。

寒夜行张开灵目,见有几处深可见底的爪痕上依然留有残存的黑色灵力,一看就是凶兽所为,令人触目惊心。

夜已开始深沉,四处冷霜已爬上了墙壁,只余一些风息荒原上所特有的巨型血鸦张一双双血红的双眼,站在屋顶房梁上盯着众人,不时在渐起浓雾中呱叫几声,令人瘆得慌。

散出去在堡内四处探查的斥侯很快回报,这堡内四处都空无一人。在位于古堡中央的一个祠堂内,发现了尸骨,一共三百二十一具,看其死状并非是死于争斗,而像是死于行刑式的处决。

因为这些尸骨又像上几次一样,全部整齐地排成了一排,所有人的头颅都已被砍下。

那游击队长浔长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寒夜行与那何必灵说道:“两位先生,这古堡古怪,为了诸位的安全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一个安全的地方露宿吧。”

何必灵嚷道:“来也你,走也是你!死人我们在浔阳城见过的还少吗?我们虽然是炼灵师,但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那来那么多的矫情。”

这浔长天还欲再说,却忽见得堡外一个身影急驰而来。

外围值守的一位浔字战勇早已前驱,按刀冷喝道:“谁!?”

那人急回道:“是我,斥侯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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