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是谁的黄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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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绝笑着摆了摆手道:“信的来源很可靠,这暂时还不便与你明,但也无须你操心。”</p>

司马愚想了想,将信递还给韩绝,依旧谨慎无比的道:“就算如此,我军仅凭此便拔营攻之,风险还是太大了些。”</p>

韩绝忽然轻笑起来,略带嘲讽的道:“世人皆我韩绝谨慎异常。真该叫他们看看啊,你这家伙可比我谨慎多了。”</p>

司马愚赶忙摇头道:“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但在下以为……”</p>

还没完,韩绝便抬手阻止了他的下文,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战事会陷入焦灼,我十八万大军深陷泥潭,进不得也退不得。若此时嬴景泰改变策略,助白欲起攻我,局面会很难收拾。我猜的没错吧?”</p>

司马愚躬身回道:“将军英明。不过在下不懂,将军既已洞悉此计,为何还要尽启全部兵马?”</p>

韩绝叹了口气,拍着司马愚的肩膀道:“你躬耕半生,性情过于忠厚纯良。虽然略知兵法,却不懂人心啊!你想想,那秦公嬴景泰在白欲起的眼里,是个乘人之危、谋权篡位、不择手段、赶尽杀绝的卑鄙人,而白欲起在嬴景泰的眼里,则是个列土封疆、不服管教、野心勃勃、霍乱家国的乱臣贼子。这样的两个人之间,会有默契的配合吗?假如我韩绝在殇鳞郡割地自立,你认为晋公会助我杀敌吗?”</p>

司马愚思忖片刻,再次开口道:“可是这虎阳关的城墙高约七丈,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雄关坚城,且关外平原狭,城墙又只有一面,最多只能架设四到五架云梯车,当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嬴景泰不助于白欲起,我军若想拿下此关,战损也必定会相当恐怖。”</p>

韩绝摇了摇头道:“我可从没过我要拿下虎阳关!”</p>

司马愚一愣,不解的看向韩绝。韩绝则转过头遥遥望向西边,望着秦国都玄阳城的方向。</p>

顿了顿之后,他继续道:“当今的秦国公嬴景泰是个少有的将才啊,这些年来天下人都看了他,我也不例外。当日君上下令,让所有埋伏于玄阳城的细作集体发动斩首行动,目的便是要告诉嬴景泰,我晋国就要发起战争讨伐虎阳关了,以引诱他对白欲起下手,可最终白欲起还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玄阳城。现如今,嬴景泰将大军调往虎阳关以西,却按兵不动。这是黄雀在后之计啊!无论我跟白欲起谁是螳螂谁是蝉,最后都难免命丧于黄雀之口。所以虎阳关不可占,我不能用将士们的性命为嬴景泰做嫁衣。”</p>

司马愚仔细思索着韩绝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还要命令全军攻打虎阳关?依在下看来,我军应以粮草不济为由,立刻退回殇鳞郡!一旦我军远离虎阳关,再让送来这封密信的细作从中挑拨离间,不定秦国立刻就会陷入内乱。那时我军再行讨伐,时机大好!”</p>

韩绝双眼一亮,啧啧两声道:“我越来越觉得用你做我的幕僚,实在是个明智之举!这次你我二人的策略不谋而合,不过我们不能立刻撤回殇鳞郡。你所谓的挑拨离间之计,细作已经用了六年了,你看见任何成效了吗?倘若我军现在就撤走,嬴景泰也会觉得战机已失,将他的大军调回原位,一切就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我们这几个月的所有努力和牺牲也就全都付诸东流了。所以我要攻打虎阳关,把白欲起打残了,再把他喂给后面那只老谋深算的黄雀!”</p>

“将军高明,人望尘莫及!”司马愚诚心一拜,五体投地。</p>

这场虎阳关之战,面对老谋深算的嬴景泰和稳如磐石的白欲起,机关算尽的韩绝怎么也没想到,此时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算计上了他的粮草和退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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