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畔洛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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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种态度是摆明作贼心虚;后者则是患得患失,更怕后果堪虞。

师妃暄这人就像她的剑那么令人难以招架,命中了他们的弱点。

表面上,他两人当然冷静如恒,不透露内心的半点消息。

反是当事人的徐子陵潇洒地微笑道:小姐既有此验证的绝艺,在下自是求之不得,请!

师妃暄看似随意的踏前两步,登时涌起一股森厉无比的气势,把三人笼罩在内。

三人大为凛然。

她看似简单的两步,便予人行云流水,断水水流的奇异感觉,分明是种暗含上乘深奥诀法的步法招式,否则怎能从区区两步中,表达出须要大串动作才能表达出的威势。

他们还感到被她的精神和气势紧紧攫抓,只要任何一人稍露破绽,她会立即拔剑进击,且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令人无法抵挡。

剎那间,她掌握了主攻的有利形势。

师妃暄俏脸亮起圣洁的光辉,更使人不敢生出轻敌和冒渎之意,又深感自惭形秽。

徐子陵虎目忽地爆起前所未有的异芒,踏前一步。

在气机感应下,师妃暄凌厉的剑气立时集中到他身上去。

徐子陵一面全力运功抗衡八步许外傲立桥头的师妃暄,一边冷然道:仲少和锋寒兄请略为借开,让小弟领教〈慈航剑典〉天下无双的剑法。

跋锋寒和寇仲趁此机会,左右散开,剩下两人对峙蓄势。

晚风从洛河吹来,但两人的衣袂却没有丝毫拂扬的应有现象。

男的潇洒飘逸,女的淡雅如仙。望之若一对神仙璧侣,那知竟要动手交锋,甚且以生死相拚。

跋锋寒相寇仲分立长街两边,他们虽对徐子陵的武功和智能极具信心,可是对手乃来自天下第一圣地出类拔萃的女剑手,又使他两人患得患失,心焦如焚。

远方遥对的天津桥长街的另一端,静立着手托铜钟的了空大师,默默为师妃暄押阵。

至于暗里还有么人,恐怕谁都弄不清楚。

刚才驶过桥下那叶小舟,又驶回来,还停在桥底下,隐约可见有人坐于其上,透出高深莫测的味儿。

与师妃暄对峙的徐子陵又是另一番滋味。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为何以婠婠的高明,仍对师妃暄如此忌惮,不敢轻易出手。因为此女的一身能为,确达到了以气驭势,不用拔剑出鞘,便可以剑气伤敌的超凡境界。

最要命是在她不含一丝杂念,深邃澄明的美眸注视下,很易会令人丧失斗志,大大削减了他本是坚凝无匹的气势。

她的举止动静,一颦一笑,不但令人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且优美无瑕,完美无缺,没有半点破绽。

要知徐子陵的眼力,经多年转战天下,再配合他的绝世天资,已臻至宗师级的境界。

纵使高明如曲傲之辈,也要被他一眼判别出武功高下的程度,从而定下战酪或逃走。

可是面对着这如仙如圣、超凡脱俗的美人,他却完全没法把握她的功候深浅,至乎她真正的性情或弱点,因而无从拟定策略。

师纪暄亦在全神打量对手。

即使在这两强争锋的时刻,她的心情仍是通透空灵,不起丝毫杀伐之心。

严格来说,她虽因师门使命而没有剃度受戒,但她却绝对该算是带发修行的方外之人。

除了侯希白外,从没有年青男子能在她心中留下半点印象。可是眼前这年青高手却有种难以形容的气质,使她生出怜惜和亲近的心。

而他的武功亦比她想象中高出很多,是她自出道以来,罕曾得遇的敌手。这些都是她在对峙生出的感受,既不牵动她的情绪,更绝不会影响她的剑法。

当她的剑出鞘时,一切心障便会随之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想到这里,师妃暄暗叹一口气,然后收摄心神。

锵!

宝剑出鞘。

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向徐子陵攻去。

徐子陵右手探出,画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小圆圈。

蓬!

剑气掌劲交击,徐子陵剧震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

师妃暄则仍是举止雍容,体态娴雅。

尽管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她仍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超然感觉。

寇仲和跋锋寒那想得到她的剑气厉害至可随意隔空攻敌的地步。但这时担心也没有用了。

前者大叫道:小姐试出来了吗?

师妃暄秀眉轻蹙,对寇仲明是来扰乱她心神的喊叫置若妄闻,但对徐子陵的出手却是芳心大讶。

她的剑术乃玄门最高心法,只要和对方交手,立可测知对方的虚实深浅,从而判断出徐子陵是否有驾驭和氏璧的能力。

可是刚才的真气交接,徐子陵所发出难以形容的奇异旋劲,却把她的探索完全封挡,令她的真气无法钻入他的经脉去,生出应有的感应。

徐子陵这才稍放下心来。

刚才他趁子时来临之前静心潜睡达两个时辰之久,为的就是应付目下这情境。平日看来,他绝及不上寇仲的智计百出,但却并非因他才智稍逊,只是他性格不喜与人争锋。

但每到紧急关头,他总能想出连跋锋寒和寇仲也要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妙策,只此便可知他才智高绝。

虚行之的策略虽高明,但徐子陵当时已想及自己这出手盗宝者乃唯一破绽。

因外表可以模仿,但武功却没法骗人。

他原先针对的只是了空,因为他曾面壁而坐,故深明和氏璧的特性,亦有资格测出他徐子陵有否控御和氏璧的能力。

假设他没有吸取和氏璧异能,此刻他不但绝不惧怕,还乐于让对方测试。皆因他根本驾驭不了和氏璧,只因不痴那雷霆万钧的一杖,因缘巧合下解了他的险境,还给了他莫大造化。

可是他现在经脉内充荡着宝璧的异能,接触下势将无所遁形。所以他刚才的两个时辰绝非白睡,而是要借机把和氏璧的异能和己身真气进一步转化,合成一体,变成连了空或师妃暄也难以辨认的另一种气劲。

眼前虽仍在初步阶段中,但高明如师妃暄者,亦要感到难作肯定。

不过这是带有幸运的成份。

如非师妃暄以往从未曾与他交过手,这刻定可测出他真气的异样之处。

她一瞬不瞬的盯紧徐子陵,柔声道:妃暄手中剑名'色空',专求以心御剑,徐兄小心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师小姐请赐教!

两大高手,终于到了以真材实学互见真章的时刻。

徐子陵的衣衫忽像迎上狂风般、紧贴前身,袖角衣袂却向后劲拂狂扬,情景怪异至极点。

师妃暄虽仍平静如故,但秀眸却愈呈明亮,连色空剑也似发散出灿烂的光辉。寇仲和跋锋寒同感骇然变色,知道在气势对峙上,徐子陵已落于绝对的下风。

色空剑终于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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