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弱少年(1 / 2)
青云宗不小,宗内除了宗主府,五属性道院,还有一些其他的设施,比如修者登记和接取任务的聚英阁,弟子们吃饭的品膳阁,查阅书籍的藏书阁,宗内都一应俱全。
但这些都与罗业此行的地方相反,他要去的是后山,茂密的丛林遮天蔽日,可去后山的道路却十分狭窄,那杂乱生长的草丛因长时间未曾修剪而将那条去往后山的羊肠小道遮挡住,罗业按照记忆走在这条路上,一身锋利的金属性灵气稍一外泄,他所行进的地方的杂草就如同被利剑斩断,那条道路又被他重新开辟了出来。
道路已经被遮了许多年,罗业依靠着记忆不断的向前走,毕竟已经很久没来,罗业也不敢肯定自己行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他不断的向前,锋利的灵气将阻碍之物全都切断,所过之处自有一条道路形成。
一个时辰过去了,罗业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虽然行走这么长时间对身为修者的他来说根本不会感到累,可他却也走的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曾经去失道院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可现在他走了一个时辰也没见着失道院的影子,这只能说明,他迷路了。
罗业抬头看了看天,透过遮天蔽日的丛林只能感觉到天已经开始暗了,这说明太阳要下山了,他打算继续加快脚步。
罗业刚加快脚步没走多久,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丛林,来到了一片很大的空地。
空地里有一个茅草屋,草屋外却有一个很高的拱门,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失道院。
再次看到这个牌匾罗业还是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就一小茅草屋却自称失道院。
太阳已经落山,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茅草屋里亮着灯光,从窗户处能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
罗业踏步进了拱门,来到草屋外还未说话,房屋里却传出话语:“师父来我这做什么?”话语透露着虚弱,也能从声音听出说话之人年岁并不大。
罗业不忍进屋,只是在门外惭愧的说道:“我并未替你做过什么,师者应当能为人传道受业解惑,我可曾为你传道?可曾为你授业?亦或是为你解惑?这三者我无一事为你做过,而你变成现如今这幅模样我却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过,怎敢以师自称。”
“师父为我护道,这便已足够。”
随着那人的回答,房门被打开,从里走出一人。
那是一个少年人,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却不凌乱,剑眉星目很是俊俏,背上背着一把长剑,一看就是少年英才。
美中不足的是那脸庞,并非五官,却是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让其失色了一些,但就算放入大门大派,此人的容貌气度都不凡。
罗业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却露出一副悔恨的样子道:“替你护道吗,或许正是我将你葬送。”
少年神色焦急的道:“师父,我并非这个意思,我非但没怪师父,反而感激师父为我护道,让我能修行而踏入修者的世界。”
“可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远离宗门独自居住,每天承受这体内灵气的折磨,都怪我啊。”罗业自责道。
少年坚定的道:“被体内灵气折磨只能怪我自己身体的软弱,与师父无关。”
“但是我为你护道,你才踏上修炼的道路,如果我早点发现你身体的异样,或许早就不让你修行,但也不至于每天受灵气所累,夜不能寐。”
少年却笑笑:“师父莫要说笑,我们这种境界的修者早就不用睡了,并非是夜不能寐,只是我不想寐罢了。”
“如若不修炼做个普通人。”少年正色道:”我宁愿死。”
听见少年死字出口,罗业却训斥道:“不准提死字,你一定要好好的。”
感受到罗业的关心,少年却笑笑:“我尽量。”
罗业叹了口气道:“全天下也就只有你受尽折磨却能笑得出。”
少年笑道:“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我虽不能选择今天怎么度过,但我却能选择用什么心态去度过呀。”
“那当然是要笑着度过啊。”
“说不过你。”罗业摇了摇头感叹道。
“对了。”少年问道:“师父怎么有时间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见少年的话,罗业一脸惭愧,以为少年是在怪自己不来看他,也对,自从少年独居在此,自己来过这里几次?两次?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罗业,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罗业暗骂自己无耻。
少年看出罗业的惭愧道:“师父别自责,我知道你不是不来看,是你怕见到我,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自责,我怎么会怪你,我还希望师父别来看我呢。
少年认真的说道:“师父你没有错,记住,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命该如此。”
听见少年安慰自己的话语,罗业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少年却笑道:“谢谢师父。”
罗业对少年充满了愧疚,少年却对他充满了感激。
“师父来有什么事吗?”少年岔开话题。
“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你自己做主。”罗业说出此行的目的。
“什么事?”少年疑惑道。
“今天是测灵分院的日子,可上午金属性道院却来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女孩。”罗业说道。
少年不解:“就算不能说话,但既然她是金属性那么应该不影响修炼啊。”
“我知道。”罗业道:“可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我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可那种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身上,我怕她修炼以后迷失心智,所以打算让你来为她开启道蒙,如果可以,能不能想办法化解她所憎恨的事物,毕竟你是从左道中出来的人。”
罗业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如果青云宗有人能办到,那么就只有眼前的少年了。
“是吗,不能说话吗?”少年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不能说话遭别人耻笑而产生的憎恨?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小气呢,别人的看法有什么重要的。
罗业想了想:“什么原因还无从查证。”
少年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了,反正我也有点无聊,明天就可以将人送过来。”
罗业本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少年人何等敏感,哪能不知道罗业欲言又止。
“看来不止一个吧?”少年打趣道。
“本来只有一个。”罗业不好意思道:“可另外几个道院的人听见我要来找你,就把他们的麻烦都丢给了我,而宗主也点头首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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